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苓歎了一口氣,說道:“嗯,過了這段時間就好。”
“怎麼?在侯府中待得不舒服嗎?”
葉芷苓搖搖頭,剛要說些什麼,便見到葉平順端着兩碗菜出來,“天晚了,文睿在我們家裡吃了再回去?”
葉芷苓也盛情邀請道:“說了許久話,随便吃些飯再走?”
王文睿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不過是些菜瓜、豆幹一類,也許是見葉芷苓回家,還有一碗油煎的小魚,看上去味道不錯,隻是材料極為簡陋。
他搖搖頭道:“多謝葉叔,隻是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還是當多陪陪爹娘,如今見到了芷苓妹妹,我便回去了。對了,我明日在家中設宴,請諸位鄰居,還請您一家一定來。”
江巧雲聽說王文睿要走,也急忙出來:“怎麼就走?”
王文睿點點頭,便離去了。
葉芷苓轉身到廚房中,拿出碗筷擺好,說道:“爹娘,咱們吃飯吧。我今天趕了一天路,可餓了。”
葉平順也坐下,道:“好,咱們吃飯。”
江巧雲拿出兩碗腌菜來,葉芷苓已給幾人盛好了豆粥,三人便坐下吃飯。
夏季炎熱,天黑得晚,院中有絲絲涼風,葉芷苓一家在夏季時都在院子中吃晚飯。
在侯府中吃了幾日的精緻飯菜,葉芷苓也不覺得家中的粗茶淡飯有什麼不好吃,依舊吃得香甜。
“娘,你們把我叫回來,就是因為文睿哥回來嗎?”
“可不是。之前不就說好了?再說,他難得回來一次,若是……見一面就少一面呢。”
葉平順輕笑一聲:“他如今是官,咱們是民,見不見都是一樣,不見也沒什麼。”
江巧雲柳眉一豎,說道:“那怎麼能一樣。芷苓和他關系這般好,他還曾來家中提親,總還是要見見的。”
葉平順夾了一筷腌菜吃着,說道:“他如今連飯都不願同我們吃,想來是嫌棄咱們呢。這幾日他甚至都沒有吃咱們半點東西。”
葉芷苓勸道:“何必為他吵起來。文睿哥回家也沒幾日,當然要陪大伯大娘啊,哪能在咱們家吃飯。他不是還給我們送了東西嗎?總要念些他的好。”
江巧雲也幫腔道:“就是。芷苓,他給你送了好幾匹衣料,還送了好些丸藥,據說都是宮中的。可見他人并未有什麼變化,還是以前的王家侄兒。”
葉平順說道:“那可難說,京城繁華迷人眼,誰知他現在怎樣。”
葉芷苓給爹娘各夾了一條小魚,說道:“咱們管他做什麼。他回來了我當然開心,畢竟我們幼時常常在一處玩,後面又一起上學,可我又沒有說一定要嫁他,你們急這個幹嘛。”
葉平順哼了一聲,将魚吃掉,說道:“他今日話裡話外都是要帶你去京城,别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
“爹,你偷聽我們說話!”葉芷苓氣呼呼地說。
葉平順擺擺手:“什麼偷聽不偷聽的,說得這麼難聽!這院子就這麼大,有什麼聽不到的。”
葉芷苓扶額道:“……那您也不能這樣直說啊。”她又對江巧雲撒嬌道:“娘,你來評評理。”
江巧雲放下碗筷,正色對葉芷苓說道:“芷苓,你要去京城嗎?京城和咱們鄉下很不同,和侯府也會不同,生活也許并不簡單。不過你若是決定要去,我們便會陪你去。”
葉平順也說道:“是。我雖不喜王文睿,但你紅繩有異,離開此處也許會變好。”
“……我不去京城。”葉芷苓吃了一口豆粥,“為什麼要去京城,那兒風土和咱們這裡完全不一樣,我過不慣,我不去。”
江巧雲拿起碗筷,說道:“也好,不去便不去吧。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之前您沒說是什麼事,我便向侯府告假十日。能在家中待許久呢。”
葉平順笑呵呵地說道:“那就好,這幾日多歇歇,夏天到了,醫館隻賣些解暑涼茶便夠生活,正是清閑的時節。”
江巧雲又問葉芷苓:“明日去王家嗎?”
葉芷苓從盒子中拿了幾塊茯苓餅,分給爹娘,說道:“去呀,為什麼不去。說不定有從京城帶來的好吃的呢。”
“好,那就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