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掌事教習姑姑翠蘭,帶着一衆人迎了上來,衆人少不得相互見禮。她随即安排媛之與窦岚,秀女薛婵住一屋。桃子與松湖則跟奴婢住在隔壁。
薛婵笑道:“姐姐們好!我叫薛婵,年方十五。小妹這廂有禮,見過姐姐們。”說話間,正向媛之行禮。
媛之瞧她五官精緻,靈氣逼人。親和道:“好妹妹,我叫赢環。往後咱們在一處,好好相伴。”
窦岚連忙牽起她的手,介紹一番,說了些閑話,便睡了。
次日一早,媛之尚在睡夢中便被叫了醒來。嬷嬷們則在一旁,督促她們起床穿衣,鋪床疊被。
方才聚集所有秀女從吃飯,站,坐,走,彎腰,擡頭,跪,磕頭,如何祭祀一點一點細緻學起。
媛之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迷迷糊糊折騰兩月餘。新學會一樣禮節——肅拜,右手在上,手心向下,拱手至胸前,行肅拜禮。
眼見幾日後,即将冊封。今兒有人前來檢閱。翠蘭姑姑迎了出去,幾個嬷嬷,卻引領着一衆秀女整齊站在殿内。
少時,見走進一衆人。媛之仔細一打量,進來的是皇上身邊的應公公與萍姑姑,和太後身邊的陳公公。
萍姑姑溫和道:“主子們吉祥!今兒應公公代表皇上來看望大家。主子們這一段時日着實辛苦,少不得要給個結果了。”
聞此言,秀女們登時歡喜竊竊私語。萍姑姑道:“安靜!主子們當下,便可依次向應公公見禮。”
隻見應公公手執金牌令,嚴肅道:“此金牌令如皇上親臨。主子們參拜的并非奴才,而是陛下,望各位主子明白。”
一衆人異口同聲:“明白。”
“那便開始吧!”
話落,隻見姚姬第一個上去。接着秀女們一一挨個走上前,向其行禮。媛之見自己面前程靈樞,已向前行了禮站在一側。
她方才緩緩走上前,向應公公行肅拜禮道:“秀女赢環參見應公公,公公吉祥。”
話落,聞得幾個秀女壓制不住的笑聲。隻聽應公公咳了幾聲,方才安靜。他細細打量她,道:“咱們以前見過麼?”
“沒。”
“這樣面熟,是咱家眼花麼?”
“或許是我長了張大衆臉,跟誰都有幾分相似。”
他滿含深意看來她一眼,道:“主子向奴才行這樣大的禮,奴才那裡受得起。主子才剛是跟皇上行禮,應稱陛下才是。”
媛之笑道:“這話怎麼說?我竟不明?公公才剛手裡拿的牌子,左不過是個物件,物件再好,也不及公公你一個大活人來的珍貴罷。”
他大驚失色道:“豈可亂言,會折煞老奴。”
媛之嘲笑道:“折煞了你?難不成非得說公公不如一個物件,方才算恭敬。”
誰知話未落,應公公臉色陰沉,“這?”了一聲,陰陰的刮了媛之一眼。
媛之忙止了笑意,少不得福身,陪笑道:“公公放心好了。那物件絕對不如公公,這樣說。公公可滿意?”
不料話落,又傳來秀女們的笑聲。
隻見應公公,陰沉着臉,無可奈何“哼”一聲。冷冷道:“其實你彎個腰,拱個手,福個身便可。不過啊!這跪的也太響了,腳不疼嗎?走路太快,跪下時彎腰的姿勢也不對,手勢也有差異。萍姑姑,你說她是否應從最低的選侍~。”
媛之在想,原身為小九與這老怪物在一處,不是挺愛開玩笑的。這會子倒是左右說。他皆不滿意了?找茬也是有一手。
正欲說話,忽然陳公公道:“應公公,太後娘娘說了。秀女們初來乍到,難免會出差錯,赢主子最低不能低于,才人。”
應公公不免又細細打量了淩霄一番,淡淡道:“其實她姓赢,從哪個分位起都不打緊。原想着磨砺她一段,也好讓她日後别出了錯。既是太後的意思,應遵從太後!”
“她姓赢,從那個分位起都不打緊。”
這話何意?媛之竟不解,心中隐約冒出不詳之感,莫非赢姓犯忌諱?
正納悶不已時,忽聞薛婵與窦岚之聲:“姐姐想什麼呢?這樣專心。大夥都散了,我們也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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