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同妾身圓房嗎?”
聽到這話,蕭勿脖頸子都僵住了。
誰說成親必須要圓房?
況且他記得婚前明明說過讓她自己住這邊小院。
他轉過身來,盯着沈意之,眼裡都是難以置信。
夜幕裡沈意之的圓瞳光芒幽深,蕭勿沒忍住“啧”了一聲。
假的,這都是假的。
什麼是真的?
蕭勿回想起今天午時,莫允修面前的沈意之,如發怒的兔子猩紅着眼,茫然又無措。
那怕才是真的。
蕭勿此時非常想從沈意之那雙看似清澈見底的雙瞳中挖出真正的她來。
“莫允修說……”
好,很好。
蕭勿一直盯着沈意之的神情。
他隻說了這短短幾字,就看見了沈意之的眼瞳驟縮。
他竟是不知,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小姑娘,何時與一個外男有如此深的糾葛了。
沈意之語氣鎮定:“說什麼?”
蕭勿想到在大理寺與莫允修的對話。
“殿下隻管去查,下官一身清清白白,無懼髒水。”
“唯一不清白的,恐怕隻有與殿下枕邊人的一些私事了。”
蕭勿沒有理會莫允修,這些話不可信。
蕭勿别過眼去:“他說,他與我的夫人是知己,是極親近之人。”
沈意之如兜頭一盆涼水将她淋了個透心涼。
“這影響我們圓房嗎?”
蕭勿:“……”
“怎麼不影響?”
“怎麼影響?”
“若是你情難自控,叫出了别的男子姓名,為夫又當如何自處?”
蕭勿像是在跟沈意之使性子似的,誰也不讓誰。
沈意之幹脆雙手攀上蕭勿脖頸,費勁地扒拉着,墊着腳尖去吻蕭勿的唇。
這次蕭勿沒有來得及遮擋,被沈意之毫無章法毫無感情地啃将上來。
啃着啃着,一陣鹹濕鑽入口腔,蕭勿微微睜着眸,竟看見沈意之又哭了。
如此近的距離,從沈意之身後宮燈投來的微弱光芒,讓他看清了沈意之臉頰的小絨毛,和晶瑩濕潤的眼角。
毫無技巧的啃咬,蕭勿都沒哭,兇手倒先哭起來。
柔軟又苦澀的唇齒觸碰,蕭勿融化了心防,将腦袋低下去,迎合沈意之,伸過手輕輕捧着沈意之的後腦勺。
似是感受到了蕭勿的迎合,沈意之得寸進尺地将手伸向了蕭勿的腰帶間。
沈意之口中的狠厲也漸漸軟了下來。
知了聲越吵越密,一聲又一聲不停歇,不換氣。
滿院茉莉香氣絲絲縷縷細細密密,襲擊着蕭勿的嗅覺。
口中傳來的是帶着茶香氣的點心的甜香,應是桌上的龍井茶糕。
沈意之真的很喜歡茶的味道。
沈意之攻勢突然,毫無章法,到現在也不曾緩口氣。
蕭勿小心扣開沈意之的腦袋,輕聲道:“喘氣。”
沈意之像是沒聽到,不知哪裡來這麼大力氣,一把将蕭勿推到了小桌上。
沈意之冰冰涼涼的手胡亂解了蕭勿腰帶,又将這冰手探入蕭勿滾燙的胸膛,汲取到溫度,她又将整個身體都要貼上這個熱源。
除了滿院的茉莉味,口中細密的茶香清甜,蕭勿這好半晌才嗅到另一絲氣味。
借着沈意之喘氣空閑,沙啞着聲音問道:“你是不是……”
蕭勿一把推開了身後桌上的茶點,餐盤落地,破碎聲響。
驚得知了都靜了一瞬。
沈意之擡起濕漉漉的眼眸望着蕭勿,眼角淚痕已幹,隻剩滿瞳的水汽,含情脈脈。
“這個點心裡……”
沈意之如猛虎撲食,将蕭勿狠狠撲到桌面上,她整個人就靠了上來,沒再給蕭勿講話的機會。
但是蕭勿也不需要問了,實事已經擺在這裡。
他隻能小心捧着沈意之的身體,不讓她跌落。
在這個夏夜裡,沈意之的身體終于有了溫度。
小院外一個匆匆跑來的聲音漸近。
侍衛非常識相地在小院門外站定,朝裡面喊着:“殿下。”
沈意之松開了蕭勿,急促慌張的呼吸噴在蕭勿唇邊。
蕭勿對着院外冷然道:“說。”
“章大人那邊,出事了。”
沈意之的火瞬間被澆滅。
她一整日都沒查到去了哪裡的章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