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揣進井裡的西村大吾瘋狂撲哧着雙手,狗刨式遊泳,“痛痛痛痛,萌萌子,為什麼要突然踹我、唔..好像可以呼吸?為什麼屁股好痛?”
他揉着自己的屁股,和震驚地看着他的幾個小孩大眼瞪大眼,“小朋友們,你們好啊?”他嘗試和這幾個受到驚吓的小朋友打招呼。
“嗚嗚嗚嗚,媽媽有個怪人!”
“媽媽媽媽媽媽,我再也不偷吃櫃子裡的零食了,會吃人的野人叔叔真的來找我了。”
“嗚嗚嗚嗚,我以後一定晚上刷牙,天天洗澡,再也不不講衛生了。”
小孩子們哭着跑開了,留下屁股還疼的西村大吾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嗚嗚,我也想哭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明明還想找他們問路的。”從來沒這樣被人嫌棄過的西村大吾欲哭無淚,他看了看四周,“奇怪,這裡到底是哪裡?”
“井...我好像是掉進井裡去了,對,我記得剛才萌萌子突然變得好兇,一腳把我踢進去了。嗚哇,完全看不出來,明明和大叔一起看MV的時候,萌萌子連瓶蓋都擰不開,沒想到是騙人的。果然,咒術師女人都好可怕。”
西村大吾嘤嘤叫着,結果被跳進井裡的真奈給砸了個正着。
“唔..什麼東西,好重——”嘴巴突然被一股巨力給捂住了,“讨厭,西村先生在說什麼呢。”真奈一個死亡微笑,注視着西村大吾。
“*@#¥¥%”西村大吾拼命張口說話,可得過鎮上大力士比賽的他怎麼也逃不過那股巨力的鉗制。
“西村先生想說什麼?怎麼不說話呢?”真奈優雅地笑了笑,“既然西村先生沒有話要說,我們就抓緊時間做正事吧。”
西村被不一樣的萌萌子盯得頭皮發麻,就算他平時心再大,這會兒也發現了不對勁。
“萌…柊老師,你盯着我看做什麼?”
真奈一言不發,足足盯着他看了好幾秒,淺色的瞳孔如鏡面般反射着男人古銅色的健康皮膚。
“沒什麼,隻是看你從井裡摔下來這麼重,擔心你有沒有受傷。”
既然這樣,你就不要把我踹下來啊!
西村大吾委屈地想,面前的咒術師女孩伸出雙手,拉了他一把。
他猶豫了半秒,拉住那雙手,站了起來。
真奈說:“前面好像有村子,我們進村子裡去看看吧。”
西村大吾覺得眼前的女孩好似換了一個人,但她如果要對自己不利,多的是機會出手,于是他點點頭:“我還記得那幾個小孩往哪裡跑的,我們跟過去看看。”
他一面觀察着真奈,見她表情幾乎沒有變化,便慢慢走了起來,真奈跟在他後面,不緊不慢地走着。
他們是以一口井為入口,進入到這個世界裡來的,而他們降落的地方卻沒有出現類似的井口。從小路越往裡走,看到的景物越有一種似曾相識感,雖說農村房屋田地的模樣都差不多,但這也太像了點。
西村大吾敢肯定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但他領着真奈,像回到記憶裡熟悉的家鄉那樣,循着身體的本能,穿過一片樹林,選擇了一條最近的路。
他們穿過這片茂密的樹林,迎面撞上了回來找他們的那幾個小孩,小孩身邊還跟着幾個身形佝偻的老人。
小孩們手握玩遊戲時鏟土的小鏟子,身上穿着有塗鴉的硬紙闆做成的铠甲,老人們則頭裹布巾,扛着耕地用的鋤頭,從老到幼全副武裝。
他們一臉警惕地盯着兩個格格不入的外鄉來客。
“你們兩個,是從哪裡來的?我們這裡都是半死不死的老家夥們,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領頭的老人開口說話了,從他在人群中的氣場看,大概率是在村裡擔任村長之類的領頭人角色。
“我們兩個人是不小心誤入這裡的遊客,”西村大吾站出來,舉起雙手,讨好地笑:“車子開到一半,路上抛錨了,實在沒辦法,就往山裡來碰碰運氣。”
剛還想說話的真奈内心有些詫異,原來這家夥也會撒謊啊。
村長冷哼一聲,上下掃了幾眼外鄉人,狠狠拍了一個紙铠甲小孩的腦袋一下,“阿宏你這小子真是皮癢了,來了兩個客人還不好好招待。”
西村大吾連忙感激地說:“多謝村長,我們會付錢的。”
“錢倒是不需要了,我們村子雖然不富有,但給客人一頓飯的糧食還是有的。”村長示意兩人跟他們一起回去。
西村大吾一邊走,一邊貼心地小聲給真奈解釋村長說的話。
這村子裡的年輕人還好,有許多老年人的口音是此地的老方言,尤其是村長,從他口裡蹦出的一些詞,不僅外地人聽不懂,連本地人都許久不用了。
西村大吾能被選上擔任一級任務的輔助監督,自然也不是上來湊數的,他親和力強,不管誰提出的問題都能對答如流,和村長拉家常套近乎,在他的熱情攻勢下,那張冷冰冰的臉也有了融化的迹象。
至少那些樸素的武器們被放了下來。
村口飄來濃濃的肉粥香味,西村大吾仰起脖子,猛嗅一大口:“好香的肉粥味,這是什麼肉,高級和牛嗎?”
村長完全是一張笑臉,看不出剛才戒備冷漠的模樣,“村裡自己養的肉,當然香。”
真奈默默聽着兩人的對話,沒有發表意見,早上就喝濃肉粥的日本人,還真是少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