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到最後,兩人都淚流滿面,淚水交織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尹岑的雙手抵在他胸口,清晰地感受到他失控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如同急促的鼓點。
她一邊控制不住地流淚,一邊熱烈地回應着他的熱吻,他的吻從最初的溫柔,逐漸變得霸道,到最後,越來越熾熱,越來越失控……
……
他這不是道歉,是要她的命。
*
除夕之前,尹岑約顧韻出來喝下午茶,約在月亮街那家尹岑常去的咖啡廳。
因為臨近年關,路上車特别多,尹岑遲到了20十多分鐘,一到樓上看到顧韻坐在床邊,正微微探頭看着樓下。
她趕緊過去,随口解釋了原因:“媽,你等急了吧?”
“這才多久,”顧韻笑着說,“岑岑,快來。”
她拿出一個禮盒遞過來,“這是從法國帶回來的護膚品,你試試。”
尹岑接過來,看到是私人訂制,“這未必适合我呀。”
“集團酒店那邊的美容會所有你的膚質信息,我特意給你定制的。”
”媽,你有心了。“
顧韻對她如此上心,她有點愧疚,年會時和薄聿川置氣,對她有些冷淡,讓她受到牽連了。
顧韻溫婉一笑:“我請了法國的設計師,按照你的尺碼設計了幾套禮服,等結婚紀念日穿,你回頭去試試合不合身,不合适再改,老宅那邊給你準備了新睡衣和床品,房間布置都沒變,這次回來多住幾天。”
她點點頭:“沒事的話,我就多待幾天。”
兩人随便聊了一些家常,讨論了一年過年要應付的親戚長輩,尹岑才話鋒一轉,“趙馳那邊,家裡是什麼态度?”
“公式公辦。”
顧韻知道這件事尹岑是一定要過問,她不會允許不明不白的威脅存在,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他們之間恐怕會有隔閡。
“趙馳想要這個股份給誰呢?”尹岑說完,仔細觀察顧韻的神情。
而顧韻表現得很自然,看不出纰漏,她似乎很認真地在思考,趙馳想要這個股份是為了給薄子楊,和薄子楊身後的勢力一起扳倒薄家,還是單純為了打抱不平,為顧冥河要的呢?
“是為了給薄子楊。”顧韻十分肯定地說。
“家裡撬開子楊的嘴了嗎?”
“沒有,”顧韻歎氣,“他現在就剩半條命了,你爸沒忍心再打,現在想直接把他交到警察手裡。”想到綁架,她心有餘悸:“脖子沒留疤吧?”
尹岑下意識摸了下脖子,“皮外傷,早就好了。”
“前些時日,冥河回來,為他求情,還讓人給他治傷,和他聊了其中要害,沒想到這小子軟硬不吃。”
“爸又打他了嗎?”
顧韻搖搖頭,“暫時決定年後再說。”
“趙馳家裡和你聯系了嗎?”
她知道趙馳是顧韻的人,他年紀本身就打了,現在出事了,上有老下有小,顧韻不可能袖手旁顧。
“他跟了我大半輩子,可以說為了顧家出生入死,我結婚後,他也跟着我過來了,現在想不開做了這種事,我要先給你道歉,”顧韻說,“首先,我必須給他家人一個交代,養老,照顧都不會少。”
尹岑嗯了一聲。
顧韻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能理解媽媽,對嗎?”
“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顧韻這才說:“會查到是誰的,時間問題而已。”
“能來得及嗎?”
顧韻說:“過年回老宅再細說這個事。”
尹岑垂首,沒去看她的眼睛,再次點了點頭。
*
大家都以為薄子楊是不會開口了,總不能真把人給打死,自從他和外人謀劃瓜分薄氏開始,薄聿川就沒和他接觸過,沒想到他過年回老宅,直接讓薄子楊開口了——
他們在除夕前一天趕回老宅,家中上上下下極其熱鬧,到處都是認識不認識的大人孩子,每個人見到他們夫妻倆,都會點頭打招呼,熟悉的孩子會撲到尹岑懷裡撒嬌,卻沒人敢碰薄聿川一點點衣角。
尹岑調侃他平時太過嚴肅,孩子都怕他。
他就把豆豆抱在懷裡逗,以此證明自己平易近人。
何聚和何管家父子倆無家可歸,一直跟着薄聿川,他就是他們的家。
其實薄聿川是很多人的家,他像一棵大樹,為别人遮風擋雨,有時尹岑覺得他很強大,有時又覺得他很脆弱,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探尋到他内心不為人知的小角落。
大家聚在一起不談公事,無非就是誰還沒結婚,誰還沒生孩子,說到生孩子,薄影甯就有話了,“岑岑,你們夫妻倆可是答應過老爺子,趕緊生個寶寶的,别掉鍊子啊。”
尹岑勉力扯扯嘴角:“姑姑,我們最近太忙,過兩年一定。”
薄影甯笑道:“以前也是這麼說的啊。”
她不好意思地哼笑一聲,不自在地撩撩頭發,說:“這次說話算話。”
“一言為定。”
尹岑堅定地嗯了一聲。
薄聿川都聽笑了,剛好何聚從外面回來,睇一個眼神,他立馬把豆豆朝尹岑懷裡一塞,起身出去了。
薄影甯伸伸手指,“你看你看,又要跑路了。”
衆人跟着一起樂,沒有人再多勸尹岑什麼,這個家也就薄霖和薄影甯兩個人敢數落薄聿川兩句。
尹岑手裡拿着一條系好的繩子,和豆豆玩翻繩,旁邊幾個小孩學她,紛紛晚起翻繩,比誰的花樣多。
薄霖從主屋過來,和幾個剛趕來的親戚打過招呼,找人安排他們住處後,回到廳堂,轉一圈打量完一屋老老小,沖尹岑招招手,“丫頭,你過來。”
尹岑擡頭應了一聲,下意識看向顧韻。
“沒事,”顧韻笑笑,從她手裡接過豆豆,“你爸有話和你說。”
尹岑起身就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