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明達不再多問,應是欣然接受了此事。
有人突然閃至她身後,拍了下她的肩,她也不回頭,隻淡然道:“秀姈和烈星,必是你們中的某一個。”
秀姈在她斜後方撲哧笑出聲,“你要不回頭看看。”
回頭,伍明達的舌頭直打囫囵,背後站的竟是丁雲舒。
“丁堂主。”伍明達瞬間精神抖擻。
丁雲舒笑着摸摸一個女童的頭,說道:“待會兒懷瑾要來,你們也來作陪。”
伍明達沒有多想便答應下。
正值伍明達三人談論的間隙,那幾個女童圍着程烈星蹦跳打轉,央着程烈星給她們瞧瞧佩劍,“聽秀姈姐和明達姐說,過去十年,你一直在山洞裡生活,你的師尊是一位絕世武林高手,你也是一名劍術頂厲害的道長。”其中一個女童手舞足蹈地,“那天在二娘的客棧,你出劍‘嗖嗖’的,幾下就将壞人給打跑了。”
程烈星忍俊不禁,實在拗不過女童們的央求,隻好讓她們避開幾步,随後拉開劍。
刹那青光乍洩。
女童們捂住眼,待光閃過後又圍攏程烈星,好奇地問:“它叫什麼名字?”
程烈星淡淡道:“去奴。”
去奴乃取開山石中未見光之寒鐵,千錘百煉後,再以無根之水淬火,曆經三年又九九八十一天鑄成,劍體通寒清透,觸感宛如冰淩。
另一個女童發問:“烈星姐姐,别人的劍名,像什麼赤霄、泰阿、鎮嶽,幾乎是威武霸氣的名字。而你的劍為什麼要叫‘去奴’?聽來更個人名。”
程烈星道:“去奴自我上山起,便始終伴我左右。她對我的了解甚至比我師尊更為深刻,我也視她作此生知己。奴帶女字,女為奴,固然不是我們的宿命。去奴,甯可過剛而折,也絕不受人奴役毀棄之辱。”
“原來如此!”女童們恍然大悟,心底對程烈星又多了幾分敬佩。
伍明達沖那幾個女童喊道:“烈星姐姐的劍術堪稱一流,讓她給你們演示幾招七清的劍法,你們要是學了去,對付些普通功夫綽綽有餘。”
還沒等程烈星起勢,女童們便開始拍掌歡賀。
七清劍法主求一個淨心無鹜,修煉此劍法之人需心無雜念。從拿劍起,人與劍已經形同一體。
程烈星雙手持劍橫在面前,耳邊的雜聲逐漸消散,隻餘去奴低聲的铿鳴。
她折劍轉腕,翻出一個漂亮的劍花,手肘回力當前擊去,沖出的劍氣引得花叢漱漱抖動。
衆人這才方覺剛才的劍花隻是運力,隻為出劍時帶有更強的勁。
程烈星蹬腿一躍,下一刻卻出現在飛檐上。她跳起在空中翻了個身,同時繞肩撩劍,随後沉力提腕啄擊,下落期間橫斬不歇。
每一招都幹淨利落,不帶任何多餘的修飾。
就在她将落地時,伍明達和秀姈閃身避開,栅欄外的空地上随即多了幾道劍痕。
程烈星擡腳提劍直奔向伍明達,伍明達不得已抽劍應戰。
伍明達在接招間趁機觀察程烈星的劍勢,發現程烈星出劍迅猛,卻隻攻她身上一處。
程烈星最後發力一舉破開伍明達的劍陣,去奴劍尖懸停在臨淵的劍鋒之上。
“為何隻攻我一處?”伍明達不思其解。
程烈星收劍進鞘,“七清劍法,人劍合一,專其一處。敵攻我多處,以至形影散亂,則我将數倍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