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兒回家後,急急忙忙的準備糯米和艾草,端着東西去了蘭玲姐家,本來他都沒想做青團的,都怪王連越提的那一嘴。
無辜的王連越低着頭逗狗,一句話都不多說
蘭玲姐正巧在家倒騰她腌的鴨蛋呢,見清哥兒拿着艾草來了,高興壞了。
“我正愁沒找見這東西呢,早先讓楊改給我割點,他說還沒到該割的時候,沒去,等昨天再去看,好好的一片艾草全沒了,氣的我不行。”
“還好我家弄的多,哎,叫漁哥兒一起啊,他一個人也是無趣的很。”
喊了漁哥兒一塊來,但是又不肯讓他動手,他肚子裡娃已經五個月了,行動不是很方便。
“别人家快生了還下地呢,到你們這連揉面的活也不讓幹了。”雖是這麼說,漁哥兒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因為懷了孩子,胖了,臉上終于有了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好多,到這會了,清哥兒才驚覺他竟然是娃娃臉。
“懷孩子累不累,夜裡是不是睡不好覺?你眼下都青了。”
清哥兒将艾草汁揉進糯米面裡,白色的面被染成了綠色,混上糖跟豬油混合,揉成光滑的面團後,蓋上布醒發一刻鐘。
“到不是因為他。”
漁哥兒搖搖頭,坐在凳子上撫摸着肚子,臉上帶着幾分落寞,王子堯走了快一個月,中間隻傳回來一封信,寥寥幾個字,他夜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他不識字,信拿回來是王連越讀的,可能王子堯寫的時候也想到了,這封信不會隻要漁哥兒看,所以寫的跟簡短,隻是問候家裡好不好,自己很快就回去這種話。
他在王子堯離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也會這麼想念一個人,有一個人能讓他如此牽挂。
”好了好了,皮醒好了,漁哥兒快來,我們一起包。”清哥兒看他表情,空落落的,連忙見他來幫忙。
蘭玲姐把餡也準備好了,弄的是豆沙餡的和鹹鴨蛋黃餡的,三個人分别将醒好的青團皮分成小團,壓扁,然後包入餡料,用虎口慢慢收攏封口。
那邊兩個漢子鍋也燒好了,清哥兒端着,将包好的青團放入蒸屜上,讓王連越燒大火,又蒸了一刻鐘。
蘭玲姐在蒸好的青團表面刷一層清油,晾到可以用手拿的程度,先舉着喂了漁哥兒一個。
“好甜,好吃。”
漁哥兒吃的是豆沙餡的,豆沙餡綿軟細膩,青團皮柔韌清香,特别激發味蕾。
蘭玲姐讓他們一人帶了好多回去,漁哥兒本來不想要的,可他一托辭,蘭玲姐就擺臉色,說不把她當姐姐的話,吓得他一點也不敢少拿。
晚上洗了澡,清哥兒躺在床上,不斷摸自己的胳膊。
“你咋了?不是剛洗過澡,撓啥呢?”
王連越上床,看他動作發出疑問,也伸出手摸了摸,隻覺得軟軟的手感特别好。
“我幹,身上特别幹。”
清哥兒反過來了摸王連越,身上硬邦邦的,錘一錘自己手還疼。
王連越看他吃痛的表情覺得好笑,他拉過來清哥兒的手給他揉揉。
“摸就算了打什麼,手都紅了。”
“都怪你太硬/了。”
清哥兒撇嘴,翻了個身背對着王連越躺着,王連越貼上來,趴在他耳邊說道:
“我還有更硬/的,你摸摸不?”
清哥兒感覺到後腰下方抵着的東西,不安的往牆邊上貼,王連越胳膊一拉,清哥兒整個人就滾進了王連越懷裡。
“滾啊。”
清哥兒笑罵,王連越拿着他的手耍無賴。
“你先摸。”
月亮漸漸消失,蟲鳴鳥叫蓋不住屋裡的喘/息聲。
自從三月底下了那一場大雨後,整整一個月沒有下過雨了,天氣愈發熱了起來,水稻田都幹了。
莊稼人無奈,隻好提着自己的桶,去河裡打了水灌溉田,河裡的水位極速下降,河床都漏出來了。
人人都感覺到了今年夏天的不對勁,要不然就是大旱,要不然就是憋着大雨,總之肯定是不好過,得提前做打算。
“夠了夠了,水缸都滿了,快歇歇吧。”
王連越一大早就去河裡挑水,已經到了六月,快兩個月不下雨了,得在河徹底幹涸之前,多在家裡存點水,也不知道雨什麼時候才能下。
“老天爺,下點雨吧。”
清哥兒擡頭望了望太陽,被刺得睜不開眼,夏蟬啞着嗓子嘶吼,龜裂的土地渴望着雨季。
村長從城裡請了個大神,圍着幹枯的稻田跳了場大神,不知道是誰的祈禱靈驗,雨竟然真的在夜裡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