天人交戰半天的水書雪,擡腳踢開婦人,喚出水劍的刹那,心虛的婦人大喊救命。
“我本不在意你的小動作,可你太吵。”
軟綿綿的水劍,調轉方向,化為大錘敲暈婦人,作劍直指拂淵。
“仙族命運我一婦道人家管不了,可我兒子的命運,我必須管。若你阻攔,我必殺之。”
劍随話出,襲向歲禾。
“找你相好的來救你。”拂淵颠颠腿上 人。
她回想起司财仙官言,冷哼道:“拂淵在罪神山,怎麼來救我。”
眼看波光粼粼的水劍直刺面門而來,她緊急抱住拂淵胳膊,擋在纖細脖子前面,“神仙哥哥,你會救我的吧?”
“幫我摘掉鬥笠。”拂淵陰轉晴,嗓音溫柔許多。
歲禾咚咚跳的心,算是安定下來,揪住紗簾扯掉鬥笠。
拂淵并未做出任何攻擊,防禦。
單單露出張眉眼妖冶,五官精緻冷硬的臉,就叫水書雪急忙調轉方向,撤回攻擊。
“你……”水書雪顫聲,“拂淵……”
話未說完,暈死的婦人竟然爬起,沖拂淵行禮,“屬下自去領罰。”
話落,她揚起手刀劈暈水書雪,扛人出屋。
“沒聽到她叫我的名字嗎?”拂淵垂眸問偷吃玉露團的歲禾,“你如何得知拂淵是你相好的?”
“你們把我弄失憶了,不是把我弄失智了。”
歲禾嚼嚼嚼,用腳指指離開的婦人,不想再搭理人。
“啧。”拂淵搶走她包在嘴裡的玉露團,“一字一句講給我聽。”
“我還是睡蓮的時候,用兩隻耳朵偷聽到的。”歲禾拍拍腦瓜兩側的耳朵,“我還聽到,拂淵給我弄失憶。”
端起水杯潤潤嗓,“雲筝也給我弄失憶,然後中了尋甄的奸計,給我,給我吃了毒。”
“好慘。”
“什麼?”歲禾蹙眉質問拂淵。
“我說我相好的真聰明。”
拂淵欠欠的為歲禾重新梳理頭發,摘除掉一切屬于别人的東西後,視線落在歲禾手腕镯子。
“哪兒來的?”
質問間,靠蠻力捏碎手镯,扒飯的歲禾一楞,所有記憶如潮水歸來。
偏頭瞪向拂淵,四目相對,拂淵挑眉沒有絲毫訝異,“怎麼?”
“你敢耍我?婦女是你安排的人,捏碎手镯我可恢複記憶你也早就知道。”
小手啪一聲,拍在拂淵面頰,“你怎麼從罪神山出來的?祈昭解了封印?”
“問題這麼多,你要我先回答那個?”拂淵将剔完刺的魚肉送到歲禾嘴邊,“罪神山的封印你師兄師姐都看過,無法可解。”
“至于我……”他從骨戒找出靈液,“心裡念着你,就被放出來了。”
“繼續。”歲禾端起綠油油的靈液,一瓶接着一瓶喝。體内靈脈從冒頭階段,變為發芽階段,身體無甚變化。
“三界有個秘密組織,名喚慈闱堂。成立參與者,皆是深受病痛之害的人。水書雪是其堂長老,婦女是魔族潛進去的卧底。”拂淵拍拍歲禾腦袋,“而你,則是他們萬萬人的首要目标。”
“以前從沒聽過?”
喝靈液喝到打噎的歲禾,向拂淵求救。
“專門針對你的東西,能讓你聽聞才是見了鬼。”嘴上挖苦,手卻老老實實順撫歲禾脊背。
要問拂淵如何得知,全歸功于他的掌控欲。
三界之内喜愛歲禾,讨厭歲禾的他都有摻和一腳。區别是一個在疏遠名單,一個在暗殺名單。
當然,這是早年的拂淵做出的荒唐事,和現在的拂淵絕無關系。
“你怎麼有臉陰陽怪氣的罵我?”歲禾點住拂淵鼻子,“我還沒罵你呢!”她揪住拂淵潔白領口,呲牙咧嘴推搡兩下,“住在你寝宮的女子是誰?”
“吃醋?”
“當然!”
拂淵看着眼前理直氣壯的小豆丁,不滿擰眉走向窗邊歎氣,掃眼黑街。終于看到送靈隊伍的末尾——一行高舉招魂旗的魔。
“她是納蘭複的妹妹。”手指點點腦袋,“這裡不太正常,借住我寝殿旁邊,不會受人欺負,順道還能照顧院中花草。”
他變出個浴桶,将歲禾喝不下去的靈液,全數倒入其中。
“過來。”拂淵雙手撐在浴桶邊沿,指尖有一個沒一下敲擊桶身。
“那司财仙官說雲筝賣身是怎麼回事?”歲禾沒動。
“吃他醋?”
“你設計讓我看到雲筝和明珠,還要問。”小小的歲禾,在嚼飯的空當白他一眼,拂淵渾身舒暢道:“局。”
歲禾看到的雲筝與明珠的畫面,是幻妖在演繹兩人從前。
而司财仙官偷窺到的是,雲筝以仙族太子身份綁來魔族聖女,問詢歲禾下落。明珠說他洩一次,告知一個關于歲禾下落的線索。
到最的鴨子飛了,雲筝方寸大亂,不顧局勢強忍屈辱和明珠颠鸾倒鳳……
明珠此番大膽作為,是想懷雲筝孩子,這背後少不了拂淵在點撥的功勞。
搞定情敵,拂淵神清氣爽将歲禾,從餐桌提起泡進浴桶。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誰都沒提要走,欲當黃雀的想法出奇一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