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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危急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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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瀾看着林書淺若有所思的樣子,手掌在她眼前來回閃過:“想什麼呢?”

林書淺一下子回過神來:“我很擔心陳小姐和她的孩子,軍統有辦法解決嗎?”

江瀾歎氣道:“軍統要是有辦法,我就不用愁眉苦臉的了。”

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

龍華司令部梧桐滿園,曆史悠久。412時期,人民黨在這裡殺害過無數赤黨分子。這座美麗哥特式建築下不知埋葬了多少革命黨人的枯骨,梅機關的監獄就坐落于此。

地下室還是那麼陰森,令人讨厭。鈴木三郎此時卻心情美妙:“韓先生,我想送你一個驚喜,有興趣看看嗎?”

韓山佯裝鎮定,但一股恐懼從心底直直冒出,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無所畏懼,可汗珠卻不經意間劃過帶傷的下颚。

“把人帶進來!”鈴木揮揮手,一個身着旗袍的婀娜女子帶着一個小娃娃被人踉跄推了過來,女人害怕的抱住孩子,對面坐着的韓山卻已經扭緊眉頭,他一副死了娘的表情,滿臉驚愕怎麼也擋不住。

鈴木三郎見他此番神請,便清楚這次真的拿捏到了他的弱點,他佯裝紳士的鞠躬對陳梓君道:“不去認識一下那位先生嗎?”

模糊的燈光打在男子臉上,陳梓君顫顫巍巍的往前走過去,那人雖然滿臉血迹,可她還是隐約看清了一個輪廓。她不會認錯的,陳梓君心中一陣狂跳,眼淚刹那間在眼眶裡蓄滿,又被她生生憋回去,轟隆隆雜亂的聲音震在她腦海裡,讓她無法思考。

韓山低下頭,妄圖将臉埋藏起來,陳梓君的嘴唇卻不停顫抖,她擡起手想要撫上男子,卻又怕碰疼了他,手指停在半空遲遲沒有動作。

她站定在那裡,鈴木三郎揮揮手,一個憲兵走過去強行掰過韓山的頭,兩人的目光瞬間交彙在一起,韓山閉上眼,心下一片死寂。

陳梓君抖着身體走回原位,細碎着嗓子道:“長……長官,我不認識他。”

韓山的眼猛的睜開,梓君……

“什麼?”鈴木三郎驚疑一跳,立刻又明白過來,他笑着點點頭:“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扣上扳機,他的南部十四式很快便頂在林興華頭上。林興華害怕的瞪大眼哭喊出來,陳梓君急忙沖她跑去,卻被衛兵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興華!興華!你放開我的孩子,有什麼事沖我來!”陳梓君淚花奔湧而出,韓山的心好像正在滴血,他死死握緊右拳,咬着牙一言不發。

鈴木三郎給手槍上膛:“陳小姐,隻要你告訴我你和他的關系,我就放了你的孩子。”

陳梓君搖搖頭,任憑眼淚不斷湧出,卻緊緊閉了嘴巴。

鈴木三郎憤怒的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八嘎!軍統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居然放棄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陳梓君帶着哭音怒吼着沖他喊道:“我呸!他們沒有給我什麼好處,我也不知道什麼軍統。我隻知道我是華國人!你是東瀛人!你在侵略我的國家,傷害華國的老百姓!你殺了我啊,殺了我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該死。”鈴木低聲罵道:“既然陳小姐說跟你沒有關系,那留着她們也沒什麼用了,我說的對嗎,林郁仁先生?”

他将頭轉向韓山,後者閉起眼,将頭靠在刑椅上,依舊如故。

鈴木三郎點了點頭:“很好,韓主任,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他手一揮,韓山很快便被人帶走,他在言卿那裡修養了幾天,總算能在别人的攙扶下走路了。

車一路開到郊外,那是一片亂葬崗,每到夜裡,白磷自燃生出的藍色陰火總能吓退一片膽子不大的行路人。

韓山下了車,前方赫然一個巨大的坑洞,裡頭站了許多他的同志,還有些老弱婦孺。鈴木一用力,又将陳梓君和林興華推進去。

前頭已經架設機槍,兩架機槍交叉火力點的布置讓整個大坑無處可藏。韓山被押解着站在坑邊上。

“韓主任,既然你對他們不感興趣,那就和我一起來欣賞這場美麗的表演吧。”

鈴木三郎擡起手:“我數十個數,如果這十秒内你還不說,那我就把他們通通殺光,你滴,明白?”

