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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死裡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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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淺臉上也綻開了今天第一個笑臉:“唐雲先,你真是叫我好找!”

唐棟面色微微好了一些,不知怎的,他明明想要責怪不聽指揮的林書淺的,可還是沒有說出口。反倒是拉着她的手,又開始奔走起來。

解決手雷給東瀛人帶來不少麻煩,也給了唐棟和林書淺可乘之機。他們與東瀛人拉開了不少距離,經過一整夜的奔逃,一行五人終于逃出了這片原始森林。

可森林外赫然站着巴爾特的騎兵,原來他們以逸待勞,直接繞到了這片叢林背後。雖然站位稀疏,可騎兵畢竟有馬,一旦被發現,他們跑不出去五米遠,騎兵們就會蜂擁而至。

一個手下見狀咬牙切齒的說道:“處座,我們幾個分頭去引開他們,你和林參謀趁機跑走。”

唐棟沉默的閉上了眼,這幾日他犧牲了無數的兄弟,讓他冷硬的心都快要碎掉。林書淺更是不忍看見這一幕,她伸手拉住了男子:“先等等,還會有别的辦法的。”

那男人豪氣一笑:“處座,林參,你們都是刀尖上舔血走過來的人,難道還不明白時機的重要性嗎?晚一分鐘就會多一分危險,一旦被東瀛人和巴爾特他們合圍,我們就一個也走不出去了!”

林書淺松了手,眼中通紅,唐棟看着幾個手下:“多謝了。”

他沒有過多的表達,也沒有給他們一個擁抱,似乎把一切酸甜苦辣都放在了心裡。那幾人跟随唐棟多年,自然清楚長官秉性,他們笑着點點頭,三人分散向三個角度,軍刀一擊斃命,翻身上馬便向前跑去。

周圍懶散的騎兵們也反應了過來:“大總管,他們來了!”

巴爾特仿佛看見了金燦燦的金塊再向他招手:“快追!都給我追!”

騎兵們果然被三人吸引,一路追趕而去。剩下的巴爾特和兩個親衛卻留在原地,怕被亂槍打死,遲遲不敢上前。

林書淺找到機會,沖鋒槍從背後将三人突擊而死。那可憐的巴爾特,沒料到黑槍從後邊打出,到死也沒實現他的發财大夢。

唐棟和林書淺兩人騎上兩匹好馬,唐棟對林書淺說道:“往東走,去甘肅蘭州!”

林書淺點點頭,兩人立刻疾馳而去。他們打死巴爾特的槍聲卻吸引了騎兵注意:“不對,後頭的才是大魚,兄弟們跟我追!”

騎兵們一邊喊着“活捉唐棟”的口号,一邊便要掉頭而去。三名特工如何能放走他們,便停了馬蹄,轉身向後,硬是要與他們決戰。

騎兵們被攔住,隻好先将這三人圍困起來,再優秀的特工也不過血肉之軀,如何能擋住這些馬背上長大的男人?他們雖然缺乏熱武器,但是先以長刀逼近,後方還有弓箭追趕,愣是耗盡了特工們的子彈,将他們砍死在馬上。

小六看着唐棟遠去的背影,嘴裡鮮血大股湧出,他用盡全身力氣才能發出聲音來:一定……一定要活着出去。

唐棟的身影漸漸成了黑點,小六閉上眼睛,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林書淺和唐棟聽到稀疏下來的槍聲,都閉上了眼,心裡一片凄涼。然而追兵還在後頭,他們隻能抛掉雜念,更加勇往無前。

可草原遊牧民族畢竟在馬背上長大,筋疲力盡了一夜的唐棟和林書淺又如何能跑過全盛狀态的他們呢?眼見着追兵越來越近,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的他們隻能加快速度。

草原上的弓箭手擅長打獵,技術可不是蓋的,但馬背卻限制了唐林二人的發揮,果然,利刃破風的聲音在林書淺耳邊出現,緊接着是紮進皮肉的聲音,她暗道不好,轉頭看去,唐棟肩頭果然紮着隻弓箭,前方就是個村子了,林書淺咬牙切齒的翻身下馬,硬生生拉起摔在地下的唐棟,這有些遲緩的動作卻被一個騎兵頭領抓住機會,他喝住衆人:“抓活的!”

