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房的客廳裡,江淮渺神情冷淡,雙手抱胸地目視着前方恭敬鞠躬的男人。
男人是宴會主辦方的代理人,昨晚鬧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他被順理成章地推出來做了替罪羊。
因此,盡管他說的天花亂墜,竭盡全力将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江淮渺也并未為難他:“回去吧,這件事我不會怪在你的頭上。”
正要起身的男人的身形頓時僵住,臉上冷汗直流。
她确實是說不會怪在他身上,可沒說不會報複他的身後人,對于他而言此事就像進了死胡同,無路可走。
“江總……”男人剛想再争取,卻被江淮渺不耐打斷——
“閉嘴。”江淮渺的眼神犀利,像極了冰封千裡的冰川,“不想要?”
男人被她的氣場震得渾身一顫,吓破了膽子:“江總我這就走,不礙你的眼!”
門打開又閉上。
江淮渺有些難受地揉了揉太陽穴,今天一大清早就被不長眼的人打擾清夢,本就因宿醉而導緻的頭痛現在更有加重的趨勢。
李何倒是好點,畢竟他沒有喝酒,頂多也就是昨夜熬夜處理了一些事。
他扶了扶鏡框,心中為老闆的倒黴感到默哀:“江總,昨天的事情經過警察的問話人已經交代得差不多了。”
江淮渺沒有說話,隻是一味地閉着眼睛休息,仿佛睡了過去。
“在你房間的裸男是凝望娛樂的藝人,他說……”李何小心觀察一眼她的神态。
“說什麼?”
“他說他是為了勾引你才出此一舉的。”
江淮渺嗤笑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凝望娛樂是嗎?沈起,好樣的。”
她擡眼看向一旁的李何。
李何當即會意湊近,耳邊傳來江淮渺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把對付王敬軒的手段給他也試試。”
李何的眸子亮了亮:“聽您的!”
—
沈起煩躁地坐在辦工椅上,胸腔劇烈起伏。
難言的怒氣由心口沖上大腦,下一刻,一桌的東西就被他氣憤的掃下。
“砰!”
巨大的聲響把萎縮站着的年輕人吓得一跳。
而他的動作又恰好被沈起收進眼簾。
對于沈起的情緒來說無異于火上澆油:“你還好意思躲?廢物!連勾引一個女人都做不到,你是吃白飯的嗎?!啊?!”
夏流檐本就在昨天受了不小的驚吓,沒想到今天又是一頓責罵,終究忍不住委屈哽咽出聲:“是我的錯嗎?!人家就是看不上我!看不上我這個戲子!可誰叫你最拿得出手的就隻有我這個戲子呢?!”
沈起一時被他噎得不知如何反駁,氣得顫抖的手指直直指着他的臉:“你……你!”
夏流檐倔強地撇過頭,淚水猶如關不緊的水龍頭,頃刻間就将整張臉打濕。
“我告訴你夏流檐,别以為公司就你一個所以能嚣張很久!你覺得這件事曝光之後你的粉絲還容得下你嗎?娛樂圈還容得下你嗎?嗯?”
夏流檐驚異地擡眼,簡直不可置信,他是凝望娛樂唯一還有點熱度的藝人,可以稱得上是整個公司的搖錢樹。
毀了他,跟自斷凝望财路有什麼區别?!
"你就不怕凝望也從此一蹶不振嗎?更何況,昨天的事是你逼我的!"夏流檐咬着牙,強憋着淚水。
沈起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他走到他的身前,欣賞着自己的傑作:“逼你?你有證據嗎?再說了,我既然能打造出來一個夏流檐,就必然能打造出來第二個!怎麼?要試試嗎?”
夏流檐隻覺得絕望,他的人格尊嚴不僅在昨天碎得稀爛,職業生涯也即将毀于一旦。
“别掙紮了。”沈起笑得惡劣,“你逃不了的。我會榨幹你的一切價值。”
一番争吵過後,沈起還算是将心中的怨氣發洩了一番,好在江淮渺一事也不算太難解決。
在他看來,她應該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畢竟沒有真的進行到最後一步不是嗎?
沈起自信一笑,堅信自己的猜測,于是将重心全部放在消息封鎖上。
幾天的風平浪靜終于讓他放下了警覺,同時不再提心吊膽。
“我就說嘛,江淮渺雖然年紀小但還是懂得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的。”沈起洋洋得意地走在路上。
手機的信息鈴聲将他拉回現實。
他“啧”了一聲,打開手機,是李總。
【今晚一起吃個飯。】
對于李總沈起還是有些恭敬的,前幾天的事他必然早有耳聞,今天找他或許就是談這件事。
沈起欣然同意。
【李總的邀約我怎麼敢不去。】
時間當即來到當天晚上。
沈起不敢遲到,提前十分鐘就到了約定的地點,來時包廂中空無一人,到了約定時間依舊沒有看到李總的影子。
他心中嘀咕:往後他定要做上這個遲到的人。
【李總,你是路上耽擱了嗎?】
【對啊老弟,堵車,不好意思啊哈哈。】
【沒事沒事,我時間充裕,你慢慢來。那我就先點菜了。】
【好!】
“服務員。”沈起擰着眉招手,“點菜。”
一名服務員當即走進包廂,她笑嘻嘻的,手中還拿着一本菜單:“沈總好。要我給你推薦推薦嗎?”
沈起不語,隻是颔首。
服務員會意,開心地翻開手中的菜單:“沈總,作為員工我最推薦的就是我們家的酒了……”
“都聽你的。”沈起十分不耐煩,擡手将服務員推開,“還是别在這礙眼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