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甯收起笑容:“别說了,這些話若被有心之人傳出去,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斯凝夢閉了閉眼,斂去眸中那些許戾氣。
她喜不喜歡,都無法改變現。
她的喜好不重要。
斯凝夢換了個話題:“對了,那個女孩,我懷疑不是那劉老三的親女,能否讓你手下的暗衛查查。”
長甯:“行,不過你為什麼要查這個?”
斯凝夢想到淩婉的事不宜向太多人知曉,說與孟清歌聽是為了讓她着重注意淩婉的狀态。
斯凝夢:“隻是想多條線索,查指使的人。”
長甯感慨:“你這一天天的,事可真多,居然還能找回我舅舅的遺腹子。”
斯凝夢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她指的是齊光。
她笑了笑:“我隻不過是湊巧,能認親,最後還是靠那玉佩,你最近見過他?”
長甯點頭:“自然,母親收到消息立刻就帶着我進宮了,她與祖母哭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我與慶王在旁邊,他哭不出來,我也哭不出來。”
斯凝夢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齊光的消息:“慶王......他在宮裡過的如何?”
長甯:“對了,他托我給你帶話,說他如今在文華殿念書,學的比在别院時還刻苦呢。”
斯凝夢笑道:“他如今已封了王,倒也不必這麼用功。”
吃了十五年的苦,如今榮華富貴在手,不必緊逼着自己。
長甯側頭看了看遠處的貢院:“你之前是不是總在慶王面前誇慕二來着?”
斯凝夢疑惑:“有過幾次吧,怎麼他苦讀與這有關?”
長甯一臉的我就知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年紀的男孩就是如此的争強好勝,何況慶王這些年,過的......總之比一般的男孩還多了些敏感。”
斯凝夢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他敏感的?”
她倒沒注意到這個,或許是因為每次去他們兩人就是聊聊天,她心裡記挂的事又多,沒注意到他細微的變化。
小孩能有多複雜的心思~
十五歲,也就是個初中生啊。
長甯回憶道:“我原本以為他流落民間,打小無人教養,初入宮中會有些莽撞,行為拘謹,可據我看慶王極會察言觀色,處事也利落幹脆,祖母很喜歡他,誇他聰穎能幹,連那些初初跟着他的宮人,也把控的極好,這必然是敏感多思,走了一步看三步,不然宮裡頭那些人,可不是好相與的。”
這居然是齊光:“他......”
長甯:“怎麼?”
斯凝夢按了按眉心:“沒事,可能是我之前忙碌,有些忽視他。”
長甯笑道:“你對他還不夠好啊,非親非故的,他初進宮的時候,祖母還以為他被哪戶富貴人家收養了,沒成想是在眼皮子底下街頭巷尾的十幾年,抱着他哭成一團,可惜我對舅舅沒印象了,不然也是要跟着哭一哭的。”
斯凝夢笑道:“看來往後有人要與你争寵了。”
長甯滿不在意:“讓給他,你要知道應付祖母也是很累的,她每日都會想起舅舅,看着我的臉就是在找另一個的人痕迹,這下好了,有慶王在,不必總是拘着我,我做生意就更方便了。”
斯凝夢聽她言語中帶到太後,索性轉了話題:“生意如何?”
長甯笑的很開心:“有祖母和母親開路,自然是不會差的。”
确實不差,看系統統計的銷售額,每日增長的速度,出乎斯凝夢的意料。
果然是有錢人的錢才好割啊。
斯凝夢往外瞧,來送考的人已漸漸散去,貢院附近已經戒嚴:“我們也走吧,去鋪子裡逛逛,十五那日再來接人。”
長甯笑道:“我可不來了,我如今也是正經東家,忙着呢,今日來,是給你面子,沾沾慕二的喜氣。”
斯凝夢起身與長甯雙雙下樓:“你為何對做生意這麼感興趣?”
長甯笑道:“自然是為了掙錢啊。”
斯凝夢打趣:“難道公主府還少你吃穿?”
長甯:“這倒沒有,隻是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斯凝夢打量着側前方的長甯,她平日的穿着雖然富貴,卻不奢靡,有幾件裙子還能見她重複穿幾回。
到底是哪兒的銀子不夠花?
斯凝夢隻短暫地想了會,便丢在一旁。
兩人很快就到鋪子裡,斯凝夢下車,正想往裡走,長甯拉住她。
“你看那邊。”
斯凝夢順着長甯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的一間鐵鋪門口,淩婉正與一男子說笑。
長甯笑道:“看來月老幹活了。”
斯凝夢很詫異,進了鋪子之後,尋了由頭找孟清歌私下裡談話。
斯凝夢問道:“與淩婉說話的那男子是誰,莫不是遠方親戚找來了?”
孟清歌聽她說起這事,面露擔憂:“并不是親戚,是新開的那家鐵匠鋪的鐵匠,前些日子來我們這,說是給他母親買胭脂,也不知什麼時候,與淩婉搭上話了。”
斯凝夢覺得很奇怪:“她不是一直害怕跟男子接觸麼,怎麼與那鐵匠這麼快就熟絡上了。”
孟清歌蹙着眉:“這我也想不明白,不過這男女緣分,實在說不好,有些人就見了一面,就跟着了魔似的,或許就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