說罷從手下那裡接過槍來,一槍又打在了唐棟小腿上。唐棟隐忍的哼了一聲,林書淺向身下看去,他的小腿已經血肉模糊。

可現在絕不是包紮的好時機,林書淺一咬牙,拼盡全力将唐棟背了起來,加大步伐向村裡跑去。

村子地勢較低且坑坑窪窪,已經不适合馬背上作戰了。隊長揮揮手,命令幾人下馬,他們便舉着大刀和弓箭,拿着幾杆破槍也慢慢摸向村子裡。

一個老農看見吃力的唐林兩人,連忙拉過她說道:“上我家來!我家有個地窖,能躲過那些狗日的的搜查!”

林書淺已經想不了太多了,她隻能點點頭,将唐棟背進地窖裡。然而一路滴答過來的血迹太過明顯,好在這裡風沙大,地上都是沙土,于是林書淺翻出地窖,和老人一起将血迹打掃掩蓋起來。

又進地窖,唐棟此時臉色發白,已經昏死過去,林書淺檢查着他的傷勢,腿上這傷畢竟是槍傷,林書淺借了剪刀将他褲子剪開,小腿處已經模糊成一片,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

血如果再這樣流下去,唐棟一定會沒了性命。林書淺隻得脫了髒了的外衣,從還算幹淨的襯衫袖子上撕下整塊布條,一塊綁在他傷口處,一塊狠狠紮緊在他傷口上方止血。肩膀處的傷口卻有些難辦了,弓箭刺入皮肉,此時如果硬扯出來,一定會帶起一大塊血肉,她隻能剪斷了後半截,将箭頭依然留在唐棟身上。

那些騎兵們沒了馬就好像斷了一條腿,他們開始畏縮不前,慢慢走進這處村落裡。老漢得了空,拿進一碗水和一條幹淨的白毛巾,問道:“女娃,你們是什麼人呐?”

林書淺有些奇怪:“老人家,您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就敢幫我們?”

那老漢擺了擺手,小聲說道:“女娃外地來的,不曉得俺們這裡哦!漢人沒得尊嚴,那些個王爺淨派人來搜刮,各家各戶都是隻敢怒不敢言!”

林書淺暗自鎖了眉頭:“老人家,我們是人民政府的人,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将這裡的情況上報長官,給你們一個公平的答案!”

老漢聞此睜大了眼睛:“什麼?你們是政府的人?格魯王爺現在都要與政府作對了?”

林書淺點點頭:“格魯和東瀛人聯手了,我們這次過來就與此事有關。”

老漢唾罵了一聲,林書淺又說道:“老人家,麻煩您一個事可以嗎?他的傷勢太嚴重了,我想去找點藥,你們這裡有藥房嗎?”

老漢搖搖頭:“藥房倒是沒有,不過有個赤腳醫生,就住在村最東頭,他那裡或許會有藥。可是你一個女娃子,外頭都是騎兵,太危險了!”

林書淺歎了口氣:“老人家,如果我不把他們引開,他們遲早會搜過來,到時候他必死無疑不說,還會連累了您。現在隻得麻煩您替我照看照看他,我去去就來。”

老人隻能點點頭,林書淺掀開唐棟衣服,從他腰部拿出支手槍來别在身後。将自己那隻袖珍手槍交給了老漢:“這把槍您拿着,他們要是翻到地窖,您開槍打死他們,不必再管他了,直接離開就好。”

老人接過槍:“這……”

林書淺點點頭:“您拿着吧,一定注意安全。”

說罷她便翻窗出了屋子。附近暫時沒有發現這些漢子,林書淺便按照原計劃,慢慢向赤腳醫生家裡摸去。

騎兵隊長搜查了一圈,沒見人影,也想出個陰損的主意來:“傳令下去,往東邊走。唐棟受了傷,我就不信那個女的不去找醫生!”

衆人點點頭,在村東頭以逸待勞起來。等林書淺摸索着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擺好了陣型。這赤腳醫生的住所離着其他村民較遠,這地方竟隻有一處房屋,有幾個騎兵隻好躲在一方低矮的院牆後頭,林書淺見狀,暗笑一聲,扯開了手雷拉環,一下子便扔到那幾人附近。

血肉合着泥土被炸上了天,巨大的爆炸将那處地方炸的烏黑,村子裡聽見這爆炸聲,都各自躲在家中,不出門去。林書淺一下炸死了四個人,這引起了小隊長的憤怒。他惡狠狠的命令他們發起進攻,可他們那些破銅爛鐵怎麼打得過現代化的熱武器!

