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分鐘,一男一女還在大街上聊些有的沒得,看旁邊那人睡得太熟,李觀南也受到影響,不停打哈欠,逐漸泛起困意,不受控制地閉上眼睛,但不死心的他準備給劇情拉拉進度。
看着畫面開始以四倍速變化,李觀南又按了一下,加速來到八倍速,迷糊間,李觀南阖上雙眼,在心中默念三二一……就從這兒開始放吧。
兩個主角說着外語,叽裡咕噜,聽得他更加犯困,心裡想着,要不然眯一會兒算了。
下午回溫,房間光線昏暗,很适合睡覺,怪不得夏昀睡這麼沉。
李觀南不再同粘連的眼皮抗衡,選擇安心補覺。
手從藤椅扶手上滑下去,手背蹭過夏昀的手腕,李觀南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下沉。
夏昀卻在下一秒猛然睜開眼,電視中的情節映射在瞳孔裡,他有些恍惚,将俯身被壓的男孩幻視成熟悉的面孔,一如剛才混亂的夢境:後山大樹後,朱家後窗處,一男一女上下聳動,夏昀左顧右盼卻沒看到李觀南。
女人被推搡到窗邊,靜靜抓着窗框,夏昀往大樹後面縮,他輕手輕腳,害怕下一秒就會暴露。
兩個人在髒污的窗戶後撫慰,說着聽不懂的語言。
下一秒,窗戶被推開。
女人撐着上身,匍伏着,聲音痛苦難耐卻眉眼舒展,似乎透露着快樂。
等一切結束,夏昀才後知後覺,覺的奇怪,也許是打量的眼神太直白,掐着女人脖子的男人還是發現了他,這個樹後的偷窺者,兩眼相對,竟和他同一張臉。
夏昀驚恐不已,又和擡臉看過來的女人四目相對,怎麼是李觀南?
男孩張嘴呼吸,神情同那女人一樣痛苦,沁着眼淚直溜溜看着屏幕,好像在同夏昀傾訴。
字幕顯示:舒服。
午後被驚醒的後遺症逐漸明顯,夏昀持續心慌,看着電視裡平坦的男孩,又偏頭看那靠着椅背熟睡的人,恍然間,點破了夢中的奇怪之處,原來那也是一具男人的身體,是停電後泡沫裹着的李觀南的身體。
夏昀僵硬地移動身體,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連呼吸都是克制的。
電視裡,男孩子緊緊環繞身前的男人,将臉藏匿在頸窩處,發絲随着動作騰空又回落,嘴裡的聲音輕快又壓抑,眼看着就要叫出聲來,夏昀趕快擡手關掉,将光盤塞進櫃子最深處。
坍縮在藤椅中的人對同伴驚濤駭浪後的心理近況一無所知。
夏昀按壓心髒,慢慢走近,俯下身,觀察酣睡的人。
透着青紫血絲的眼皮覆在李觀南深色的瞳仁上,睫毛濃密微翹,鼻梁挺直秀氣,嘴巴微張,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
夢裡可沒有這些細節。
替他輕輕搭上外套,夏昀躲回自己的房間,手伸進去,開始不得章法地疏解,放肆地滿腦旖旎,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