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性子好,你耐着性子哄一哄,這事不就過去了嗎?”說話的時候,他完全忽略了安管事的話,這次鬧矛盾的是某王爺。
秦小王爺不知抽了什麼風,已經避着王妃好些時日了。
瞿昙看向空蕩蕩的桌案發呆。
桑無疾腳下用力,坐上案桌。他雙手抱在胸前,扇子頂起下巴,“太後壽宴就要到了,你真不打算帶王妃一起入宮?”
“該不會還沒告訴王妃吧?”
院子裡偷聽的驚風狠狠吐出一口濁氣,可不就是沒告訴王妃嘛,已經避着王妃好幾天了。
偏偏王妃是個慢性子,這麼多天沒見着王爺,也沒主動來找過。
桑無疾隔着案桌,一掌拍在他肩頭,“你放心,兄弟我替你跑這個腿,保證宮宴當日王妃準時到場!”說話間,他的眸子充滿同情之色。
看得瞿昙太陽穴直突突,什麼眼神?
“滾。”
“得嘞!小的這就滾去如苑!”桑無疾麻溜消失,擔心慢一步就會被人抓住扒皮。
驚風見自家王爺并沒反對,終于松了口氣,望着天傻笑,王府的天終于要變了。
這些大家都過得很累,他無緣無故挨了幾場罵,桑公子就是福星,以後得對他好點。
宋檩正在院子裡假寐,太陽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别提多惬意了。
“王妃别來無恙啊!”桑無疾手搖扇子亦步亦趨走來,一身天青色錦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看得宋檩嘴角直抽,這是穿了棟房子在身上啊。
她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撐着扶手起身,“桑公子請坐,林歌,看茶。”
桑無疾接過茶水,旁若無人地喝起來,林歌站在一邊,欲言又止。
他看了好一會兒,眼神閃爍,有些佩服。
“林歌姑娘有什麼話想要,不妨直說?”他眉頭微挑,活脫脫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
林歌斜了他一眼,垂眸閉口不答話,眼觀鼻鼻觀心地杵在一邊。
桑無疾不再自讨沒趣。不怪秦王妃會留她在身邊,話少嘴巴嚴實,想從她嘴裡套話幾乎不可能。
“桑公子來找王爺的話請去書房,王爺不在如苑。”竟想從林歌嘴裡套話,未免有些天真。
宋檩知他目的不純,起了防備心。
嘶……桑無疾摸了摸下巴,他看起來很像别有用心的樣子嗎?不經意撞入那雙帶笑的眸子,好似在說,已經猜到他的心思。
桑無疾尴尬地咳了兩聲,讪讪一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桑公子不是來找王爺……莫非是專程見我?”她語氣戲谑,眼神中多了幾分咄咄逼人。
桑無疾被她看得心裡犯怵,不怪秦小王爺會在她手裡吃癟,總算是見識了厲害。
還不等她說話,他倏地起身,“本公子……确實專程來見王妃,太後壽宴在即,特邀王妃入宮赴宴,王妃可千萬要記得!”
“在下還有事,先告退。”話落,桑無疾逃也似的離開如苑。淩亂的背影,踉跄的步伐,好不狼狽。
宋檩歪了歪腦袋,哼笑出聲,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太後壽辰她一早就做了準備,即便瞿昙不說也出不了亂子,既然桑無疾多了嘴,她也得有所表示。
“林歌,你去找安管事,問問太後壽辰的事情。”
林歌領命離去。
想到刻意躲着自己的男人,宋檩心煩地抓了抓腦瓜子,也不知哪裡招惹了他,跟個别扭的小姑娘似的,鬧起了脾氣。
他不想見自己也好,落得個清淨。
“林武,林武!”
聽到叫聲的林武來到院子裡,垂首聽候差遣。
“這個能調動多少人手?”
林武擡頭,見她手上拿着的令牌,吓得趕緊跪下。“回王妃,憑此令牌,可以調動五殿下在中都的全部人手。”
宋檩不可置信地打量起來,這個令牌竟然有此等作用?
左右她也沒打算做什麼,宋檩覺得手裡的令牌是個挺重要的保命符,趕緊放在胸前藏好。
“那批人訓練得如何?聽說他們抓了慕容白,人在何處?”
林武一一回答了她的話。
此時才知,原來他們一直故作不知慕容白的身份,隻将他做尋常山匪關押。料他也不敢輕易說出自己的身份。
不過,慕容茹素既知他被抓的事,大昭定還有他們的人,得想個法子把暗樁摘了。
她摸着下巴,決定跟慕容茹素好好談談。
首先,得去見見慕容白。報不了仇,利息總要收的。
次日一早,宋檩換了身輕便的男裝,帶着林歌林武進山。
訓練場地在城郊的一處山寨,那裡曾是一群山匪的窩點,後來被華承璟無意間端了,山寨就此作廢。
但一應設施俱全,正好用作訓練人手的基地。
宋檩不會騎馬,山路崎岖,馬車搖搖晃晃停在半山腰,徒步上去費了好大勁,來到山寨時,常齊已經等候在那。
沒看到其他人,宋檩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