芝加哥打字機橫掃而去,這些根本不會打陣地戰的騎兵連隊形都用不對,一排三人被林書淺掃射而死。

手下十五人的隊伍還剩下八人,小隊長氣急,把所有人召喚回來,窩在那赤腳醫生家中:“我就不信她敢炸這院子!你,去把那個醫生給我抓出來!”

手下聽了命令,立刻去屋内将躲着的倒黴醫生抓了出來,林書淺露頭一看,心道不妙。兩個男子卻不會躲避,以為躲在醫生身後便安全了,殊不知他們暴露的部分卻給了林書淺可乘之機,她将沖鋒槍調成單發模式,兩槍幹掉了拉着醫生的兩個騎兵。

那小隊長徹底被激怒了,他站起身來完完全全躲在了醫生的背後,拿着刀抵着那醫生的腦袋:“那個女的,你給我出來!交出唐棟,我給你一條生路,不把他交出來,我就殺了這個醫生!”

林書淺的心突突的向外跳,她不能交出唐棟,卻也不能放任醫生不管,沒了辦法的她隻好将手雷綁在襯衫外,套上已經快要爛了的外衣,她一手舉着槍,槍口向上,一手朝前,擺成了投降的姿勢。

眼見她站了出來,小隊長哈哈笑了起來:“你還挺識時務,帶我們去找唐棟,我就放了你,不然……”

林書淺笑了笑,把槍扔在地上,開始脫起衣服來。那小隊長有些疑惑,搞不清她要幹什麼,手下幾人卻開始起哄,殊不知當林書淺外套一解開的一瞬間,幾人立刻都舉起了武器。

林書淺笑着看向他們:“怕死嗎?不怕死的話,大家一起死。”

那小隊長身子一顫,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想往後退,林書淺說道:“再往後退一步,我送你們上西天。”

幾個騎兵開始顫抖起來,林書淺看着他們,背對醫生道:“有個人受了槍傷,還有箭傷,麻煩您拿着手術用品往西邊走,走到頭喊幾聲,有人會出來帶您過去。事成之後,一根金條。”

那醫生恨不能找個機會脫身,此刻林書淺在他身前擋着,他立刻點點頭,回屋子拿起醫療箱便往西邊跑去。小隊長雖是恨得咬牙切齒,但卻無可奈何。

林書淺開口道:“你們都是華國人,幫着東瀛人打我們自己人?東瀛人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喪權辱國。”

小隊長死死盯着她,一言不發。身邊的幾個手下互相看過去,卻紛紛低下了頭。林書淺繼續說着:“不想死的就把武器都扔在地下,然後滾蛋。”

幾人猶豫着想要丢下武器,小隊長卻大罵起來,林書淺毫不遲疑,背後手槍迅速掏出一槍将他崩倒在地。

這下幾個騎兵也不猶豫了,立刻扔了武器,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常年打獵的他們感到了恐懼,他們才是獵物,而她是獵手。

他們轉頭便要跑出去,林書淺卻開口道:“等等,回去告訴格魯,他要是再跟東瀛人合作,我派人端了他的老巢。”

那幾人忙不疊的點點頭,趕緊從村東頭跑了出去。林書淺将地上的破爛收拾起來,扔進了幹草堆裡。

唐棟已經被老人家擡到了炕沿上,那醫生看着他的傷,十分為難的在他嘴裡塞了塊毛巾,對老伯說道:“我沒有麻藥,他這……這傷的也太重了點!”

那老人家拍了他背上一下:“你快别猶豫了,趕緊救人吧!聽說是人民政府的要員,當兵的死都不怕,還怕疼?怕疼幹甚當兵!?”

那醫生點點頭,用淨水為他清理了兩處傷口,從肩頭的箭傷開始處理起來。龜田一郎的人馬在原始森林中被溜了一個晚上,而後又在大漠中跋涉起來。他們的馬匹不在此處,隻能靠腳力奔走,可疲勞了整整一夜的他們哪還有多餘的力氣,接二連三的暈倒在茫茫大漠裡。

這大漠不同于旁處,風沙會将一切蹤迹都覆蓋起來,若不是林書淺騎着馬誤打誤撞進了村子裡,恐怕她和唐棟也早會陷進大漠。

龜田一郎仍不死心,手下卻攔住他說道:“中佐閣下,我們已經沒有力氣繼續追趕了!如果再這樣追下去,不僅找不到唐棟,恐怕還會都折損在大漠裡!”

