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望龍門監獄的江瀾褪去剛剛的溫意,又成了那個殺伐果斷的特務頭子。她徑直去見了戴笠:“老闆,我回來了。”
戴笠點點頭:“你的傷?”
江瀾開口道:“沒什麼大礙。”
戴笠精明的眼中透露出一點懷疑來:“今天那個女人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能叫你出此下策?”
江瀾知道他急着見自己一定是因為這事,便連忙開口說道:“她是我一個十分重要的線人,我怕手底下人沒個輕重,再傷了她。”
戴笠似乎信了她的說辭:“原來是這樣。”
這時江瀾便主動問道:“老闆,我黨内部的卧底确定了嗎?”
戴笠聞此惡狠狠道:“藏的夠深,連我都沒想到會是他。走吧,你同我一起去瞧瞧。”
江瀾點點頭,跟在戴笠後頭,快步走進了審訊室。那名男子此時僞裝皆被拿下,早已原形畢露。江瀾看他一眼,有些驚訝:“錢天一?”
林書仁冷笑一聲:“二廳的參謀長機要秘書,手裡握着多少我軍的高級機密,為了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轉身給東瀛人當了狗!”
他越說越氣,手掌一用力猛然拍在了桌子上,錢天一被吓得身子一顫,冷汗連連。接下來的事就與江瀾沒多大關系了,戴笠在她耳朵道:“本田浩交給你處理了,你先過去吧。”
江瀾接了命令,審訊室隻剩下林書仁和戴雨農兩人。她便領着趙本安去了另一間屋子。屋中的一家三口聽見這沉重的軍靴聲,當即坐立難安,本田浩将年幼的兒子摟在懷裡,心下一片死寂。
還沒等他與孩子溫存完,趙本安一個用力便拉開了這間小屋子的門,江瀾穿着大衣,修長的身材在黑色的衣裝包裹下更顯得可怖。本田浩見狀立刻将母子倆護在身後,對着江瀾說道:“求求你 ,不要殺了我的妻子和兒子。”
他的話有些顫抖,護着身後孩童的胳膊也早就抖個不停,江瀾見狀,叫趙本安把孩子綁在了屋子的一端,又将本田浩綁在正對着孩子的另一端,在他身前架了一把巨大的弓箭,強迫他雙手用力拉開了硬弓。
本田浩被死死固定着動彈不得,身前弓箭正對着自己的孩子,耳畔是江瀾惡魔般的低語:“本田先生,我是不會對小朋友動手的,這隻箭掌握在你的手裡,你兒子的命同樣握在你手裡。他是生是死,就要看你了。”
說着她便讓趙本安開始不斷将燒紅的烙鐵燙在本田浩的身上。他痛的叫喊起來,可手裡卻不敢放松分毫,弓弦已經深深的嵌進他的肉裡,他的手臂因為用力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
本田浩的妻子被這一幕吓得跪倒在地,她瘋狂的扒在身前魔鬼的軍靴上,江瀾見她這幅模樣,心中絲毫沒有憐憫,一手将她提溜起來,捏着她的脖子讓她站在了兒子的側邊。
小孩子哭泣的聲音驚玄在整個屋子裡,本田浩眼淚不斷掉下,他妄圖用意志去控制手臂,可麻木不仁的胳膊早已不能聽從他的指揮了。
終于,他的手放開了弓弦,弓箭“噗呲”一聲,插進了孩子的身體,狠狠釘在他身後的闆子上。飛濺的血液噴灑了被江瀾摁住的女人滿臉,她先是一愣,接着似乎連哭也不會了,嘴角揚上去放下來,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對面的本田浩親眼目睹了兒子被自己射出的利箭捅穿的一幕,突然爆發起來,嘶喊的聲音沙啞如地域鬼怪。他身子不斷顫抖,生理性的反胃與嘔吐怎麼也止不住。
就連門口的守衛都被裡頭的變故驚的有些腿軟,這位幾乎不曾露面的情報處長,猶如十八層地獄的閻羅王,令他們汗毛挺立,從頭到腳的生出寒意來。
本田浩開始惡狠狠的咒罵起來,瘋狂詛咒着眼前的江瀾和這個正在被侵略和破壞的國家,江瀾沒有管他的廢話,而是笑着說道:“本田先生不要罵的這麼難聽嗎,您的兒子可是死在您自己的手裡,與我何幹呐?”
本田浩聲音一頓,似乎又回憶起兒子慘死的一幕來,他被江瀾逼得有些精神失常,哭哭笑笑,又不說話了。
他的妻子依舊暈倒在地上,江瀾側頭看了她一眼,從後腰上掏出手槍來,左手猛拉了一下擊發栓,右手握槍“碰”的打向女人,趙本安被這槍聲吓了一激靈,他急忙回頭看去,隻見紅白之物已經濺了滿牆。
本田浩見此慘狀,兩眼已經開始翻白,甚至沒有力氣再罵她一句。江瀾收了槍,狠狠的捏上本田浩的下颌骨,骨頭咔嚓咔嚓的聲響回蕩在安靜的屋裡:“我本來不打算殺你兒子的,從你摘下帽子的那一刻我的想法就改變了,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本田浩的眼中失了焦距,似乎已經徹底癡傻起來,江瀾将他的頭甩在一邊,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帕來,細細擦拭了雙手,又将手帕扔在他臉上:“本安,把他閹了,腿敲斷了,牙拔了,扔到大街上去,注意,别叫他死了。”
她邊說邊走出門去,趙本安跟在她後頭,臉色有些為難:“處座,本田浩再怎麼對付他我都支持,隻是那個孩子……”
江瀾聽他這話停了腳步:“你覺得他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