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貌美,但是那個頭比男人還高些,誰敢娶回去供着啊。而且别忘了那位當年在稷縣拿着關刀殺人的模樣,說是她一個人就砍了百人的頭,把刀刃都砍卷了!那是女人嗎?那是個煞神!”
顔清越聽得火冒三丈,再也不願忍耐,豁然站起,轉過身去。
“剛剛那話是誰說的!”
她長得和善,但是黑着臉的時候,卻意外有幾分威嚴。
說閑話的人眼神閃了閃,一時之間竟然不敢應聲。
顔清越眼睛微眯,直接指向他。
“就你是吧!碎嘴小人。”
“你怎麼罵人?”
“罵的就是你!義陽公主當年在稷縣殺的是入境侵擾百姓的外族!你身為大周子民,不稱頌她保家衛國之舉,反而對其貶低侮辱?你的心肝長在了何處?還有,你有什麼資格攻讦公主的外貌。公主若是不高,怎麼拿得起關刀,殺得了賊人?你侮辱公主是因為自己一個男子還沒有女子高覺得屈辱吧?”
“你……你……”
個頭不高永遠是男人最大的痛處。
那人反唇相譏:“總比你好,矮得像個冬瓜!”
“你也隻能和我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比比個子了。”顔清越聳聳肩,“比你矮也不妨礙我當狀元,而你隻能是一個隻能在嘴上攻讦他人的臭蟲。文不能興國,武不能安邦,下地還種不了糧食,就連吵架都吵不過别人,你這種人,不死何為?”
那人被氣得面色都青了,指着顔清越,卻說不出話來。
“當然,以你的臉皮,還是可以去南風館挂牌,那裡适合你這種……”顔清越呵呵兩聲,“男子~”
“呃——”那人被罵得直接往後一仰暈了過去。
其餘的人可沒有那碎嘴之人那般愚蠢。
不管心裡怎麼想,那可是公主,辱罵皇室真是不想活了。
顔子光指了一個宮人。
“大好的日子,真是晦氣,找幾個人把他擡下去。”
樹叢後,将一切收入眼底的陸舒笑得眯起了眼睛。
“這人就是那個顔青?”
“是啊,就是您讓婢子們去查的那一個。”
陸舒勾唇一笑。
“走,去見父皇!”
紫雲樓。
年紀小的皇子和公主都耐不住性子,早就下了樓去遊玩。
殿中隻剩下帝後和太子太子妃。
見陸舒興沖沖走進來,太子調侃:“怎麼?挑中了?”
陸舒将帷帽取下。
“對啊!我真挑中了一個。”
本是随口的玩笑話,沒想到自己閨女竟然真的點了頭。
皇帝喜不自勝,急忙朝着她招手。
“快來,告訴父皇,看中了哪一個?”
陸舒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揚起臉。
“就是今科壯元,顔青。”
皇帝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你說誰?!”
“顔青顔青!就是那個狀元!”
皇帝用力擺手。
“不行!誰都可以,她不行!”
“為什麼啊……”
太子妃說道:“阿舒……那個顔青才十七歲吧?會不會太小了些?”
“這叫年少有為,我很喜歡。”
皇帝很是堅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換一個,這個人絕對不行。”
“為什麼啊?就因為年紀嗎?父皇,你後宮裡還有比你小二十的妃嫔呢!”
皇帝滿臉漲紅。
“胡說什麼!越發沒規矩了!”
陸舒才不怕,她仰着頭。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嫁給他。其餘的人都背後罵我呢,他沒有。”
“就為了這個?”皇帝扶額,“那之前有個姓徐的,叫什麼來着,那個你怎麼不樂意?”
“我喜歡年輕的。”陸舒猶嫌不足,補上一句,“和您一樣。”
“扶住朕。”皇帝捂住心口,靠在皇後身上。
皇後也一臉嚴肅。
“阿舒!不要胡鬧!這個顔青是不能和你成婚的。”
太子随口扯謊。
“别人有未婚妻。”
“大哥撒謊!”陸舒直接戳穿了他。
她跟蹤了那麼久,還不知道那人有沒有心上人?
皇帝歎了一口氣,坐直了身子。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瞞了。”
“陛下?”皇後拉了拉他的袖子,想要阻攔。
“遲早也要知道。”皇帝笑了一下,敲了一下陸舒的頭,“你也是胡鬧,那顔青能和你做夫妻?”
……
太子震驚。
“難怪我第一次見她就覺得眼熟!”
皇帝笑得慈祥:“确實是很像。阿舒,你還要不要啊。”
“那就更得要了!”陸舒抱住他的胳膊,“父皇難道對匈奴的單于沒有一點想法?”
皇帝嘴角抽了抽。
“你這話什麼意思?朕是對匈奴有想法,怎麼就……”
皇後忍不住笑意。
“她故意逗你呢!”
陸舒也跟着笑了笑,又很快嚴肅了起來。
“父皇,之前司天台的人有推算過,接下來幾年,都是寒冬。匈奴進犯是必然之事,還有鮮卑虎視眈眈,您确定就這樣放任不管嗎?”
“說清楚,你打的什麼小算盤?”
“父皇……”陸舒在他耳邊密語。
皇帝眼睛一亮。
“你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是……”
陸舒拍了拍胸口:“父皇,你放心,這個問題我能解決,隻要你把婚期定在四月初一之後就可以了。”
皇帝猶豫了一二。
“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