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賺了錢給你花,和直接留下東西給你,有什麼區别嗎?”
“沒,沒區别。”
清哥兒已經完全被他繞進去了,他說什麼清哥兒都點頭,直到走到賣雞崽子的地方,聽見雞崽子叽叽喳喳的叫,清哥兒才反應過來。
“什麼沒區别,長着一張嘴,慣會哄人的!”
“沒哄你,說真話呢。”
見他才反應過來,王連越隻顧着笑,清哥兒眼神裡也藏不住高興,但還是裝作生氣的樣子。
“懶得理你。”
清哥兒蹲在那,跟賣雞崽子的大娘挑了五隻小雞崽子,隻花了十文錢,小雞崽子很歡實,清哥兒不敢上手抓,大娘便幫清哥兒抓進王連越的背簍裡。
之後又去了賣布料的地方,夏天快到了,又該做新衣裳了。
與清哥兒成親前,王連越的衣服都是在鋪子裡直接買的成衣,成衣又貴,長短大小還容易不合适,跟清哥兒成親後,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夫郎親手縫制的。
接着買了些生活用品,照例去蔡大媽家轉了一圈,梁山還在上工,沒在家,倒是隔壁的小紅姐兒來家裡玩了。
清哥兒從買的東西裡掏了塊饴糖給她,她笑着接過來,懂事的說:“謝謝小嬷”。
小紅姐兒有四歲了,頭上紮着兩個丸子頭,身上衣服換了件幹淨的春衫,臉洗的白白淨淨,人也長得嬌憨可愛,很是讨喜。
蔡大媽在旁邊納鞋底子,見此喊清哥兒,語氣中明顯帶着笑意,“你讓你家漢子給她,看她接不接。”
“嗯?你給她一塊糖我看看。”
清哥兒不懂,但是想看,王連越無奈但是又依他做。
小紅姐兒見王連越蹲在她身邊,頓時笑臉就不見了,她害怕的往清哥兒身後躲,嘴上還要說謝謝,還帶着明顯的哭腔。
“不要了,謝謝叔叔。”
王連越幹脆直接表演一把吓哭小孩,非要拉小紅姐兒的手給她塞糖,小紅姐兒果然哭了,清哥兒隻好好聲好氣的去哄。
等着蔡大媽要留他們吃飯,兩人才趕緊告辭,坐着牛車回了家。
傍晚時分,王子堯竟然敲響了家裡的門。
“今天漁哥兒可沒在我家,怎麼了,他又沒回家?”
眼看清哥兒要着急,王子堯連忙解釋
“我,我是來找王連越的,漁哥兒在家呢,我娘在照顧他。”
自從被王麻子狠狠地打了一頓,丁菊花算是真的老實下來了,在家裡王子堯說一不二,連給漁哥兒甩臉子她都不敢了。
“進來吧,他喂兔子呢。”
王子堯跟着他進來,清哥兒給他拿了個凳子,他也不做,就那麼幹站着,清哥兒隻好進屋去把王連越叫出來。
“你找我?”
王連越搞不明白,他跟這王子堯交際其實不多,王子堯話少,平時漁哥兒不在他都不會主動講話,兩個人做花脂生意,共事了快兩個月,說過的話不超過二十句。
“我想跟漁哥兒成親。”
“你成呗?”王連越被他一句話說傻了,他試探性的回了一句,“我攔你了?”
“不是不是,是我在碼頭那塊認識了一個跑商的,說要走批貨去水那邊,南下。”
王子堯話多了終于起來,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我想跟着去一趟,賺點錢,也想認認路,開拓一下,等明年春天,你們的花脂……”
說到這裡,王連越才明白他的意思,其實山裡的花有很多,他們今年春天不過用了十分之一,若是明年多雇些人來采,制成更多的花脂賣到南方去,不愁沒東西賣。
隻要王子堯能打開銷路,他們這生意就有得做。
“我們這還有一點貨,你帶上,試試能不能賣出去,”王連越拍着他的肩膀,“你把路子摸透,咱們就一起幹。”
“嗯,隻是我這一走可能要一個多月,漁哥兒那邊,就拜托你們多多照顧了。”
王子堯言辭陳懇,提着兩隻母雞上的門,母雞沒被殺死,幫着腳扔在地上,嘴還不停的啄食。
他家裡隻有一個老母親和一個懷了孕的哥兒,他這一走心裡頭滿是記挂,不過村裡最大的禍害,他家的王麻子已經走了,是出不了大事的。
“放心,你不說我也會經常上門去看的。”清哥兒将剩餘的十幾罐花脂拿了出來,“雞你拿回去,留着給漁哥兒補身子,我們家不缺。”
兩家離得不算太遠,隻不過是清哥兒家遠離村子,其實往村裡走離得最近的便是王子堯家。
不過最後王子堯還是沒拿走那兩隻雞,還是第二天清哥兒去漁哥兒家的時候,給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