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兒八經地一甩袖子,甩出了兩袖清風,燈光在我的腳下升華成了正道的光。旁邊的大姐被我散發的光芒晃花了眼,愣了幾秒後來了一句:“二公子,你真不去?”
我背對着她,斬釘截鐵說:“不去!”
“奇了怪了,”大姐一臉懵逼,“不是平王殿下約公子過來的嗎?”
“……”
“那奴家去知會王爺一聲,二公子慢走。”
“……”
我回過身,光芒瞬間消失:“那個……且慢,且慢!哈哈!”
(21)
五分鐘後大姐給我送到了一間總統套房門口,我探頭探腦進去,隔着一道水晶簾子一瞄——好家夥,現任平王爺正光着膀子,摟着兩個奶油小生喝交杯酒呢!
奶油小生在她的腹肌上摸摸搜搜,随即她□□一笑,按着小生就要下嘴親。
我立即打破了他們進行多人運動的快樂:“啊——咳!”
“卧槽!”
大瓶子條件反射左右手同時抄起奶油小生擋住胸肌:“……老姚?”
我看着她,五味雜陳。
“你倆下去吧,”大瓶子反應了過來,把奶油小生打發走,“先不用人伺候,等我吩咐。”
奶油小生乖乖溜了出去,她摸起件衣裳披了披:“你咋過來了?”
我說:“過來掃黃。”
她嘿嘿一笑。
我撿起她跟前的果盤,邊吃葡萄邊吐籽。她湊到我旁邊,跟我一起葛優癱,順手還搶了我半個梨:“老姚,我終于能體會到你的快樂了,我寫了那麼多耽美文,直到現在才能真正地感同身受。果然,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
“謝邀,”我白了她一眼,“本人從不開銀趴。”
她就當沒聽見:“有一說一,雖然這邊生産力水平跟咱們那邊比不了,但是說實話現在的我真的比以前更加快樂。”
“穿成王爺你當然快樂,穿成死囚你試試?”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天中午在平王府的事,“對了,跟你說件事,你是不是有個表弟,叫……宋硯?”
大瓶子一愣。
我問她:“咋了?”
“嗯……你怎麼突然問他?”
“我們見過啊。”
“你們見過?”
大瓶子瞬間坐得闆闆正正:“好家夥還提前了!你倆咋見上的都唠啥了印象咋樣趕緊的展開說說!”
我沒明白她興奮個什麼勁兒:“那天我在你家碰見他的,印象不咋樣,他說他要砍我腦袋,雖然說我有主角光環他夠嗆能砍成吧,但是我總覺得心突突。我尋思讓你回頭勸勸他,看看能不能給你個面子,盡量别砍。”
“……”
“還有,你說提前是個啥意思?”
“……”
“啊這個嘛,”她眨眨眼睛,“就是……我本來打算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交個朋友,沒想到你倆還挺有緣。你放心,砍頭這事包我身上!不過話說回來,老姚,宋硯那孩子就是這麼個脾氣,以後再有啥事你讓着點兒他,你倆争取和平相處哈。”
我說:“不用和平相處,你那表弟我可惹不起,回頭你再找我的時候背着點兒他,咱們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直接就避免相處。”
她呵呵一笑:“好說好說!”
生命安全得到保障,我這顆飄在半空中的心也就歸位了。我沒再打擾大瓶子的實踐活動,火速給奶油小生騰了位置,最後再跟熱情大姐寒暄幾句,人生第一次違禁場所半夜遊到此結束。
拐出青樓地界後我往回走,走得越遠光亮越少,幾百米的道愣是走出了從市中心商業街到郊區養豬場的架勢。我原路返回,到路口的時候一擡頭,忽然看見一塊光亮。
我确認自己沒看錯:“……大哥?”
“小欽。”
姚鈞提着燈籠,一個人站在了街角。
我有點兒麻爪:“我……”
姚家的下人說姚鈞從前腿上受過傷,所以走路有一點兒瘸,不過幸好不算太嚴重。我倆之間隔了幾十步,他一高一低地朝我走過來,然後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我系上:“走吧,回家了。”
我跟在他身邊,想找點兒話題,但是又實在做賊心虛,張不開嘴。
一片沉默中我倆走回了姚家後門,他打開門鎖,進去後又把後門鎖好,然後順手把鑰匙遞給了我。
我拿着鑰匙,一臉懵逼。
“爹雖然是為你好,但是你總歸不是小孩子了,不該關着你,”姚鈞送着我往屋那邊走,“回老家的事你自己拿主意,你長大了,大哥相信你做事有分寸。”
姚鈞把我送回了屋,我站在門縫後頭,看着他的朱自清同款背影一高一低逐漸走遠,手裡頭的燈籠光一晃一晃,明明暗暗。
我揉了把眼睛,關上房門。
救命,好他媽感人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