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百裡弗的事情,二人回了大理寺整理好了所有的案卷。
顔清越見天色已晚,就先離開了。
從大理寺到頒政坊很近,出順義門直走就是了。
因為将近宵禁,坊間的大路上已經沒有了人。
顔清越一個人走在路上,四周昏暗,沒有人影,不由有些害怕。
忽然,她的身後響起兵器交接之聲。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被圈在一個溫暖的環抱之中。
這個環抱和薛雁硬中帶柔的感覺很不同,更像是林大哥的觸感,但是卻比他單薄許多,還帶着一股濃郁強烈的花香。
眼前是一片紅,顔清越擡起頭,就看見了一張狐狸精似的臉。
“花萬枝?!”
花萬枝手中刀飛旋上下,笑了一下。
“難為你還記得我,真是讓人感動。”
四周滿是黑衣人,顔清越緊緊抓着他。
花萬枝感受到她的依賴,笑意更深,手中的刀也如同飛花一般旋舞。
不過片刻,黑衣人就全部倒下。
他熟練地将屍體點燃,如同之前一般。
顔清越看得渾身發冷。
“大哥……你……”
花萬枝低下頭:“叫哥哥!”
顔清越很是沒有骨氣。
“哥哥!”
叫你爹都行!
花萬枝大笑,腳下一點,帶着人飛躍而去,
顔清越完全不敢掙紮,死死抓着不敢放手。
過了片刻,花萬枝帶着她進來一個書畫鋪子,将她放在凳子上。
鋪子内密密麻麻挂着畫,在頭上飄搖。
門被關上。
顔清越絕望地閉上眼。
沒法跑了。
“小白眼兒狼,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花萬枝拿起桌上水灌了一口,“要不是我今日出現,你就被殺掉了喲~”
顔清越賠笑:“謝謝您。”
“明明心裡在罵我。”花萬枝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你這丫頭是跟誰學的?嗯?你爹?”
顔清越面色都白了。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瞧你吓得!”花萬枝噗嗤一笑,“我不拆穿你,放心吧。”
顔清越努力冷靜下來。
“你知道有人要殺我?”
“當然知道。”花萬枝直起身,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你發現了别人的秘密,别人自然要殺你。”
秘密?
顔清越實在摸不到這人的深淺。隻能鼓起勇氣問道:“是殺人兇手的秘密?”
花萬枝翹起腿:“是啊,你露出馬腳啦。”
應該是去貢院搜查的時候留下來痕迹。
這也說明自己的方向沒有錯。
“你那個好大哥呢?”
顔清越腹诽:他要是在你還敢放肆……
“不知道。”
“這男人不行啊。”花萬枝的腿一晃一晃的,很是欠揍的模樣。
顔清越實在是忍不住嘴欠。
“你行,我跟你好不好?”
“胡說什麼!”花萬枝面色劇變,狠狠在她頭上敲了一記,“這是什麼話!”
顔清越被敲得很疼,捂着腦袋,十分委屈。
“你開不起玩笑啊……”
花萬枝悻悻收回手。
“我還不是……算了,和你一個小傻子說不通。”
顔清越膽子大了起來:“傻也是你打傻的!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我放了,小心林大哥找你麻煩!”
花萬枝捶了一下桌子。
“你這個白眼狼!”
顔清越抱着手臂,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好好好!”花萬枝氣得發笑,“你就好好呆在這裡!我看你那個林大哥能找到得到你嗎!”
另外一邊,對一切還毫不知曉的陸行正在往書肆走。
忽然一個石塊砸到他的懷裡。
他一攤開手,石塊正好落入他的手中。上面還抱着一張紙。
陸行有些疑惑,将紙張打開。
上面歪歪扭扭寫着“顔被花劫,在松雪書畫鋪。”
警戒的豐茂問道:“怎麼了?主子?”
陸行将紙捏得破掉。
“松雪書畫鋪在何處?”
“頒政坊就有一個。您要去哪裡嗎?”
“帶路,有人把她劫去那裡了。”
花萬枝手裡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顔清越鼻子面前晃。
顔清越癢得直皺鼻子,卻動彈不得。
無他,隻因為這個臭狐狸把她用繩子綁了起來。
“花萬枝!你不要臉!你是烏龜王八下的蛋!”顔清越憋紅了臉,她實在是不會罵人,隻能搜羅着記憶中薛雁罵人的詞兒,“你就是炖湯裡的死王八,一肚子壞水!”
花萬枝撓撓臉:“繼續,那句烏龜王八蛋罵得尤其好,再多罵幾次。”
“啊啊啊啊!”顔清越大聲嚎叫,不住擺着頭。
砰——
大門被轟然踢開。
兩扇門被踢得幾乎快要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