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暑假,是他們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個暑假,林保業早早就在策劃着。他心想,這個夏天必須是一場重頭戲。
林保業趴在上鋪的床上無所事事,随意地翻着課本。一個有趣的念頭閃過,他坐了起來,對着在書桌前吃零食的林富東喊道,
“東哥,我們最後一個暑假去澎湖好不好?”
“為什麼要去澎湖?”
“我要踩在澎湖的沙灘上唱‘外婆的澎湖灣’。”
林富東放下手上的零食,面無表情地回了句,
“我外婆在香港,不在澎湖。而且——”他頓了頓,“我不會遊泳。”
去離島的計劃泡湯,林保業不死心,換了個更瘋狂的點子——上天。
“香港佬,你确定真的有飛機開嗎?”
去空軍學校的火車上,林富東懷疑地問林保業。
“航空訓練當然要開飛機啦!你放心啦!”
林保業這次帶林富東參加了航空戰鬥營。
火車一路向南,駛向炎熱的南台灣。到了空軍學校,烈日炙烤着沒有一絲樹蔭的大片水泥地,讓人猶如站在熱火燒烤的鐵闆上。在大太陽底下排隊報到和完成編隊後,隊員們已經曬得發暈,好不容易等到領完橙色的連身飛行服,卻又被隊長叫過去列隊集合。
林保業和林富東拖着行李,站在一群高中生中間,汗如雨下。
“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進宿舍放下東西,換好隊服,出來集合,遲到的人,我會給你好看。”
隊長扯着嗓子吼,殺氣騰騰的目光和一張兇神惡煞的臉讓人不寒而栗。
衆人一哄而散,沖向宿舍。幾個高中男生進了空軍學校的宿舍還拖拖拉拉,也不認真地換衣服,就顧着罵那隊長說話太讨厭。
“兇什麼兇啊!我們是來體驗的,又不是來當兵的!”
“宿舍不錯吧!有床,你看。”林保業說。
“比阿裡山的小學桌子好多了。”林富東說。
林保業和林富東不敢多廢話,放下行李後迅速換好橙色的飛行連身服,準時歸隊。
“你們以為這裡是來度假旅遊的嗎!那邊那幾個,還慢吞吞。”隊長對着幾個男生吼着。
等他們入隊站好,隊長又大聲喊道,
“有人沒有準時到,給我記住,你們是一個隊的,一人犯錯,全部受罰。給我全部去操場跑三圈,起步跑。”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全體隊員已經跑在滾燙的水泥地上。
“這是什麼魔鬼訓練營嗎?我們是來開飛機的,不是來當兵的!”林富東邊跑邊罵。
幾個高中男生也邊跑邊罵着“神經病”。
男生們好不容易跑完三圈,一個個上氣不接下氣地列隊站好,幾個女生才拖着半條命走進隊伍裡。
“不服氣呀?不服氣嗎?”
大家才剛站好,隊長又吼叫着。
“不服氣。”站在後面的某個年輕氣盛的大聲頂了一句。
“我說的就是真理,全部給我伏地挺身二十下。”
全隊哀嚎着趴下,又一起受罰。
做完伏地挺身,隊長又問,“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