龜田一郎狠狠的瞪着遠處大漠,快要把一口銅牙都咬碎是的。他回頭看着自己身後的士兵們,一個個灰頭土臉,不少人都有傷在身,他眼睛深深的閉上:“收兵!”

唐棟就這樣逃過一劫,林書淺收拾完東頭的痕迹,跌跌撞撞的趕回西邊老伯家。她的體力早已透支,整個人如同脫了水一般,從東頭走到西頭的這段路程不說很長,可大漠裡太陽的炙烤卻有些可怖,南疆的環境太惡劣了,先是草原,而後是叢林,接着是大漠,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連續幾十個小時的精力高度集中。

她左搖右擺,扶着牆根往回走去,眼前的道路已經十分模糊,林書淺用力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不斷向下,怎麼也止不住。好不容易捱到了老人家門口,她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連手中湯普森也扔在了一旁。

老伯被這聲響驚動,他舉出林書淺借給他的手槍,慢慢挪着步子向門外看去,卻發現竟是林書淺倒在了門口。老人把槍收起來,連忙去扶起林書淺:“女娃子!女娃子?”

林書淺毫無反應,老人便拖着她進了屋裡,又将屋門緊緊關上,連僅有的桌椅也擋在了大門附近:“老陳,你快瞧瞧,這女娃是怎個了?俺瞧着身上也沒甚傷呐?”

那姓陳的醫生剛剛給唐棟簡單做完了手術,又趕忙過來翻起了林書淺的眼皮,他擺了擺手,松了口氣:“放心吧,她沒事!”

老伯有些不解:“沒事她怎麼還倒了捏?”

陳醫生搖搖頭:“老李啊,她恐怕很久沒休息了,就是鐵身子鋼筋骨也撐不住,叫她好好歇歇吧!”

林書淺這一覺睡得很沉,她做了一個黑乎乎的夢,先是一扇門,接着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穿過走廊忽然間狂風驟雨,電閃雷鳴,中統的人正舉槍對着江瀾。她看到江瀾不斷的往前走,卻怎麼也走不出中統的包圍圈,被亂槍打死在地上。她身上五個黑乎乎的血洞不斷湧出鮮血來,一股一股的向外噴湧。

江瀾的身子不斷震顫,驚醒了林書淺,她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不在漠北,而是身在重慶。她推開門出去,林書仁和林書群舉槍相對,劍拔弩張,她有些害怕,趕忙沖過去,卻為時已晚,兩人心口處各中一彈,仰面躺倒在地。

林書淺沖到兩人身邊,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不是這樣的,不會這樣的!她掙紮着從夢中逃離,眼皮不斷發顫,終于睜開了眼睛。

這一覺睡得實在是太久了,林書淺的眼睛睜開了一個小縫,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醫生留下幾服藥早已離開。老人家一見林書淺醒過來,立刻走到跟前:“女娃子,你好些了沒得?”

林書淺點點頭,在老伯的攙扶下坐起身子來,又喝了碗水,靠牆緩了好一會兒終于漸漸恢複了意識。老伯一見她清醒了不少,立刻說道:“娃兒來吃些東西吧!”

林書淺點點頭:“謝謝老人家。”她确實餓的狠了,老伯暖爐上烤着四五個土豆,她一下子便幹掉了三個,而後終于長舒一口氣,感覺有了不少氣力。

土豆沒什麼滋味,放的時間一久也有些幹硬了,但對于從前一天下午一直激戰到第二天中午滴米未進的林書淺來說,确是難得的美味。

見她吃飽喝足,老人又拿出幾副藥劑來說道:“女娃兒,這是李醫生留的幾服藥,他說每天都要一換,短時間内那個娃兒恐怕是不得離開喽。”

林書淺謝過老伯,走到唐棟跟前,輕輕掀開他的被子,傷口已經被包紮起來,并沒有血迹繼續向外滲出。她将他被子蓋上,拿起一點水潤上他幹裂的嘴唇,又以手背撫上他的額頭:令林書淺松一口氣的是,萬幸他沒有發燒。

可他還沒醒來,林書淺心裡十分着急,再在這裡停留幾天顯然是不可能的,可唐棟傷的嚴重,如果貿然帶他離開,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着到達山城。

就在林書淺心中七上八下的時候,一聲咳嗽從炕沿傳來,她驚喜的走過去,唐棟已經睜開了眼睛,他聲音十分沙啞,嗓子裡幹的快要冒煙。

老伯見狀打了一碗水,林書淺将他的頭輕輕放在自己腿上,把碗放在他嘴邊。喝了小半碗水的唐棟終于能開口說話了:“我們……這是在哪?”

