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秦心簡直一頭霧水。

憑着自己多年的經驗與直覺，秦心直直地問道，“江琳，你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

“是不是？”秦心越問越逼近。

雖然秦心的身高遠不及她，但憑着老江湖的氣勢，還是壓了她一頭。

江琳說，“别瞎猜了。請個假而已。你心裡都演出一副偶像劇了。”

“偶像劇不要緊，不是刑偵劇就行。”秦心語重心長道，“你千萬别再外面接觸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年紀小，長得又漂亮，對你有歪心思的人少不了。”

江琳做了個停的手勢，“打住打住。”

“你不去當教導主任真是可惜了。”

秦心道，“你不說你什麼時候走，我怎麼給你準假？”

“你要是現在就走，店裡沒人，我這個店還開不開了？”

“行行行，知道了。”江琳應着，“那我下午再跟你請一遍假，這總行了吧？”

“這我不能保證。”

秦心擺擺手，“隔壁麻将館三缺一。下午我沒空。你去跟曉梅商量。”

見到賀明華之前，曲迎已經在一樓大廳裡坐了數個小時。

賀明華是曲迎大學老師的朋友的舊相識，這一層千絲萬繞的關系，令他冥冥之中并不抱有希望。

約好的時間是上午十點，曲迎提前半個小時到了前台。

前台招待員笑容可掬地傾聽着他的來意，同時也禮貌客氣地将他拒之門外。

“賀總不在。您稍等。”

短短四個字輕易地将他打發。

已經過了約好的時間，曲迎有些焦灼，“我預約好的就是上午十點，你再查一查，肯定有。“

“您姓什麼？”

“曲。不，不是。”他改口道，“是應，答應的應。”

接待員神色古怪，“您确定，是應，對吧？”

他點頭。

“方便問下全名嗎，我這裡的預約單有些多。”

“應永信。”他說。

大概是最初覺得曲迎太過年輕，想當然地将他定義成了毛遂自薦的年輕人，便一口回絕了他。

接待員此時盡管有些懊惱于自己的草率，但仍保持着表面的體面和冷靜。

“不好意思，我查到了您的預約。不過賀總現在的确不在，他還沒有來公司。您坐在那邊稍微等待一下可以嗎？”

“您稍等，我給您倒杯茶。”

想見到賀明華，過程并不順利。

接待員倒的茶涼了又續，續了又涼，仍是不見賀明華的影子。

大半天過去，大廳裡隻剩下曲迎一人。

“用不用我帶您去餐廳先吃點東西？”接待員有些過意不去，“賀總一向都是很守時的，今天應該是有些特殊原因。”

“我向賀總彙報了您的情況，賀總的意思是讓您再等等，不要離開。”

“您看……”

“不用。”曲迎淡淡回絕，“我在這等會兒就行。”

等待的時間，說起來也不算漫長。

盡管已經向無數投資人推銷過自己的遊戲，大量豐富的包裝話術稱得上是信手拈來，可機會越來越少，曲迎不得不抓住稻草，極力珍惜這次見面。

曲迎安靜地坐着，腦子裡走馬燈似的過了無數遍準備好的腹稿。

直到賀明華緩緩而至，草草一句帶過，“我今天有點事，來得晚了點。你是應永信推薦來的吧？”

“你坐。說說你的想法吧。”

頂層辦公室裡窗明幾淨，光可鑒人。

即使已經在大廳裡等了大半個白天，曲迎的狀态倒是沒受到影響，他遊刃有餘地講着熟悉的想法與策劃，時不時賀明華跟着點點頭。

“稍等。”賀明華擡了下手，“我想先問個問題。”

“好的，您說。”

“你跟應永信是什麼關系？”

“我們……”

曲迎心裡想着那層七扭八繞的關系，猶豫着是否要和盤托出。

他簡潔道，“是我大學老師的朋友。”

賀明華擡眉，“你是百溪大學的？”

“是的。”

“你跟應永信沒有其他關系了？”

“沒有。”他搖頭。

賀明華打量着他的眉眼，似乎覺得極為熟悉。暫且咽下心頭的疑問，賀明華示意道，“你繼續講。”

等了很久的消息，始終沒得到回複。

江琳盯着屏幕上自己發出的“你到底幾點來”。

彈出回複時，已經将近晚上七點。

曲迎回的極其簡潔，“晚點來。”

晚點是幾點？

她心裡想着，同時林曉梅站在一旁，正在催促她。

林曉梅問，“江琳，你決定了嗎，要幾點走呀？”

“嗯……”江琳抿抿唇，已經拖了很久，也不好再延遲下去，她歎了口氣，說，“我現在就走。”

她本想的是，即使曲迎來得晚些，但她先騰出了時間，至少不用在店裡再耽誤時間了。

可是，他沒有來。

就在和林曉梅說好的下一秒，彈來了下一條消息。

曲迎說，“算了，明天吧。”

江琳後悔方才自己多嘴非要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