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安自己在王府裡無聊,讓季青去找幾本謝淮嶼的話本來瞧瞧。
季青很快去街上找了幾本公子郎君們愛看的回來。
他翻了翻,評價道:“雖說摯友的确英勇無畏所向披靡,但話本裡的要麼是荒誕不經——說淮嶼身高九尺,虎背熊腰,力大無窮;要麼是言過其實——說淮嶼一槍能橫掃百人;這本更是不可理喻——說淮嶼可以禦劍飛行,已修至元嬰境界……元嬰是什麼?”
季青:“元嬰是修仙話本裡,修士們的一個大境界,修到元嬰期,人可以壽數翻倍、通曉天下事,馬上就要成仙啦!”
孟祈安:“……哦。”
把話本丢到一邊問:“還有别的嗎?”
季青:“市面上幾乎都是這種……您要想看,我再去買來。”
孟祈安擺擺手:“算了,都隻是用淮嶼的名字,裡面的角色不是他。無聊。”
季青試探性地問:“您是不是想大将軍了?”
孟祈安下巴擱在書案上,眼神飄向遠方,沒承認也沒否認:“唔……”
季青:“要不給大将軍寫信?”
孟祈安:“寫了他也收不到。他是執行機密任務的,行蹤不定。”
季青給他倒茶,說:“等大将軍回來,您莫要再惹他生氣了。”
孟祈安瞪了他一眼:“季青,你是誰的侍從?怎麼每次都向着他說話!我哪裡惹他生氣了,倒是他,每每惹我生氣!”
季青谄媚地笑:“我哪兒敢啊王爺,以前您總說什麼都聽大将軍的,小的就是習慣了。”
孟祈安一激靈坐直:“我為何要什麼都聽他的?”
季青:“王爺我聽見外頭有賣切糕的您吃不吃?吃?得嘞!小的這就給您買去!”說完拔腿就跑。
孟祈安:“诶!你給我回來!”
奈何季青跑得飛快,眨眼就不見了。
孟祈安納悶半天:“我為何要聽他的?他管着我也就罷了,我還要處處聽他的?我以前是有多賤?”他邊嘟囔邊随手拿起桌上謝淮嶼給他留的信,又讀了兩遍。
“字雖然不如我的,但也挺好看的,像他的人,豐筋多力。”孟祈安一偏頭看見旁邊王妃的信,拿起來一對比,“這字迹……怎麼有些像?”兩封信字體大小不同,但他是被人稱為當今書聖的大家,一眼就能看出相似。
“難不成王妃跟淮嶼從小相識,一起學的字?”
他想找一些原來與王妃的書信,便在書房裡四處翻找起來。
還真被他找出兩個小木箱,他先打開了剔彩鴛鴦紋的小木箱,打開裡面整齊擺放的全是書信。
他拆開看了,都是他寫的,每一封擡頭都是【親親小九】。
“是我給王妃寫的……”他讀了兩封就受不了了,“噫!肉麻死了!”
他将書信放好,打開另一個大一些的金絲楠木箱子,裡面是一沓子話本。
“什麼好東西讓我藏這麼深?滔天溺愛之互寵?”他饒有興緻地讀了起來,越讀越不對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啪!
他扔燙栗子一樣将話本扔回箱子,蓋上蓋子。
臉像煮熟的蝦子,又紅又燙。“!!!!!”
“一定是錯覺……對!一定是錯覺!我的書房裡怎麼會有這麼……這麼……情丨色的話本,還是我跟謝淮嶼的?我跟謝淮嶼?兩個男人!”
“…………”
“兩個男人怎麼行丨房?”
他捂着砰砰直跳的心髒看看門外,沒人,悄悄起身把書房的門關上,從裡面拴上,再次打開書箱,拿出一本看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他看完一本已感覺渾身燥熱,喝了好幾杯涼水才消了點火,“太刺激了吧……”
“話說為何會有我和謝淮嶼的……而且怎麼會在我的書房裡?這要是被王妃看見了可還了得?”他想了想,扔了怕别人看見,于是小心翼翼地收回木箱。剛收起來心癢癢的,也不知道是獵奇還是什麼,又想看了,幹脆抱着木箱在書房一直看到了晌午。
季青在門外喊他,說太醫來了,他才緩了緩,等身體反應消失才開門出去。
“奇怪了……殿□□内有一把虛火。哪兒來的這麼旺的虛火?”太醫把脈,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提醒道:“殿下……要注意……呃……要節制情丨欲。”
孟祈安:“…………”太醫面前無秘密……
他覺得自己愈發不正常,話本裡的文字在他腦中變成畫面,一下午,他整個人都頭暈腦脹,面色绯紅。
許新卓一看見他就覺得不對勁:“殿下這是怎麼了?發春了?”
孟祈安:“滾!”
許新卓:“真的,你的臉好紅。”
孟祈安摸摸臉,燙得吓人。
許新卓揶揄道:“聽說你府上來了新人?難不成是這新人的功勞?”
他不提孟祈安差點忘了還有賀知良這個人。
“你少說風涼話,皇後娘娘塞來的,我正頭疼要怎麼辦!”
許新卓:“你跟王妃一直無所出,皇後娘娘也是為你好。你要不想要,就跟皇上說呗,不過皇上最近很忙,恐怕懶得理你的事。”
“是啊……而且皇後娘娘塞了人給我,這件事皇兄未必知曉,我若是貿然去說,恐有告狀之嫌。皇嫂待我如母,我得另想辦法。”孟祈安無奈道,“新卓,你說我身體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許新卓:“為何這麼問?”
孟祈安:“我和王妃一直沒有孩子,而且,我……”看自己和謝淮嶼的豔丨情話本看得上瘾,還有了反應。
許新卓:“而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