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葉芷苓懷疑自己聽錯了,“為什麼。”
“隻有我父母才能見玄真道長。我将事情告訴了他們,他們想問清楚些。”蕭定瀾解釋道。
葉芷苓看蕭定瀾還是穿着來時的裝束,一身風塵仆仆的模樣,便知他尚未休息,一回來便将此事告知父母,尋求解決之法。于是她也丢下手中吃食,說道:“好,咱們去吧。”
蕭定瀾在前引路,又是穿過許多回廊,到了一處極大的院落。葉芷苓看見,院落中都是青石闆鋪地,放置有石鎖等物,隻四周栽了些花木,看上去不像是女眷院落,卻像是個練武場。
蕭定瀾見葉芷苓好奇,便介紹道:“這是我母親的院子,她時常練武,便幹脆将這裡修成練武場,方便操練。他們很好相處,隻是問幾個問題,别擔心。”
葉芷苓默默點了點頭。
“父親、母親,這位就是葉姑娘。”
葉芷苓立刻福身行禮:“見過侯爺和将軍。”
謝見月急忙走過來扶她起來:“不必多禮,好标緻的小姑娘,這些日子受苦了。”
葉芷苓看謝見月家常穿着繡花襖裙,外着比甲,頭上裝飾不甚多,整個人柔柔地笑着,心中便覺得可親,順勢便站了起來。看她的樣子,葉芷苓一時有些難以想象,這便是勇猛過人的忠貞将軍嗎。
這時,又看到鎮南侯蕭咨在一旁站着,他着一襲绯色圓領袍,整個人看着清瘦極了,和蕭定瀾大為不同。
謝見月拉着葉芷苓的手到内室坐下,蕭咨揮退了下仆,蕭定瀾将門關上,兩人也到了内室。
謝見月安慰道:“别怕,這事太過離奇,不好讓太多人知曉,我們就是想問問,你們這個換魂,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芷苓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也不知為何。那日我在山上采藥,腳一滑便摔下山,我吓得閉上了眼睛,睜開眼時,人便到了軍營中,變成了世子,身體卻還在山谷中,裡面的人變成了世子殿下。後來那一次也差不多,我碰到了象兵,他們用長矛攻擊我,我害怕得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就又變成了世子了。”
謝見月點點頭,說道:“和瀾兒說得對上了,第一次時,他本來在營帳中看文書,突然間發現自己在山谷底下躺着,身上有些摔傷。第二次時,他本騎在馬上,又突然間聽到自己耳邊有風聲,面前是好幾個象兵。”
蕭咨思量片刻後,說道:“這麼說來,每次換魂時,都是葉姑娘遭遇了危險,瀾兒這邊,反倒沒什麼特别的事發生。”
葉芷苓想了想,的确如此,但也有一處說不通:“好像是這樣,但是之前在南伽國駐地地牢時,有人要用刀砍我,我也有些害怕,但那時卻沒換魂。”
蕭咨來了興趣,問道:“哦,那這件事是如何解決的?”
葉芷苓回道:“當時世子殿下在附近,救了我。”
謝見月又問道:“那換回來時,有什麼特殊的嗎?”
葉芷苓搖搖頭,說道:“好像沒有。第一次時,我在戰場外坐在馬上,隻是閉了會兒眼,便回到自己身體中。第二次時,我正策馬前行,也是突然間回到自己體内。”
“時間呢,換魂的時間有多長?”謝見月又問道。
“好像是三天……是吧?世子殿下?”葉芷苓不太确定。
蕭定瀾算了一會兒,說道:“是三天。”
蕭咨道:“那便大概清楚了。葉姑娘遇到危險,便會和瀾兒換魂,三天後又會換回來。”
葉芷苓有些傻眼:是因為自己才換魂的嗎?但爹娘說,是有人害自己,才會導緻紅繩防禦。難道是别人害自己,自己為了保命,又坑了蕭定瀾?
她呆呆地說道:“呃……對不住,我也不是有意的。”
蕭咨聞言一展愁容,笑道:“倒也不一定是因為你,瀾兒幼時運氣不佳,求了許多人才好,也許是他的緣故。你不必自責。”
蕭定瀾急忙說道:“父親,您說這個做什麼!”
謝見月拍了拍蕭定瀾,說道:“你那些事有心打聽都能知道,有什麼好瞞着的。葉姑娘,不用擔心,明日我們便去見玄真道長,一定解決此事。天色不早,一起吃餐飯吧,今天早些休息,明日咱們便去鎮南樓。”
葉芷苓連忙起身,推辭道:“在這兒住已經夠打擾了,哪兒好再勞您留飯呢。”
蕭定瀾許久未回家了,葉芷苓想,他肯定想多和父母待着,自己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謝見月拉着葉芷苓不放:“瀾兒給你添了許多麻煩,吃餐飯也是應該的。”
蕭定瀾很是無奈,扶額道:“母親,不一定是我的緣故吧。”
蕭咨見謝見月臉色不豫,當即拉着蕭定瀾往外走:“快去換身衣裳,夫人,我去吩咐人備飯。”
蕭定瀾父子離去後,謝見月拉着葉芷苓說道:“我們家中人口少,一直是一起吃飯,并不如其他人家中分開吃,等下不要見怪才好。”
葉芷苓頓覺親切:“我和爹娘也是一起吃飯呢,不過我們是普通人家,比不得侯府中。”
謝見月笑道:“确是如此,許多大戶人家人口多,長輩孫輩的一大家子,多是男女分開吃飯,不過我們就三口人,沒什麼好分的。你家中除了爹娘,也沒有其他親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