林書淺拿了塊毛巾替他擦去了額頭冷汗:“你暈倒之前的那個小村子,甘肅和南疆的交界處。”

唐棟點了點頭:“我睡了多久了?”

林書淺回道:“還沒過夜,不到一天。”

唐棟似乎沒什麼力氣再說話了,老伯拿個碗舉着兩個土豆過來道:“讓他吃點東西吧,吃了東西才有一把子力氣。”

林書淺接過土豆,将它放到火炕上的木桌子上,那老伯看了一眼唐棟,從屋子後頭摸出一小包鹽來,将它倒在一個小碗裡端給林書淺:“蘸着點鹽喂他吃,好的更快些。”

唐棟看着老伯:“老人家,已經給您添了很多麻煩了,我怎麼能再吃您的鹽呢?”

唐林二人有些羞愧,老伯飒爽的笑了笑:“你們吃好些,才有勁打小鬼子,我這把老骨頭,算不得什麼!”

唐棟還想說些什麼,林書淺卻截住了他:“老人家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脫了,吃些鹽,你身體好的也快一點。”

說着她便和老伯合力,輕輕将唐棟扶了起來,讓他倚着枕頭靠在了牆上。唐棟左肩不能動彈,胳膊也被醫生吊了起來。林書淺便隻好将土豆扒了皮放進碗裡,讓他用右手使筷子吃。

趁着唐棟吃飯的空隙,林書淺從口袋中摸出三塊大洋來,她留下一塊備用,另外兩塊都放到了老伯手裡,那老人家似乎有些惱怒:“你個女娃,這是做什麼!”

林書淺将大洋死死的按在他手裡說道:“老人家,您一定要收下,我們不是舊軍閥的隊伍,是國家的軍隊,在老百姓家裡吃喝卻不給錢,沒有道理!”

那老人有些感動,可還要拒絕她,林書淺隻好又說道:“老人家,您要是不拿着這錢,豈不是叫我們兩個犯錯誤了?”

那老人這才點點頭,林書淺将腕上江詩丹頓的手表摘下來放到他手裡:“也請您替我謝過那位李醫生,先前答應的金條現在是沒有,但我這塊表也算值點錢,麻煩您替我交給他,感謝他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替我的同志做手術。”

老人點點頭,眼中帶着些眼淚:“好孩子,你們在前線要好好打仗,等打跑了小鬼子,老漢我還給你們娃兒烤土豆吃!”

林書淺笑了起來,連後頭剛剛吃完土豆的唐棟臉上也有了些笑意,他撐着身子從火炕上爬下來:“老人家,請您放心,人民政府一定會殺光小鬼子,還大家一個安甯的生活的。”

林書淺扶着他下了炕,坐在凳子上:“你身體怎麼樣了?”

唐棟點點頭:“吃了大爺的土豆,已經好多了,這次……謝謝你。本來答應别人要保護你的,到頭來反倒是你保護了我。”

林書淺撤了桌子上的碗說道:“如果不是你引開了這麼多東瀛人,我們也不可能成功完成任務。”

唐棟笑了笑:“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吧。”

林書淺嗯了一聲,低聲說道:“我們按照你的安排端掉了五個專家,然後又去大長生摧毀了儀器,還拿到了一份關于稀土的絕密評估報告。在路上,蘇茯和白蕭、常安都受了傷,我就讓王靈靈帶着她們幾個,拿上報告去了蘭州,從蘭州華國空軍機場直飛山城。我則和她們分開,帶着你的手下趕往原始森林。”

唐棟點點頭:“這次任務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你們不愧是優秀的軍人。我現在感覺還不錯,我們收拾收拾,抓緊時間出發吧,在這裡留的越久,危險就越大。”

林書淺同意他的觀點,可還是不放心的說道:“你的身體……”

唐棟淺淺扯動了嘴角:“放心吧,我這個處長也不是白給的,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

老伯聽着兩人的談話,問道:“怎麼,怎麼這就要走了?你個男娃子傷的太重哦,老李給你看病的時候,血嘩嘩的染了他一身!”

