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點懷疑統生了。
眼見系統吃癟,趙十八心情大好,笑得見牙不見眼。
此時軍營中的士兵大多數已經睡下,隻有還在巡邏的幾個虎贲軍盡職盡責地走來走去。
原本是定好今日一早就前去張遠發現的那處地方,隻是趙十八的消息來得太過突然,大軍被迫又停留了一夜。
趙十八自然不清楚其中内情。
以往都是遠遠觀望,她還是第一次離軍營這麼近,一時心潮澎湃,心中激動難以自抑,左瞧瞧右看看,雙眼寫滿了好奇。
其餘三人将她的動作收入眼中,對視一眼,皆無奈地搖搖頭。
張遠早就知道趙十八的身份,雖然沒有因為年紀輕視對方,但總帶了那麼幾分看晚輩的意思,并不為趙十八的反應意外。
但沈燮和翟俊卻一直以為暗中相助的是個青年人,心中想過兩方人馬會面的模樣,現狀與想象如此割裂,他們一面覺得小姑娘的反應格外有趣,一面又生出幾分欣賞和慈愛。
雖然“慈愛”兩個字放在倆大老爺們兒身上格外别扭,但倘若不是二十年前發生的那件大事,兩人早就有家室——甚至沈燮的年紀,當上爺爺也并非沒可能。
隻能說造化弄人。
一行人一路來到沈燮的營帳,知道接下來要談正事,趙十八将其他思緒抛之腦後,臉色凝重了幾分,倒真有了點唬人的架勢。
等所有人落座,沈燮這才嚴肅道:“接到消息之後我立馬遣人去查,卻沒有關于乞塔狗進城的丁點消息——”
眼見趙十八開口要解釋什麼,他眼神示意對方坐下:“如果不是十八得到的消息有誤,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這次進城是秘密的、連邊防軍也瞞了過去。”
比起邊防軍有意和乞塔勾結,他們是被騙這個理由更能讓沈燮好受點。
他道:“這麼一來,咱們動起手就更加方便……”
如果這次潛入是連同他們合作的邊防軍都不知道,那其他人就更不清楚。
對方肯定會放松警惕,如此一來,想動手就容易得多。
沈燮一把抽出長劍,劍尖指在關隘外的一條小路上:“這裡是進城的唯一一條路,但距離太平縣還是太近了——”
他提劍滑向其他三處:“這裡,這裡,這裡,同樣是必經的三條路,雖然咱們不能确定他們到底走哪條,但在此處動手,安全得多。”
說罷,他擡眸看向在場的三人:“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要怎麼分辨出來往之人是我們要找的人。”
趙十八靈光一閃,想起薊甯的分析:“乞塔王子身份貴重,絕不可能一人單獨出行,就算是扮作中原的商隊,隊伍裡肯定有身手不錯的!”
沈燮點點頭,贊賞地看了她一眼:“不錯!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乞塔狗愛吃牛羊肉,身形高大、肌肉結實,中原人的體型則偏瘦削。”
“因為常年和牛羊待在一起,即使用再昂貴的香粉也掩蓋不了身上的味道,隻要你們仔細觀察,一定能認出他們!”
都說最了解一個人的往往是他的敵人,沈燮和乞塔交手多年,三言兩語便直擊要害。
聽他的意思,竟有兵分三路的打算。
趙十八右手握拳,猛地擊在左手掌心:“我鼻子靈!隻要一靠近,絕對能分辨出來!”
沈燮凝重的臉色松快幾分,點頭道:“咱們之中,最不容易引起警惕的就是你了。”
他對趙十八的身手很放心,況且對方看起來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沒有人會對她心生警惕。
倒是他和翟俊,兩個都是上戰場的人,和乞塔人交手千百回,和他了解乞塔人一樣,隻怕乞塔人也同樣了解他。
這件事越少人摻和進來越好,沈燮并不打算再讓其他人知道。他和翟俊身手不錯,張遠動作又快,最适合望風,當和趙十八一同行動……仔細算下來,幾乎是要以一當十。
不過他們以一當百又何妨?
都是戰場上曆練下來的老手,敵人在明他們在暗,倘若這樣還完不成任務,也不必說自己是虎贲軍的将軍和副将了!
隻有一個問題……
沈燮看向趙十八:“我隻知你箭法不錯,卻不知近戰如何,不如咱們比劃比劃?”
總不好當真将人置于危險之中。
十八殺人時擲出的木箭力道不小,想必身手也不會差。他這麼想道。
卻不知趙十八空有一身力氣,完全不會任何格鬥技巧。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一力降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