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低估了男女體力上的懸殊。
他抓住身前作祟的兩隻手,反鎖住摁在自己胸膛上,高大的身軀壓下來,大氅将宋檩整個身子罩住。
這這這……大庭廣衆的,他竟敢胡來!
宋檩動彈不得,擡眼撞見那雙戲谑的眸子,暗暗咬牙,是他逼她的!
瞿昙還沉浸在得勝的喜悅之中,突覺足底升起一股刺疼,腰間一軟,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向一邊。
宋檩擡起肩膀,将他撞向一側。瞿昙穩穩坐了下去。
“阿昙怎麼才來就乏了?”瞿昙一臉錯愕地擡頭,就見她居高臨下看着自己,她在嘲笑。
兩人方才鬧出的動靜不小,棧道上的人都往這邊看。
這小妮子,對他使陰招真是一點兒也不手軟。
待那股刺疼勁兒散盡,他理了理衣擺起身,攬過她的腰肢往樓下去,“阿眠要逛燈會,為夫自然作陪,多久都陪。”
宋檩勾唇一笑,看向樓下街道,卻發現那個戴鬥笠的神秘人不見了。
“别急,有人跟着。”瞿昙拉住欲追上的人,“阿眠難道想打斷人家小兩口的約會?”
她才沒那樣的癖好。
宋檩輕哼,今日可是她的生辰,得好生獎勵自己。
燈會散去,回到王府已是半夜,宋檩拖着疲累的身子,一路走一路打哈欠。
“王爺,王妃。”
驚風回來了,宋檩瞬間清醒,瞪圓了一雙眼睛看着他,“是不是查到那人的身份了?”
瞿昙見她這副模樣,簡直沒眼看,拽着她進屋,掃了驚風一眼,示意他跟上。
驚風深知不論什麼事情,隻要遇到王妃,王爺都會妥協,他認命地跟進屋,确有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亂看。
宋檩站在爐子邊暖手,頭也不回道:“那人是不是東海王府的人?”
驚風瞟向自家王爺,見他并沒有要避開王妃的意思,拱手道:“屬下發現那人并非東海王府的人。”
“但應是熟人,每回遇到郡主府的下人,他都刻意避開。”
宋檩挑眉,這就有意思了。
瞿昙見她陷入深思,吩咐驚風派人盯着,打發他離開。
“時辰不早了,還不打算歇下?”他褪掉身上的大氅,邊解臂護邊道。
宋檩聞言看了看窗外,天色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什麼時辰了?”
瞿昙繼續解外衣,“快子時了。”
今日馬上就要過去了……宋檩盯着紅彤彤的炭火,突然想對自己好點,摸了摸肚子,扭頭看向瞿昙,“你想不想吃夜宵?”
剛解下腰帶的瞿昙聞聲看過去,視線停在她小腹處的手上,抿了抿唇,“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去做。”
“面條!我想吃面條兒,再沃個水煮蛋。”
宋檩的喜好并不明顯,一向是府裡廚子做什麼她就吃什麼,今日這般言之鑿鑿,倒叫人覺得稀奇。
隻是這大晚上想吃一碗面條可不容易,廚房怕是沒有提前準備,瞿昙思量再三,披上氅衣出門去。
“等着。”
起初并不覺得餓,說了要吃東西就越發覺得餓,宋檩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決定出門看看。
才出門就看到拎着食盒走過來的男人。
瞿昙見她也不穿氅衣就在屋外,劍眉輕皺,腳下步子快了起來,“不在屋子裡待着,跑出來做什麼?”
宋檩橫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沒跟他争,兩隻眼睛巴巴望着他手裡的食盒。
“進屋去。”瞿昙拎了食盒往屋子裡走。
進屋後,宋檩一把奪過食盒,迫不及待地打開。面條還冒着熱氣,雞蛋上邊撒了些蒜葉,誘人極了。
她迫不及待端來就吃。
瞿昙見狀隻覺得她餓壞了,忍不住調侃,“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
宋檩埋頭苦吃,不知是熱氣熏了眼,還是湯汁濺到了眼睛裡邊,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掉。
不想讓他看出端倪,根本沒有擡起頭,隻顧往嘴裡塞。
瞿昙見狀覺察出不對勁,抓住她的手腕,強迫她擡起頭。
見到淚流滿面的人兒時,徹底慌了神。
他奪過碗筷,放在桌上,勾了張凳子坐在她身側,“不想吃就别吃了,我又不會罵你……”
宋檩含了一嘴的面條,咀嚼起來很費力氣,一邊掉眼淚一邊抽泣。她終于把一嘴的食物吞咽入腹,洗了洗鼻子,抹掉臉上的淚。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條。”
瞿昙替她擦掉淚水,指腹劃過肌膚,不敢用力。
“有這麼好吃嗎?”
宋檩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暗怪自己真是沒定力,才一碗面就忍不住了。她别過臉去,覺得丢人。
“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