韓山的腿顫着,黑洞洞的槍口讓他感到恐慌,他不害怕自己的死亡,卻不能接受底下哭喊成片的老百姓、眼神堅定的同志還有他深愛着的妻子和第一次見面的孩子死在他的跟前。

他無能為力,腿上突然一軟,痛苦的跪倒在地,往日總是直挺着的腰肢佝偻下去,一瞬間好似老了十歲。

鈴木三郎站在他身後,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這群人:“十。”

“九。”

“八。”

韓山的眼淚流下來,他不敢擡頭去看,生怕眼前的一切刺痛自己。他蜷縮在地上,頭發與土地接壤,好像冬日裡行将就木的枯敗枝丫。

陳梓君用手覆蓋住林興華的眼,她看着死而複生又多年未見的愛人苦痛的神情,突然弄懂了江瀾不久前的抱歉。直面死亡的恐懼,度秒如年的等死,她害怕了。

用力的抱住孩子,陳梓君也閉上了眼,默默等待子彈穿透她的身體,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三。”

“二。”

“等一等!”韓山終于堅持不住了,他大口大口猛猛喘着氣跪坐在地上,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淚痕:“我說,我都說。隻要你……放了他們。”

鈴木三郎得意的狂笑着:“吆西吆西,韓先生,這就對了。隻要你肯交代,你還是帝國的好朋友嘛,我一定會放了他們。”

他沖衛兵道:“下面這些人都放出去,把陳小姐和孩子拉出來,送給韓先生。”

韓山面無表情,麻木的眼中透不出一點光亮。陳梓君從坑裡出來,卻沒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欣喜,她敏銳的捕捉到林郁仁的重要性,更害怕他說出江瀾和赤黨的秘密。

她看向林郁仁的眼中漸漸帶上陌生的感覺,在打量,在思考,他是個叛徒,可他是為了他們這些人才做的叛徒……

多年未見的愛人就在眼前,陳梓君張張嘴,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問他怎麼沒死?還是指責他不應當叛徒?

韓山咬咬牙:“鈴木,我要休息,給我一間房子,把我老婆孩子都送過去。”

“好的好的,沒問題,韓主任要求的我們一定辦到。”

鈴木三郎給韓山和陳梓君留了說話的時間,韓山已經投降,他并不是一個着急的釣魚人。車子将韓山一家三口送到公寓裡,周圍明崗暗哨安排了許多。

林興華已經累的昏睡過去了,韓山拉着陳梓君的手進門,把孩子放到床上,他小心的替她脫了鞋,蓋上被子:“這就是興華?我們的孩子。”

陳梓君忍了許久的淚終于流下來,她用力抱住韓山,此刻她不願再去思考他的身份,她隻想靠在他的懷抱裡,那麼溫暖,那麼令她眷戀。

“梓君,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和孩子,讓你們到了上海。”

“郁仁……我當年親眼看着你被東瀛人打死,後來怎麼就……怎麼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呢?”

韓山歎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是赤黨救了我,我在延安養傷五個月,才恢複過來。”

“你後來為什麼沒去找我?”

“我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可那時候變化太快,在偌大的天津找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赤黨方面又看重我的關系,希望我能潛伏進滿洲,我答應了他們。等我真正在那裡站穩腳跟,你已經不在天津了。後來兩國開戰,大量的難民流竄到各地,我派出去的人漸漸也都沒了消息,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尋你,就這樣,我們錯過了很多年。”

他緊緊抱住陳梓君,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我又能和你在一起了。”

“郁仁,我不怕死,求你不要出賣赤黨和軍統好嗎?”

陳梓君窩在他懷裡,細聲懇求,她心裡對江瀾充滿不解,她很想質問她,可她知道她不能這麼做,在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跟前,他們兩個的愛情實在不值一提,江瀾不願意說一定有她的道理。

韓山喉頭微動,輕輕撫上她的頭發:“我給他們賣命,他們卻連我的妻子和孩子都保護不好……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郁仁!”陳梓君驚訝的睜大眼:“你……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韓山搖搖頭:“梓君,很多年過去了,人都是會改變的。軍統一次次威脅我,赤黨也沒有管我的死活,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找一個可靠的新下家呢?”

