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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袒露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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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審訊室透不出一點光亮,隻有不停轉動的換氣扇葉昭示着時間的流逝。血腥的刑具一件件擺滿桌子。烏黑的地面透露出濃濃的血迹。

地上躺着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整齊的灰色西裝外套已經被人剝下,裡頭潔白的襯衫染上斑駁的血漬和灰塵,暈染成一副不怎麼美觀的畫作。

鈴木三郎心情頗好的踩上他血淋淋的小腿,男子瞬間疼的驚醒。

“嘶……”

他痛苦的吸氣聲在安靜的房間裡被無限放大。

“韓主任,韓先生?我該這麼叫你嗎?”

韓山一言不發,閉着眼躺在地上。

鈴木三郎點點頭:“你還不知道吧,軍統、中統、地下黨都被我們一網打盡了。上海已經沒有蛀蟲,你若是不早點交代,或許就再沒有交待的機會了。”

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鈴木三郎眼中玩味的神色更濃了,他拿來看守憲兵的槍支,木質的槍柄拖行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長槍在他手中掄了個圓,狠狠砸在韓山的身上,他的眼睛瞬間睜開,痛苦的哼叫一聲,手指用力的摁在水泥地上。

“怎麼樣?還要繼續嗎?”

韓山又閉上了眼。鈴木三郎愉快的舔舔唇,派人将他綁成大字型,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将槍托對準他的第二根肋骨,再次敲打了下去。

“啊!……”

韓山吐了口血,咳嗽一下,又因為腹部的疼痛不敢用力。血痰恰在他嗓子眼裡,不上不下,讓他發出破風箱般的喘氣聲。

“看來這個方法對你并不适用,那我們來玩點别的。”

鈴木三郎轉身走到桌子旁,挑挑揀揀出一根帶滿血迹和鏽迹的圓釘。那釘子直徑約有幾厘米長,滿滿的鐵鏽讓它看起來更具危險。

他滿意的拿起它,又從桌子上拿起一把精緻的錘子:“你,過來。”

他指指衛兵,讓他将釘子平放在韓山左手手背上。手上冰涼的觸感讓他害怕。他的手開始抖起來,隻好咬緊牙關,死死的閉緊了眼睛。

鈴木三郎将錘子對準釘子,卻不十分用力,而是一下一下捅進他手掌裡。

“噗呲。”

釘子刺開皮肉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耳邊,連憲兵都不忍再聽下去。鈴木三郎手中錘子不斷發力,先是皮肉,然後是骨頭,接着又是皮肉,最後穿透。

“嘶……”

韓山已經痛的叫不出來了,他狠狠吸了口氣,将牙咬的嘎吱作響,兩眼一黑,痛苦的暈了過去。

鈴木三郎用手拍拍韓山的臉:“韓主任?”

沒有反應。

“中佐,要不要潑醒他。”

鈴木擺擺手,怪笑着從桌上挑出一個鉗子,将那鉗子對準他手上釘子,瞬間将其拔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

韓山被這痛苦刺激的又醒過來,他真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在這裡。

左手傳來鑽心的疼痛,連着他的鼻子都酸澀起來,他痛的很想哭,生理性的眼淚一汪汪包在眼裡。

他的手顫抖的快要碎掉,鈴木三郎瞟了一眼,左手中心赫然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他試探着問道:“韓先生,聽說你是赤黨。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刺殺王天木呢?如果你和軍統也有關系,隻要你肯說出來,我保證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韓山連出聲罵他的力氣都沒了。他像一條死狗一般躺着,冰冷的地面讓他的血液漸漸冰涼。鈴木三郎見他沒有反應,又退步道:“我并不是要你說出你赤黨的領導,隻要你告訴我,你跟軍統是怎麼勾搭上的,我立刻放了你。”

韓山依然沒有說話,好像個啞巴一樣……

山城軍統,江瀾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辦公室的椅子都能燙的她屁股着火。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她咬咬牙,上了一班去廣東的火車。

三天前,言卿和藤原寬仁趕到廣東,準備迎接從香港趕來的金融大鳄譚森。一行人下榻廣州旅館,周圍住宿的客人全部被趕了出去。

江瀾看着四周隐蔽的便衣,隻好低低掩了掩帽子,走到女洗手間蹲守。沒過多久,一個店員果然進來,江瀾敲了她的後頸,将人打暈,堵住嘴扔進了廁所隔間裡。

她從空間戒指掏出早就修剪好的假發戴上,又換上那女人的打扮,低着頭從洗手間走出。

一樓停放着一輛餐車,她瞟了眼,順勢接過車子進了電梯。

後頭站起身的女子一臉茫然:“孫姐,那是誰啊?”

“可能是老陳吧。算了算了,反正有人送上去就行。”

“哦。”女子點點頭,沒再去管了。

江瀾一路綠燈,敲響了言卿房間的大門。後者聽見聲音,瞬間掏出槍來躲在牆後:“哪位?”

“言小姐,送餐。”

“我沒有叫餐。”

“是江老闆送您的。”

江老闆?言卿眉頭一皺,将門開了一條縫隙。江瀾不急不忙的進了屋子,将假發一摘,立刻将她拉去廁所。

言卿的槍頂上她腦袋,江瀾管也不管,從兜裡掏出紙條遞給她:保韓山一命,人情一定還。

言卿挑了挑眉:“沒有監聽,放心吧。不過,軍統什麼時候和中統關系這麼好了?”

