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說,夏雪落,秘境開。
“夏天有極小的概率會下雪,九幽秘境開放的概率就如同夏天下雪般,百年難得一遇。”
滕淇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越看面前的聞雨寒越覺得奇怪:“大師姐,你怎麼還不走?不應該是四長老和五長老還有我一同前去嗎?”
她探出腦袋,看了一圈來此的靈霄劍派的所有人:“五長老呢?”
“元詩霜忙着渡劫,現在是我大長老·靈霄劍派第一劍修·聞雨寒前來為你們保駕護航。”
“好了師妹,飛船快來了。”
飛船?
這裡還有飛船?
那她去金陵的時候坐的馬車算什麼?
算她勤勞能吃苦?算她沒見識?
她昨晚特地将清霜劍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遍,還練習了許久的禦劍飛行,就是擔心出什麼意外。
現在可好,又是白費功夫。
接受到滕淇哀怨的目光,宋樾面無表情地開口:“師尊,當時你沒說你要用飛船。”
“果然,有心者不用教,”她作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指了指聞雨寒,又指向甘青川,“無心者教不會。”
“什麼亂七八糟的有沒有心的,你還是看看自己的心吧。”
“...”不想和沒開竅的石頭對話了。
面前忽然卷起一陣狂風,随之而來的是一艘龐大的飛舟。
飛舟整體青藍相間,舟頭雕刻着精美的雲紋,插滿了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飛舟中央是一座古式三層樓閣,屋上飛檐四個角處分别擺有青龍、白虎、玄武和朱雀的神獸擺件,舟尾拖着長長的紫色雲霧。
好生氣派。
滕淇心裡直咂舌,誰說的劍修全是窮b?
請大膽站出來好嗎!
帶他們來靈霄劍派看一看!
“各位,該起程了。”
滕淇收回目光,借力躍上飛舟。
她現在修為卡在金丹大圓滿,離突破僅一步之遙,可偏就卡在這一步上。
或許這次的秘境也有她的機緣呢,跨入元嬰的機緣。
“我們這次會先在秘境附近的清水鎮落地,休整一番,等各個宗門彙合之後,再一同進秘境。”
“秘境之中機緣與危險并行,各位在尋求機緣時切莫忘記自身安危,機緣雖好,也要有命能用。”
“長老,我們進秘境之後不一同行動嗎?”有弟子好奇問道。
“這次的秘境應該是随機傳送,不過大家也不必擔心,進去之前會給每個人分發定位符。”
畢竟此次九幽秘境也是她生平第一次遇見。
一番教育過後,衆人便各自回屋了,畢竟離清水鎮還有兩天的路程。
滕淇獨自走到外面船闆上,倚靠木欄,隔着法陣,欣賞沿途風景。
雖說是欣賞風景,但她卻一點也看不下去,心裡惴惴不安,隐隐有些激動,還有些後悔。
後悔怎麼沒頭鐵拒了任務,現在别說合體期了,連元嬰期都不是,今天她無意中聽到有人說秘境内的妖獸,修為大多在化神期上下,這叫她一個小小的金丹怎麼保護弟子。
“師妹,”身後忽地傳來聞雨寒的聲音。
滕淇眉心跳了跳,轉過身來,雙手捂住心口:“吓死人了,師姐。”
“吓到你了?你剛剛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聞雨寒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的滕淇,像是不想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是在想怎麼繼續用滕淇的身份活着嗎,嗯?”
話音剛落,滕淇呼吸一窒,手指微微顫抖,隻是一瞬她便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師姐,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滕淇啊。”
“有意思,同名同姓嗎?”
“還是說,你沒死?”
一陣暖風拂過,吹起縷縷青絲,可她卻覺得身體像是身處冰天雪地之中,寒意籠罩全身。
這是什麼劇情,原主不是被雷劈死的,是被她的大師姐殺死的?
還是說,這隻是為了詐她。
聞雨寒饒有興趣地欣賞着面前少女變幻紛呈的表情:“可你突然修為全失,又喜歡上了山茶花,要是換做從前的滕淇,做完這些怕是都要瘋了吧?”
她一把拉起滕淇的手腕,擡至與胸齊平的位置,向其中注入些許靈力,遊走了一個周天:“可你現在才是金丹期。”
“你若不是她,還有活路一條,你若就是她,那你必死無疑。”
“我無論是還是不是,不全由你做主嗎?”滕淇冷靜開口,看向面前笑眯眯的藍袍女子。
“是或不是,你和‘齊藤’自幼相識,不早也有了答案,又何須多此一舉。”
她是很不想暴露自己真實的身份,但現在恐怕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隻能怪她思慮不周,沒有了解清楚這裡的關系網,還自以為穿書便能所向無敵。
等了許久,對面才緩緩開口:“沈雲州并不知此事。”
“你們五人合起來誅殺的滕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