陳梓君慢慢松開他的手臂:“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郁仁……”

“這樣有什麼不好嗎?是他們對不起我在先,就不用怪我不仁不義!軍統和赤黨的行事風格我很清楚,想要抓住他們,至少在上海,我是最合适的人選。”

“郁仁,十安不是這樣的人,她……”

韓山眉毛一皺:“十安什麼十安!這些年我不在,你哪裡認識的野男人吧?!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和帝國一起,你不必勸我了!”

陳梓君一時沒反應過來,充血的感覺讓她眼前發黑,郁仁怎麼變成這樣了?不,他不是林郁仁,他是誰,他究竟是誰?

她腦海裡一陣陣閃過那個笑意滿面,儒雅随和的年輕男人,他太美好,以至于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韓山在她眼裡是那樣不真實。

她眼神裡流露出痛苦來:“如果是這樣,我甯願……你當年就死了。”

韓山心中酸澀,連帶着臉上也顯出苦意。他努力緩了緩,面上又帶幾分怒氣:“托你的福,我不但沒死,還好好活到現在了。”

隔壁房間聽着錄音帶的鈴木三郎滿意的坐下:“吆西。我本來還擔心軍統通過那個女人給他送情報,這樣看來是我多慮了。連兩個人内部都吵成這樣,韓山,我吃定他了。”

趙本安火速趕往本部,他的電話直接打到二廳:“處座,已經确認,韓山叛變了。”

林書淺坐在旁邊,自然聽到了他這句話。江瀾隻是說了聲知道了,便将電話挂斷。

“江瀾,現在怎麼辦?”

“我現在應該出趟門。”

“做什麼?”

“給自己挑一塊漂亮些的墓地,順便再抽時間打一副精緻的棺材。”

林書淺無奈的說道:“你就不要胡鬧了,現在應該想想接下來如何是好。”

江瀾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好了,别擔心我,如果你沒什麼事做,不妨把注意力放在二廳身上,我要回一趟軍統。”

她趕回去,趙本安已經等候在旁了:“處座,我們的作戰小組是不是應該撤回來。韓山知道他們的存在,我們的人在上海很被動。”

“不,不能撤。讓他們藏到韓山找不到的地方去。我還有一份五戰區的作戰計劃要經他們之手交由李長官。”

“為什麼不發電報直接拍過去?”

“我們的密碼早就被東瀛人的情報機構破譯成了篩子,何況這份計劃事關重大,我不能冒這個險。”

趙本安眉眼低垂:“聽說東瀛人決定發動進攻,圍殲第五戰區,可上海現在的情況,我們的情報恐怕很難能夠送出去。”

“所以那個小組更不能撤了,他們一旦撤退,我們在上海将孤立無援。”

她無奈的歎氣:“本安,給他們拍電報,我軍作戰計劃即将交付,由該小組送出上海。告訴他們,此計劃至關重大,務必完成任務。”

不久後,鈴木三郎果然截獲了這封電報,他疑惑的自言自語:“軍統在上海還有漏網之魚?”

“立刻叫王天木到我辦公室!”

王天木慢悠悠的來了,他不冷不熱問道:“鈴木先生叫我來是?”

“你看看這個吧。”

他把電報交給他,後者同樣露出疑惑之情:“這不可能啊,按理說上海不應該有我不知道的據點。”

“那這個事情你怎麼解釋!”

他氣的拍起桌子,王天木眉頭一挑:“鈴木,好歹我也是軍統上海站站長,少将軍銜,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态度嗎?”

鈴木咬咬牙,卻不敢再說什麼,隻好又吩咐道:“把韓山帶到這來!”

韓山沒有反抗,他老老實實的到了這裡。鈴木沖他點點頭:“韓先生,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韓山接過電報看了看:“嗯,知道。”

鈴木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王天木卻更不解了。韓山看他一眼,又對鈴木說道:“讓他出去,我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我覺得惡心。”

王天木眉頭一皺:“你!”

鈴木心中也有此意,韓山這舉動正中他下懷。他趕忙擺擺手攆人:“好了,王先生,你先下去吧。這件事你不必插手了。”

眼見王王天木終于出門,鈴木這才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這支小組是軍統總部直接放到我身邊的,本意是監視我,沒想到王天木一背叛,他們無人可用,倒把這幾個人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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