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江淮渺就正在進行引導,引導他吐露真實的想法,而不是一遇到困難就退縮在安全的殼中,哪怕别人極大地釋放善意也不願意踏出一步。
“你是金主我是金主?用得着你來替我做決定?”她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
顧化一時頓在當場,茫然地張着嘴唇。
就在這不過幾秒鐘的愣神,走在他前方的江淮渺就已經走遠好幾米的距離,他遲鈍地邁出步子跟了上去。
沒有片刻的猶豫,他輕輕牽上了她垂在身側的手掌。
冰涼的溫度不由令他更加用力地去握緊,企圖用他自己的體溫将她的手捂熱。
這一系列的動作,好像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被包養的小情人。
江淮渺一邊在心裡罵他一點也不争氣,一邊任由他握着。
兩人就這麼肩并着肩一起登了機。
商務座裡,兩個人鄰座着,卻沒有半分的交流。
顧化看着身龐閉眼淺眠的江淮渺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搭話。
這次顧化所進組的導演最開始以為他隻是他們公司比較重視的演員,直到自己接到投資人的電話,他才将自己的猜測推翻,現在看着顧化像個沒事人一樣又重新回到了劇組,根本不敢開口斥責他請假耽誤了劇組進度。
反正損失的錢他身後的人自會幫他擔下來。
江淮渺依舊打扮低調跟去片場探班,讓“被迫”跟着放了幾天假的小蔣分外驚喜。
她默默站在兩人的身後,激動地臉頰爆紅,幾乎就呀抑制不住心底的尖叫。
她就知道自己磕的cp一定不會be的!
緊接着就拿起手機乒乒乓乓開始打字。
這次拍的戲是現代戲,妝造簡單,可卻極大的放大了顧化的帥氣,他本來就是骨像帥哥,一張臉上幾乎沒有死角,再加上妝造的加持,連見慣了娛樂圈帥哥美女的工作人員都時不時向他投來視線。
顧化害怕江淮渺被其他人發現,每拍完一場戲都要走到隐蔽的房車裡。
房車裡的的江淮渺正遠程處理着工作,聽見他回來的動靜也隻是淺淺擡眼看了他一眼。
顧化卻莫名覺得胸悶,在他們還沒有做那件事之前,她絕對不會他這麼冷淡,明明做了這世間最親密的事,可兩個人卻貌合神離。
他開始不滿起來,不滿她冷淡的态度,不滿她淡漠的眼神。
于是他賭氣一般放下手裡面的劇本,站到江淮渺的身前。
江淮渺覺得自己被一道陰影籠罩,敲打鍵盤的手指停下動作,她擰眉,不解地擡頭。
下一刻,一個柔軟的唇貼上了她的嘴角。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順從地打開齒關。
他們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江淮渺充滿耐心地引導着顧化,牽引着他的舌頭學習接吻技巧。
房車裡狹小的空間當中,暧昧的水聲漸起。
一吻結束,顧化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微微喘氣,或許因為突然的情緒波動眼尾泛紅。
江淮渺陡然出聲,将這暧昧的氛圍打破:“服務得不錯,下次再接再厲。”
顧化略微急促的呼吸停滞,雙眸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又仿佛認命了一般松開了捧着她的手,坐在了離她最遠的的座位上。
他的聲音乖巧極了:“好的。”
江淮渺絲毫不在意,又淡然地抛出了另一個消息:“我下午就要回去了,等你拍完戲我們再見吧。”
“好的。”
至此,房車裡變得寂靜,直到小蔣來通知顧化下一場戲即将開拍。
自從這天後,兩個人的關系又開始僵持起來,但是相較于之前的漠視,這次變為了較勁。
顧化好像坦然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但江淮渺知道,他還在隐忍着,而她,正等待着他爆發的那一天。
這一天,又到了江淮渺回家的日子,她和父母坐在一張桌子上,懷裡躺着慵懶的小貓花花。
秦海珠狀似無意地問起她現在和顧化的關系,得到的卻是江淮渺簡短的回話;
“一如既往。”
見她不願意多說,江健和秦海珠也不再多問,隻是他們的計劃也在這個時候悄然開始。
—
顧化殺青回來的那天,江淮渺特意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早早回家等着他,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着一本外國名著。
表明上對于顧化的回來不甚在意,實則書頁已經許久都沒有被翻動過。
密碼鎖開鎖的聲音突然響起,江淮渺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她強忍着内心想要偏頭去看的沖動,裝作一副沉浸在書中的模樣。
于是,顧化一打開門就能看見這一幕——
女人身穿家居服,手捧着一本書恬靜地坐在沙發上,剛好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令本就賞心悅目的容貌平添了幾分黃色柔焦濾鏡的美感。
仿佛虛無飄渺的神女,可望而不可即。
顧化以為她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站在玄關處靜靜地欣賞了片刻,好一會兒才出聲:“姐,我回來了。”
等待許久的江淮渺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淡淡出聲:“嗯。”
随後,翻動書頁。
可是不知道顧化從哪裡學來的一套東西,盡管她對他愛答不理,他還是十分自覺地朝她走去,并且自覺地半蹲下來去親吻她。
他的兩臂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深深凹陷下去。
江淮渺沒有避開他的親吻,但也沒有沉浸,甚至羞辱般睜着眼睛看他如何取悅自己。
察覺到她的不為所動,顧化停了下來,剛睜開眼就瞧見她明晃晃睜開的眼睛。
他神情一愣,撐在沙發上的手指不由蜷起。
面上還算是冷靜,可是心裡已經翻起了駭浪。
果然,他的價值在這一刻好像也燃盡了……
委屈的情緒瞬間侵蝕心髒,他鼻頭酸澀卻還是壓抑住淚意問道:“姐?你為什麼不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