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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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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院落裡堆積着劈好了的柴火,有些還栽着黃雛菊花,地方逼仄好在收拾得齊整幹淨;緊鄰的兩家之間居然不設圍牆,僅由竹木編織的籬笆構成,由于飽受風雨侵蝕,結構已經有些斑駁了。

“你若真是那恩人,也該熟悉這裡了。”

裴止棄領着沈文譽往裡走,期間繞過了一隻跌跌撞撞拽他褲腿的懵懂小孩。

沈文譽知道玉佩資助一事他還在懷疑,便有意打岔,于是也拉了拉裴止棄的袖口,示意他低個頭。

“好吧。”

裴止棄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抄過那小孩腋下将人抱起來,“你是誰的仔仔?”

哄小孩不是他的天賦,大多數時候他一抱小孩就張着嘴要哭,但眼下這個乖得要命,見自己被哥哥抱起來,眯了眯眼睛,竟縮着脖子咯咯笑了起來。

“a、安……多隆……”

沈文譽聽着發音奇怪:“嗯?”

“是族人名字,”裴止棄解釋道,“雖然因為中原化,大多數都有了漢人名,但有時候順口了,私下裡還是喜歡叫原來的名。”

“原來如此。”沈文譽點點頭,說完這句就沒了下言。

沒有别的要問的了麼?

裴止棄分心瞧了他一眼,恰好與人對上視線。沈文譽七竅通透,自然看出了裴止棄眼神裡有話:“怎麼?”

“沒怎麼,”裴止棄讓小孩坐在他肩上,往屋舍裡走去,“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的本名。”

沈文譽想了想。

“知道了也不會叫……問它做什麼。”

他說到這裡時語氣沒有什麼波瀾,讓裴止棄不由想起宋鶴同他說過這人薄情冷心的本性:“名字是…生命的具象化,因果聯系于此,是要為此耗費心力的。而人的心力稀薄,權分走一點,勢分走一些,再系到毫不相關的人身上,豈不是白添折磨?”

“好歪的道理,”裴止棄嘲了他一句,“倒真貼合金銮殿上的那位爺。”

裴止棄說金銮殿的那位沒心沒肝,不顧黎民蒼生死活,這點沈文譽欣然贊同。

小孩抱着裴止棄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喊他“安隆多”,裴止棄解釋了一遍,發現拗不過她,也就随她去了。

很快,屋舍木門吱呀打開,出來一位抱着柴木的麻裙素钗女子。

那女人看見是裴止棄,欣喜容顔可見一斑,手中東西也不要了,在裙布上擦了擦手,熱切地迎上來。

“阿棄,”布衣女人喊他,聲音柔柔的,“你怎的來了?許久不見,又高了好多……”

她又看見裴止棄身後跟着的俊俏人兒,眼睛亮了亮:“這是……”

“哪裡還有的長,”裴止棄啼笑皆非,“對了若姨,這是誰家的小孩?這樣不怕生。”

“她……”看清裴止棄肩上的小孩,若姨的表情黯下,有些苦澀,從裴止棄那兒将小孩接過來。小孩習以為常地在她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若姨看了一眼自家屋後的廂舍,壓低了聲音。

“……是後邊那家的。三年前這孩子生下來不久,男人聽說是找了個可以掙銀錢的活計,就出去做工了,整整三年未歸。前幾年來信還頻繁,後來就稀松了很多,他家娘子以為是他忙,也不敢再打擾什麼,結果後來又來了一封信,親筆親字,說是讓她改嫁……

“那娘子禁不住刺激,當時就瘋了,整日以淚洗面,死活說不可能。

“我們都勸她看開些,中原不比我們那兒,講究一生一世一雙人,繁華入了人眼,真要離心也沒什麼不可能的,隻是她一直想不開。我們見小孩可憐,大家夥也會幫着帶帶。”

說到這裡,後邊那屋沖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布衣荊钗難掩姿色,可被蹉跎得俨然有些蒼衰了:“安隆多……”

“哎呦小婉,你怎麼出來了,我們回去再說這個。若姨不好,不該讓你聽到……”

若姨拉了拉她口中的小婉,可惜沒有拉動,女人看了一圈,慌不擇路抓住了沈文譽的衣擺,徑自跪了下來,歇斯底裡地落下淚來:“不可能、安隆多不可能背叛我的,他……他娶我的時候答應過我,你說對不對?他真的很愛我的……”

真的已經瘋了。

沈文譽被拉得不穩,被裴止棄順手勾住了腰身。裴止棄将他擋在身後,彎下身,用手帕将女人的眼淚抹幹淨,聲音是沈文譽從未聽過的溫和:

“阿帕,先冷靜點,我此番離京,多替你注意些。”

阿帕似乎是他們那邊的某種稱呼。

沈文譽見瘋子被痛苦折磨得消瘦,也沒什麼明顯的表情起伏,淡然看她一眼,心想何苦。

士貳其行,人不如故,何苦?

女人聽見裴止棄的應允,情緒拉到極緻如弦斷,登時倒在若姨的肩上哭了起來。

“好,”她哭起來,“好,幫我問問……問他為什麼變心,為什麼不要我們了,為什麼要這樣啊……”

“我一直都在等他的……”

“他叫安隆多,是永不分離的意思……”

尚且在家中的北人聞聲紛紛出來,見到裴止棄均是欣喜萬分,哄小婉之餘不忘叙舊,等到女人平複下來回屋,連沈文譽手中都被塞了一堆吃食禮物。

沈文譽:“……”

他略微仰頭看向裴止棄,撞了撞他的手肘:“要走了。”

待的時間夠長了,再不走他們可能會被其他人發覺。

“我現在信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了。”裴止棄将他手中那些東西接過來。

哪些?

沈文譽想起來了。

——想報恩的話去找别人,别自作多情,我對你們的死活不感興趣。

但他沒什麼要說的,于是沉默。

“好冷心啊,”裴止棄感歎道,“小魚?”

猝不及防被叫小名,還是隻偶爾從母親嘴裡出來的稱呼,沈文譽瞬間心跳加速,失措慌張地看去。

見裴止棄騰出來一隻手,點了點自己的耳垂示意,“怎麼帶耳墜了,樣式挺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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