對面人頂着烏黑的眼眶和一額頭的汗漬低低開口:“言卿,算我求你。日後隻要你需要,我随叫随到。”

她更驚訝了:“這位韓先生是何方神聖,值得你……”

“這是我的私事。”

言卿将紙條扔進她口袋:“抗戰沒有私事。即使你不開口,我也會盡力保他一命。”

江瀾長出一口氣,狠狠咬了咬牙:“多謝。”

她将假發戴上,推着車子緩緩走了出去。這種被人拿捏的滋味太難受了,江瀾心中對中統的隔閡又多了一分。

藤原的房間在下一層,她坐上電梯,緩緩走出。空間戒指裡一把沖鋒槍瞬間閃現,怒氣化作一梭子子彈打向藤原寬仁的屋門和他門口保護着的守衛。

現場立刻混亂起來,斷肢殘臂,血腥撲鼻。言卿冷冷聽着她搞出的聲響,拿起手槍,換上一副着急的神情出了屋子。

周邊的便衣很快包圍過來,江瀾從三樓破窗而逃,言卿趕到時便看見這戲劇性的一幕。好像幾天前韓山也是這麼跳下去的,她暗暗扯了扯嘴。

特工們還要追下去,言卿低聲叫道:“都别追了,還不看看老師!”

特工們如夢初醒,趕緊回頭破門,藤原寬仁害怕的躲在衣櫃裡,言卿将他接出來:“老師,沒事了,沒事了。”

藤原看見自己的學生,狀态好了不少,他長出一口氣,然後大吼道:“還愣着幹嘛,快去追啊!”

那些被叫回來的特工隻好點點頭,又趕忙追了出去。可是一來一回之間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他們哪裡還能追得上來去如風的江瀾。

廣東之行敗興而歸,上海的肅殺之氣卻讓他敏感的發覺情況。大街小巷,人來人往。便衣和憲兵充斥着這座美麗的大都市。

“雲樵,鈴木那個家夥在搞什麼?”

“聽說軍統的一個要員叛變了,現在正在抓人呢。”

“嗯。這些該死的老鼠,應該快快清理掉。”

“前幾天……我們内部也有人被抓起來了。”

“誰?”

“特工總部特務委員會的副主任。”

“是那個……韓……韓山?”

“正是。還聽說此人是地下黨的特工,和軍統也有着不少往來。”

“他竟然也是卧底?真是太可惜了,以韓山的能力,我本想重用他的,他是個優秀的人才。”

“是啊,這樣懂經濟又懂軍事,還擅長遠東情報的天才太少了。我對此人做過盡職調查,他在關東軍内部的時候就十分受重用,掌握了不少密辛,還和蘇聯方面也有交往,八面玲珑,工作能力很強悍。”

言卿狀似遺憾的搖搖頭,說者有意,聽者也有心。藤原寬仁眯起眼:“雲樵,鈴木要怎麼收拾他?”

言卿聳聳肩:“估計是老樣子,招降或者槍斃,總之對我們而言沒有一點好處。”

藤原寬仁思考着:“如果把他變成我們的人呢?”

言卿笑起來:“老師,梅機關是不會放人的,此人手裡掌握了太多對帝國不利的情報,關東軍的将領們都希望讓他閉嘴。”

她添油加醋的說着韓山的重要,更讓藤原寬仁感到興奮。他的眼神明亮起來,如果能把韓山掌握在手裡,陸軍部那些混蛋就要老實一點了,還有可惡的蘇聯人,說不定也有機會為他所用。

他十分高興的拍拍言卿的肩膀:“你跟我走一趟,去松井司令那裡,我們要想辦法,把韓山搶過來。”

夜色降臨,如同張着抓牙的雌虎,陳慕凝獨自走在醫院往旅館的小路上,一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卻拉着她的胳膊拐到弄堂的陰影裡去。

陳慕凝頓時便要反擊,來人卻很快抵擋住:“幫我個忙。”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陳小姐,我隻是來求你幫忙的。”

陳慕凝臉色一滞:“你這可不像求人的态度。”

“韓山是你們的人,我想借你的手去看看他。”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來人呵呵一笑:“我知道你是赤黨,也知道言卿是中統。更清楚你以前的掩護身份是中統醫院的醫生,還不能證明我的誠意嗎?”

“韓山被東瀛人嚴刑拷打,我怎麼會有機會去看他?”

“言卿會幫你的。”

“你到底是誰?”

“是友非敵。”

“我需要一個答案。”

“你可以去問言卿,我不相信你們沒有聯系。”

“你隻是想去陸軍醫院?”

“鈴木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他去醫院,最大的可能是在梅機關的審訊室見面,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是……中統?”

來者笑着搖搖頭:“小姐,你可以不相信我,總應該相信韓山吧?”

“我不知道你是去救他還是殺他。”

“不管是救是殺,都能說明我和東瀛人不是一夥兒的。韓山身份已經暴露,他的死活對你和你的黨而言沒有任何損失。”

……

第二日一早,辦妥了工作的藤原寬仁得意的帶着言卿趕到審訊室,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還混雜着鐵鏽味和其他不知名的怪味,言卿掏出帕子捂住了口鼻。

鈴木三郎還在屋裡發力,聽說藤原已經到了門口,他放下手中鞭子,打開了大門:“藤原先生,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藤原扭頭示意言卿,後者立刻将華東派遣軍司令官松井石根的手谕遞給他:“司令官命令我們來提走韓山。”

鈴木皺着眉頭接過手谕,确認無誤後奇道:“這向來是我們梅機關的事,司令官閣下怎麼會讓你們接手?”

藤原嫌惡的挑眉道:“哦?那我問你,韓山放在你這少說也有三天了,怎麼不見你們梅機關審出什麼結果?”

鈴木吃了癟,往後一退不再說話了。藤原走進審訊室,他眼前躺着的卻不是一個還能稱得上是“人”的東西,那充其量隻是一塊人形的破肉塊而已。

他有些不忍的走到韓山跟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你還能走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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