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手也不夠用了!”林富東滿臉痛苦。
這時遊小龍默默伸出一隻腳,靈巧地用腳趾去幫林保業搔癢,“這樣可以不?”
“輕點啊!别把我的皮抓掉了!”
林保業才說完,林富東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林保業腿上一塊搖搖欲墜的皮屑拉了下來。
“啊——”
林保業整個人撲過來壓住林富東,遊小龍來拉開兩人,三人扭滾成一團。這麼拉拉扯扯,房裡地闆上已是一片片白色的皮屑,像冬天飄雪鋪了一地。
等到手腳上的皮膚好得差不多後,三人才剛決定去景區逛逛,就遇上台風天的連日豪雨。被困在屋裡的林保業拿遊小龍的高中妹妹當練習對象,一定要把他“野狼125”的笑話說到能夠泡妞的水準為止。
終于等到放晴了,通往花蓮熱門景點的臨海道路素有“死亡公路”之稱,在台風天後就更危險;結果他們整個花蓮遊的記憶就停留在美味的野豬肉上,曬傷的糗事是怎麼樣也要讓它和潺潺溪水一起流去,不足為外人道。
林保業和林富東打道回校,機車停在通往學校的跨溪大橋就不走了。剛來大學報到時就常聽學長學姐交代下雨天要小心——學校會淹水。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學校淹水。水雖然已經退完了,眼前的山下校區卻是一片泥濘,大家都在忙着沖刷樓舍街道。兩人對望了一眼,轉身騎上機車往台北市揚泥開去。
兩人來到回香港過暑假的林保森的宿舍房間,撬開鎖頭,住了下來。晚上宿舍教官來查房,兩人一說自己學校泡在水裡的事,馬上獲得同情的目光,任由他們自由進出,暫時借住。原本隻打算住個兩天,等學校恢複原樣了就回去,誰知道這宿舍地理位置的便利讓他們流連忘返——走過馬路就能吃到美味的熱炒,路口有電影院和撞球間,真是應有盡有,和自己山裡的學校簡直天壤之别。結果兩人賴着不走,吃喝玩樂,徹底把林保森的房間變成狗窩。
直到林保森從香港回來,推門一看,自己離開前還打掃得整齊幹淨的房間像被打劫過,一股腳臭味撲鼻。原來還想等這兩人給個解釋或者道個歉,怎知林保業竟厚顔無恥,慵懶地問了句,
“這麼快就回來了!”
“滾出去!”
林保森怒吼,把兩人拖出房門轟出宿舍。
“我老豆給他取這個名就是不對,那個算命佬說他五行缺木,老豆就給他取‘森’這個字,三個木。”
林保業說到一半,“碰!”的一聲,林保森把兩人的行李丢在他們腳下。
“‘森’三個木加上‘林’兩個木,是不是太多木了,你看,這個人整個木頭腦袋,一點都不好玩!”
林保業故意對着林保森遠去的背影大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