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軒,你怎麼了?”
面對徐姐姐的關心,季軒一邊低頭咳嗽一邊捶胸口,清朗的聲音都啞了:“嗆,嗆到了……”
被季軒這麼一打斷,徐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還準備再提醒提醒陸鏡,蘇煙媚有男友時,突然注意到鐘燃變黑的臉色。
她知道自己提蘇煙媚,鐘燃會不高興。
但為了陸鏡,她也隻能委屈了鐘燃。
于是,徐呦換個方向,主動去誇蘇煙媚很好看,誇鐘燃有福氣,還誇她今天的裙子很漂亮。
“這是在交易市場買的嗎?花了不少晶核吧,鐘哥對你真好。”
蘇煙媚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隻是用紙巾擦了擦唇。
她的嘴唇飽滿,顔色是偏粉的,現在被紙巾一按,就變成嫣紅的色澤,像是兩片豔麗的玫瑰花瓣。
擦幹淨嘴巴,蘇煙媚才用眼睛睨身邊的鐘燃,似笑非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徐呦以為她猜對了,還一個勁兒地誇鐘燃。
而在這樣“大方”、“疼女友”的誇獎下,鐘燃的臉色越來越黑,尤其是當他看見一語不發,悶頭吃飯,明顯心虛的季軒,身上還穿了件紅底白邊的棒球服外套時,那種暗戳戳的情侶裝炫耀感,讓他活像是被戴了綠帽子,眼前一陣陣眩暈。
椅子被猛地拉開,拖着地面,發出巨大的嘎吱聲。
喋喋不休的徐呦都被吓了一跳。
鐘燃站起來,眼睛死死盯着季軒,渾身散發着戾氣,恨不得将他給拎起來打一頓。
但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做,隻是沉着臉離開。
目視鐘燃上樓的身影,徐呦還有些心有餘悸。
她搖搖頭,對蘇煙媚道歉:“抱歉啊,鐘燃他脾氣一直都不太好,剛剛應該是嫌我煩了。”
那樣熟稔的語氣,倒像徐呦是鐘燃的女友,代他與外人道歉一樣。
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大學都是在同一個城市,隻隔着一條街。
為了離徐呦近一些,鐘燃讀的體校。各地出事的時候,鐘燃坐飛機,千裡迢迢前往海城,去那裡找跟着導師的徐呦。
千難萬險都沒有找到徐呦,希望渺茫下,倒是發現了跟她容貌相似的蘇煙媚。
如今兩人終于重逢,相識多年的熟悉與默契,旁人插都插不進去,包括原身這個女友。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知凡幾。
原身吃醋,生氣,跟鐘燃鬧過,最後都不了了之。
因而蘇煙媚也隻是理解地點了頭,順着她的話說:“沒關系,你多哄哄他就好了。”
徐呦一愣,下意識去看身邊的陸鏡。
完全遊離在外的青年,正垂着睫毛,拿過杯子,安靜喝完剩下的青檸果汁。
*
或許是晚餐的不太愉快,氣氛微妙,導緻今晚大家都有些沉默。
徐呦回房休息。
蘇煙媚倒是胃口很好,還蹭吃了傅寒知剝的柚子。
傅寒知下意識往她的腹部看去,極顯身材的緊身針織裙,卻完全沒有凸起的樣子,也不知道吃到哪裡去了。
他将切好的大果盤留在外面,小果盤則端去徐呦的房間。
客廳裡有個液晶電視,雖然沒有網,但可以放碟片。
季軒挑了個恐怖片看。
容星引對這類型不感興趣,直接回了房間。
影片時長近兩個小時,陸鏡看得快睡過去,中途強撐着睡意離開。
隻有蘇煙媚一邊吃水果,一邊津津有味地看幾乎被女鬼整張臉給占滿的屏幕。
于是,整個客廳裡,隻剩下季軒和蘇煙媚。
季軒渾身不自在。
終于熬到電影結束,季軒屁股都快坐不住,整個彈跳起來,先一步上樓,打算回房時,還被蘇煙媚給叫住。
蘇煙媚取了那件黑色夾克外套給他。
季軒伸手接過,往前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從兜裡摸出半袋透明晶核,一臉别扭地遞給她。
“給。”
“今天在基地周圍清掃喪屍,晶核不太多。下次我多帶點回來。”
青年語氣硬邦邦的,蘇煙媚毫不在意,隻接過晶核,笑眯眯地說了句好。
許是女人的笑容太過溫柔,讓季軒有種強烈的溫柔妻子等待丈夫工作歸家,上交工資的既視感。
他心裡不禁更别扭了,煩躁地抓抓頭發,三兩步跑回房間。
等到季軒離開,昏暗的樓梯裡,鐘燃一步步走下來,周身還殘留着沒有散去的淡淡的煙草氣息。
剛從天台下來不久,他身上似乎還裹挾着冷風的味道。
鐘燃将事先準備好的晶核遞過去。
這本該在他進别墅就做的,隻是在回來的路上,一些異能者跟他搭話,羨慕他有個美若天仙的女友,還調侃他寵女友,舍得給錢。
其他人都在笑,鐘燃卻完全笑不出來。
蘇煙媚花的那些晶核,根本就不是他給的。
他臉色陰沉地回來,本就因此事不快,徐呦還要反複提起,隻會讓他覺得像啪啪兩巴掌抽在臉上。
注意到蘇煙媚手裡那半袋晶核,鐘燃吸了口氣,說:“以前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過你在基地的花銷。以後我的晶核,還有基地積分,都是你的。”
“煙媚,不要季軒的,好嗎?”
蘇煙媚沒有回應他,隻是看向他遞來的那些晶核。
沉甸甸的一個大袋子。
比季軒給的,加起來還要多得多,表面還有一些藍色深淺不一的高級晶核。
想來,收集這些,也是花費了好一番功夫的。
不過,蘇煙媚沒有去接,而是面露好奇,問道:“這些,你妹妹她挑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