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公府舊址出來,宋檩就被人攔住。
林勝匆匆前來,已收到東海傳來的密件,五皇子會趕在太子成婚前回京。
宋檩料定太子大婚當日會有事發生,華承璟這一路回程必定不太平,畢竟做戲做全套。
她當即便叫林勝把王府的人放出去,連路接應。
至于侯悅,她把人交到了宋沅手裡。
華承坤和宋沅一早便進了宮,請安過後留在薛貴妃處用了早膳,回來王府就見門口停了輛車駕。
月心認得車轅上的人正是喬裝後的林歌,立馬明白過來,輕輕叩了叩馬車門。
“王爺,王妃,門口有馬車擋了路。”
閉幕眼神的華承坤眉心微皺,“何人敢攔本王的路?”
“回王爺,似是府裡來了客人,看不清身份。”言下之意就是,車駕上沒有任何标識。
宋沅明白過來月心的話,笑着起唇,“既是客人,妾便下去打聲招呼,免得怠慢了。”
宮裡得到的消息有限,養心殿現下被圍得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母妃也不清楚究竟什麼情況。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華承坤正心煩,聽到有客人來府裡,便提出一起去看看。
二人下了馬車直往門口停着的車駕邊去,林歌見了跳下車,拱手道:“見過承王,承王妃。”
“你是何人?”宋沅見華承坤并沒有開口的意思,率先問出聲。
林歌清了清嗓子,“回承王妃的話,有人出銀子叫小的把人送到承王府。”
“人?什麼人?”宋沅故作不知道。
林歌掀開馬車簾子,裡邊的人露出半張臉,宋沅看清了,華承坤也看清了,一張臉臭成了黑雲。
宋沅知承王最在意臉面,斷不能光天化日當着外人的面說馬車裡的人是侯悅!
她給月心使了個眼色,月心忙掏出一袋碎銀子給林歌。
“有勞公子把人送回來,我家王妃請公子吃茶。”
林歌留意到華承坤的臉色,決定再添一把火。
掂了掂手中的銀袋子,她笑得一臉深意,“這姑娘身上的料子極好,他們都說是王府的主子。”
宋沅尴尬一笑,“公子口中的‘他們’是何人?”
“自然是街上的人,大家都這麼說!”
得,這一下子就算華承坤有心滅她的口也沒用了。
“公子說笑了,此人一直在本妃身邊侍候,又是個慣會賣乖讨巧的主,難免賞賜多了些。”她言語中都在貶低侯悅的身份。
林歌故作恍然,“原來如此……”
她在此處問東問西,華承坤大氣不敢出,隻能冷着一張臉,恨不能将她活剝了去。
待林歌離開,宋沅趕緊招呼人把馬車裡的侯悅弄進王府。
她給月心使了個眼色,轉身抓起華承坤的胳膊,一臉急色,“王爺,妹妹現下懷着身子,還是快些請太醫過來看看。”
身為承王府側妃,暈倒在外被不知名人士送回府的事她閉口不提,滿心都是對她腹中孩子的擔憂。
華承坤見她如此,心中甚慰。
侯悅肚子裡懷着的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父皇的第一個孫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差錯。
他二話不說,扯下自己的腰牌,讓人去請太醫。
太醫來到承王府時,恰逢侯悅醒來。
捶着絞痛的腦袋,一睜眼發現床榻前圍滿了人,尤其是這位老太醫,那可是素日給聖上請脈的人,他怎會在此?
“王爺,妹妹醒了!”宋沅眼尖地看見她的動靜,立馬高聲喧嘩,生怕旁人不知道,被她糊弄過去。
縱使再如何頭痛,侯悅也反應過來了,這是要給她診脈!
眼見太醫的指腹就要搭上來了,她吓得趕忙縮回,眼睛裡全是驚恐。
“妹妹這是怎麼了?”宋沅假意關心道。
先前她還對宋檩的消息半信半疑,侯悅的神情已經告知她答案,今日這個脈她是診定了。
侯悅瞪着她,這女人就等着看自己的笑話!
“妹妹隻是不解,姐姐和王爺為何都來了我這裡?”
她的腦子在快速運轉,背後之人既然将自己綁到了國公府舊址,必定跟國公府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既然肯放她安然回府,肯定不是宋沅的手筆。
她既這般急着要太醫診脈,一定知道了什麼……
華承坤擔心她受到驚吓,影響肚子裡的孩子,深吸一口氣,“你暈倒在外,被人送了回來,讓太醫給你診個脈,本王也好放心。”
被人送回?誰送她回來的?
宋沅一頭霧水,又氣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