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出去沒多久,急匆匆跑回來,告知她門口來了個人,自稱是三清門的學子,想見秦王妃一面。
宋檩不敢耽擱,忙收拾一番出去。
瞿昙挑眉,也跟了過去。
來人竟是南泓先生身邊那個學子,庾青桐。
見到宋檩和瞿昙,他起身行禮,“草民見過秦小王爺,秦王妃。”
宋檩忙回禮,“公子有禮。”
“三清門時不知公子身份,多有怠慢,還請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想起在三清門迷路的情形,宋檩有些不好意思。
庾青桐見秦小王爺臉色難看,覺得好笑,“秦王妃哪裡話。”
“小生此番出行,還要多謝王妃舉薦。”
宋檩知他說的是與胡人會談之事,當初她在阿兄面前舉薦了庾青桐。“公子學富五車,我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庾青桐又拜,“先生允小生遊學東海,特地囑咐行前到王府告别。”
南泓先生猜到她擔心阿兄,才叫庾青桐臨行前來王府。宋檩心中歡喜,他以學子身份前往,旁人定不會過多關注。
“公子見了我阿兄,煩請報個平安。”
庾青桐拱手作揖,告辭離開。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宋檩欣慰。阿兄不與朝臣結交,便是存了打壓世家的心思。
三清門學子多為外來世家,更有不少寒門學子。
南泓先生用心良苦。這也是祖父當年的心願,思及此,她心生感慨。
“本王竟不知,王妃何時變得多愁善感了。”瞿昙時刻注意她的表情,為個不知名的學子這般,真是好樣的!
宋檩撓了撓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王爺在說什麼?”
很好!他的話是半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雖然看得出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可這跟她有什麼關系?宋檩一頭霧水,有些心煩。
正當她要發牢騷的時候,林歌急忙忙闖進來,看見瞿昙先是一愣,匆匆一拜,呈上手裡的信件,“姑娘,宮裡急件。”
宮裡來的?非常時期,芸妃不會輕易往宮外傳信,此番定是遇到了急事。
宋檩拿來拆開一看,寥寥數字,卻道出了情況危急,臉色大變。
“王爺,時間緊迫,我現在沒心思想别的,若有得罪之處,等我忙完再給你賠罪。”
瞿昙眼睜睜看着她離開,這女人真是越發沒把她放在眼裡。
宋檩來不及換衣服,匆匆往華承璟的府邸去。
錯了,全錯了!
從石徵出現在中都,就是他們布好的棋。她順藤摸瓜查到陸皇後跟倭人勾結,卻忽略了最為關鍵的一個環節。
鳳儀宮的宮女未必就是陸皇後的人,這麼簡單的栽贓手段,自己竟差點被騙了去。
她目前所有的布置都是針對華承乾和陸家,恰恰忽略了承王和薛家。
若非宋沅提供的那份名單讓她起疑,後果不堪設想,芸妃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了。
阿兄一定在東海查到了什麼,才讓中都城的人蠢蠢欲動。
林歌親自趕馬車,一路上鞭子都要揮出火花了,打在馬背上的鞭痕快跟上馬蹄的節奏。
“快些!再快些!”馬車裡的宋檩隻能不停催促。
“姑娘,這是鬧事,再快就要出事了。”大街上人來人往,再如何鞭打也快不起來。
宋檩再次感歎騎馬的好處,堅定了她學騎馬的決心。
馬車一到華承璟的府邸,她迫不及待跳下馬車,一路踉跄往府裡走,“叫你們頭兒來見我!”
華承璟離開前把京中全部勢力交由宋檩調用,留下一個暗衛統領供她拆遷。林武跟他熟悉,先前宋檩從沒直接跟人打過交道。
“屬下林勝,參見秦王妃!”
宋檩打量跟前的精神小夥,“你是他們的頭?”
林勝雙手抱拳,挺直了身闆回話,“回秦王妃的話,殿下命屬下全力配合秦王妃的差遣。”
“很好,”她确定身份後點了點頭,來不及喝一口熱茶,喘着粗氣道:“讓你的人全部撤出行動,所有人就地隐蔽。”
什麼?林勝大駭,才做好部屬全部撤出?
宋檩見他遲遲沒動,眉頭微皺,“有問題?”
暗衛的肌肉反應,他下意識搖頭。
“很好,按命令執行!”說完,她欲轉身離去,見林勝還在原地,停下來道:“耽擱了正事,唯你是問!”
林勝看着離開的背影,欲哭無淚。王妃什麼理由都沒說,他要怎麼說服底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