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半個月沒見過的太陽,終于重新出現在人們眼前,陽光從雲層中灑下,顯得格外溫柔,溫暖而又充滿希望。
岩洞外的水面不再漲高,人們都從洞裡出來歡呼,太陽帶來了新生,清哥兒抱着清洗幹淨的娃娃,給他穿上最幹淨最柔軟的棉衣。
漁哥兒滿打滿算也才懷了八個月,生得孩子跟小貓崽似的,哭聲也很小,在人們的歡呼下都聽不到。
娃娃的下巴處有顆紅痣,是個哥兒。
“孩子怎麼還在哭,要不要吃東西?”清哥兒生疏的抱着孩子,問林哥兒,“要吃什麼?漁哥兒有奶給喂嗎?”
漁哥兒累極了,還在睡,王子堯抱着人寸步不離,連孩子抱都沒抱,清哥兒隻能擔起重任,抱着孩子哄。
“哪個哥兒會産奶啊?一會讓他家漢子問問,馬大膽家的牛有奶不,沒有的話喝米糊也行,好養活。”
秋霞嬸子站着替他回答了,她已經生了兩個孩子,養孩子很有經驗,林哥兒抱着苗苗,局促的站在清哥兒跟前。
“清小嬷,苗苗咬了你,苗苗跟你道歉。”苗苗掙紮着從林哥兒身上下來,抓着清哥兒的手,對着咬傷的傷口呼氣,“苗苗給你呼呼。”
“小嬷不疼,天晴了,乖乖跟小爹回家去吧。”清哥兒騰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不計前嫌的跟林哥兒道了謝,“多虧有你,不然漁哥兒生産要更艱險了。”
“不礙事不礙事,剛才的事多對不住,我們也是,哎,不多說了,是我們對不住你們。”林哥兒說着說着,聲音哽咽起來。
“好了,苗苗都餓了,快帶他回去吧。”
林哥兒抱着苗苗這才走,秋霞嬸子見這邊沒事了,逗了逗娃娃,把娃娃哄得不哭後也走了。
“還沒小狗崽子大,怎麼長這麼醜,”王連越終于有機會來看孩子了,他看着孩子皺巴巴的臉嫌棄,“長大了要是也這麼醜,王子堯得多發愁。”
“少胡說八道,會張開的,漁哥兒好看,娃娃肯定醜不了。”氣的清哥兒踹了他好幾腳。
傍晚的時候,漁哥兒才醒,王子堯扶着他喝了點米粥,身上有了力氣,急着要看孩子,王子堯這才想到他的孩子,連忙跟清哥兒要。
“剛喂了點米糊糊,才睡着,手輕點。”
清哥兒将孩子抱給他,剛一離手,孩子就醒了,開始小聲的哭,王子堯跟托着炸藥包一樣,将孩子放到漁哥兒身邊,長舒一口氣。
“是個哥兒,好小。”
漁哥兒伸出手,輕輕地戳着孩子的臉頰,孩子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不再哭了,安靜下來,不知道眼睛在看着哪,咯咯的笑,漁哥兒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乖乖,别哭。”王子堯手忙腳亂的拿着袖子給他擦眼淚,“你剛生了孩子,身子還虛着,哭多了傷身。”
“你不要嫌棄他,不要不要我們。”漁哥兒眼淚流到下巴處,一點點落在瘦弱的鎖骨處,汪出來一個湖泊。
“要,要,要,我要,我嫌棄什麼,我感謝你還來不及,給我一個這個好的孩子。”王子堯抱着他們父子倆,輕聲承諾,“等水退了,我們就成親。”
漁哥兒輕輕地“嗯”了一聲,将下巴抵在王子堯肩膀處,兩個人抱着溫存,懷中的娃娃哭聲突然大了,還摸索着在漁哥兒胸前找東西。
“他是不是餓了,找奶吃呢?”
王子堯捉摸不透這個小崽子,漁哥兒被他說的臉熱。
“我,我沒有,沒有奶啊。”
“我知道你沒有,”王子堯捏着他的臉笑話他,“我去問問馬大膽家有沒有牛奶。”
王子堯去尋了馬大膽,馬大膽說哪裡有奶喝,奶牛被被水沖走了,他還沒地哭呢。
“米糊糊也能吃的,咱們還剩了米,餓不着孩子的。”清哥兒見王子堯垂頭喪氣的回來,跟他解釋道,“孩子是不是餓了?鍋裡還有剛才剩的米糊糊,給他熱熱吧。”
“多謝你們,我跟漁哥兒真的,無以為報。”
王子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們夫夫倆,若不是有清哥兒在,他跟漁哥兒的孩子怎麼活的下來。
“打住!”王連越剛牽着狗從外面回來,一回來就聽到王子堯說酸話,“把我們當什麼外人呢這是,這話我可不愛聽。”
王子堯連忙擺手說道:“我以後再也不說。”
“我剛才去外面看了,下遊水被堵住了,得疏通一下水才能洩下去。”
王連越脫了鞋,脫了襪子,現在外面到處是水坑,走兩步道鞋就全濕完了,清哥兒做着飯,火沒斷過,這會正好給他烤烤濕了的鞋。
“那明天咱們叫幾個漢子去看看。”
王連越“哎”了一聲應下,便去幫清哥兒燒火去了,眼看着水患要過去,清哥兒也不必省着吃喝了,更何況漁哥兒剛生産,肯定要補補,他便讓王連越把剩下的兔子殺了。
一隻拿來烤,一隻炖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