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好戲,才屈尊降貴道:“怎麼樣,這個交易你們不虧,可以拿回玉佩,本殿下也會讓這些人閉嘴!”三皇子眼角瞥了一眼旁邊的太液湖,面上挂着笑意盈盈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如今雖然已經回暖,可這湖水卻是冰冷刺骨的。
三公主與四皇子相握的手慢慢收緊,目光冰冷滲人,緊緊地盯着三皇子,她不确定三皇子是否會守諾還是如同往常那般拿她們取樂,可那是母妃唯一……唯一的念想了。
“一個時辰是吧?我跳!”三公主決絕地松開四皇子的手,轉身太液湖裡走去,猶豫一番還是伸手解開衣襟脫下身上的薄衣。
命都沒了,名節算什麼!
地位的不對等,讓她連一個質問的資格都沒有,她們從來都是别無選擇,壽宴上的舞,結冰的太液湖都是跳也要跳,不跳也要跳。
“呀!三公主怎麼脫下外衣,公主千金之體我們這些外臣哪裡能見得?”跟在三皇子身後的跟班捂着嘴,言語滿是譏笑。
周圍的人附和,“怎麼見不得,方才大宴上陳美人玉體咱都見得了!”
衆人嬉笑打趣的聲音讓三公主解衣襟的動作一頓,終還是繼續解了下去,就在隻剩下一件單薄的中衣時,一件單薄的烏金雲繡披風落在她身上。
一股好聞的香味瞬間将其包裹住,周身寒意瞬間退卻,她聞得出這是旃檀微煙貢香的味道,這種貢香極其珍貴。
這時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蕭允碩笑着擋住三公主,“各位雅興,聽聞這太液湖養了一對大正三色錦鯉,晚上最是好看,想必諸位已經見過了吧,品相如何?”
聞言三公主下意識攏緊身上的披風,衆人一見是蕭允碩臉上的譏笑輕慢便收斂了回去,彼此抱拳見禮後,三皇子的伴讀笑道。
“這錦鯉品相上佳,夜間的錦鯉确實是動靜相宜美輪美奂,想必今夜三郎君亦不虛此行!”
“擾人雅興可非君子所為啊,蕭三郎君!”三皇子身子緩緩靠前,拉近與蕭允碩的關系,挑眉問道。
“所以這不是來這裡賠禮道歉了嗎!”蕭允碩淺笑,身形卻是紋絲不動,将三公主遮得嚴嚴實實。
三皇子指尖勾着那枚玉佩,在手尖把玩,一雙漆黑的眸子隐藏于黑夜之中,讓人不寒而栗。
“三郎君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你們莫要在這裡擾了三郎君的雅興,先退下吧!”
三皇子後面的跟班及太監宮女紛紛颔首離開這裡。開玩笑,誰不知道蕭三郎君與三皇子不合,閻王打架無事,遭殃的是他們這群小鬼。
沒了外人,三皇子慢慢勾起唇角,“三郎君一如既往地喜歡做救世主!”
餘光瞥見三公主已穿戴好,蕭允碩幽幽歎了口氣,直接于三皇子對面落座,聞言笑道,“君子論迹不論心,隻是長了這麼一副熱心腸而已!”
“三郎君果然能言善辯!”三皇子笑道。
“比不上三皇子,聽說前幾日殿下宮中又去了幾個新的宮人!”蕭允碩淡淡挑起右眉,似笑非笑道,“殿下宮中每年都進新人,也不知能不能裝得下?”
三皇子從容地坐在那裡,聞言隻咯咯地笑,笃定道,“你才是最後被選定的那個人!”
“有什麼區别嗎?”蕭允碩淡淡反問,擡手直接扯過三皇子手中的玉佩,随手扔向四皇子的方向,“你們先下去吧。今夜受了驚,回去記得喝碗安神湯!”
三公主眼疾手快接過玉佩,拉着四皇子就往外走。他們之間的談話,她聽不懂,但是她知道這很重要,能離開她自不會在此逗留,那些黨派之争不是她們現在可以參與的。
但是三公主與四皇子都默不作聲地将那些話刻在心裡。今日不懂沒關系,今日用不上也無妨,日後能用上呢?
王侯将相甯有種乎?她們姐弟二人日後未必不能攪動風雲做那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