林書淺同樣有些擔心着看着他的肩頭,他襯衫和西裝上留着大灘幹涸的血迹,外頭的皮質大衣也被戳了個大洞。整個人臉色蒼白,胡子也一茬茬的冒了出來,像是不知道哪裡來的流浪漢。

唐棟十分果斷的點點頭:“老人家,我們都有公務在身,實在是耽誤不得,必須要回去。況且我們留在這裡會給您帶來大麻煩的,還請您不要怪罪。”

唐棟去意已決,老伯也不好多說些什麼,隻是從衣櫃裡掏出兩件棉花塞的衣服來,他将兩件衣服遞到兩人手裡:“這漠北夜裡冷,你們兩個小娃子穿的太少了些,把這衣服套上再走吧!”

眼見着兩人不願意接下,他又說道:“這是我老伴生前給我兩個兒子做的,一年前聽說他們兄弟倆都死在南京了,我要這衣服也沒個甚用,給你們兩個娃穿上,回去多多打鬼子,保家衛國!”

唐棟眼中帶着些刺痛,林書淺紅着眼睛接過衣服:“老人家,謝謝您,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了您的期盼!”

老人點了點頭,林書淺在襯衫外套上棉衣,又穿上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開始幫起唐棟來。他大衣套在外頭,倒是很好解下,可是吊着的胳膊便隻能先放下來,将棉衣套在他身上,輕輕放下他的胳膊,為他把棉衣扣子系上,又重新替他披上大衣。林書淺這才松了口氣,好在沒扯開他的傷口!

傷口沒有麻藥的唐棟自從醒了以後就被這痛意弄得心緒不甯,不過他平淡慣了,臉上也不會有太多表情,林書淺自然沒發現他一直在忍受痛苦。

告别了老伯,林書淺和唐棟緩緩出了村落,騎上馬匹,慢慢往東南方趕去。唐棟傷勢不輕,自然經不得颠簸,故而兩人的速度也快不起來。

睡足覺的唐林二人精神狀态都好了起來,老人家的棉衣又足夠保暖,他們兩人在夜色中一直向東南奔去,帶起一路塵土。

遠在重慶軍統局本部的江瀾日子可不好過,半個多月遲遲沒有動靜的林書淺一行人讓她十分擔心。這天下午,她坐在辦公室裡思考着怎麼再狠坑中統一筆,劉逸誠卻着急忙慌的親自來了她的辦公室。

一見到劉逸誠,江瀾立刻問道:“是唐處長他們有消息了?”

劉逸誠看着江瀾,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江瀾的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她低聲說道:“别廢話,快TM說。”

劉逸誠将電報紙放在她桌上:“白蕭她們四個發的報,已經從蘭州上了飛機,很快就能回來。林參謀……去救唐處了,她們失去了聯系。”

江瀾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她左手扶着額頭,聲音都喑啞起來:“唐棟以身入局,以書淺那個性子,确實會去救他。”

劉逸誠有點不知所措:“江瀾,你先别擔心,我已經将人手散布到甘肅和新疆交界一帶了,從那裡到蘭州都會有我們的人。”

江瀾嗤笑一聲:“瑣尾流離,委肉虎蹊。他們能活着到達交界的概率有多少?”

劉逸誠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江瀾卻猛的将眼睛睜開:“我親自過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逸誠一聽這話立刻将她攔住:“江瀾,你冷靜一點!”

江瀾沉聲說道:“我冷靜個屁!快死的又不是你老婆!”

劉逸誠一愣:“你,你說什麼?”

江瀾閉上眼,心知自己有些失态,長呼出一口氣:“對不起,我知道了,我派本安過去。”

劉逸誠這才點點頭,拍了拍江瀾的背,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轉身出了辦公室。幾分鐘後,趙本安到了這裡:“處座,您找我?”

江瀾右手不斷搖着額頭:“本安,甘肅那邊出了點事,需要你過去一趟。”

趙本安有些不解,他慢慢走過去為江瀾揉起額頭:“處座,很嚴重嗎?”

江瀾歎了口氣,将一份檔案擺在他跟前,趙本安接過打開:“唐處長和林參謀?”

江瀾點點頭:“他們執行任務,在喀什南部被摩特部落和東瀛人包圍,失去消息,現在下落不明。如果他們還活着的話,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已經走到蘭州或者蘭州附近城市了。”

趙本安想到林書淺和自家長官的親密,心中十分難做,瞟了一眼她面色,還是開口道:“處座,如果他們被圍困……很有可能是……”

江瀾的身體明顯的停頓,趙本安站在一旁,她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沒有如果,一定……要把他們兩個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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