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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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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廳上下亂成了一鍋粥,蔣v介v石更是直接将戴笠和林書仁叫到屋子裡罵了個狗血噴頭。江瀾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天子門生,他臉上挂不住,隻好拿這兩人先開刀了。

一個男子恰巧路過,聽見裡面憤怒的辱罵聲,他陰恻恻的笑了笑,加快腳步離開了。

江瀾窩在監獄的小木闆床上,監牢門口站了四個荷槍實彈的警衛,蔣下了死命令,誰也不準接近她的牢房。唐棟被攔在門口,隻好歎了口氣,将飯交給憲兵:“勞煩,幫我送進去吧。”

憲兵遲疑的看着他:“這……”

“我是軍統唐棟,奉戴長官命令過來。”

憲兵點點頭:“好吧,長官。”

飯被送進牢房裡,江瀾一層層打開,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虧得這小子送了吃的,不然她真要被那該死的馊飯餓死了。

她大口嚼着米飯,眼神卻突然一頓,她不動聲色的向門外看去,随後從飯裡扒拉出一張紙條來:鳥已入籠。

好,好極了。她倒是真想看看這個雲雀是何方神聖,能堂而皇之的在她眼皮子底下拿到這麼多情報,好在大魚已經浮出水面,在五戰區這塊大餅的誘惑下,松井還是坐不住了。

兩天後。

一個參謀步履匆匆的拿着電報走到李宗仁跟前:“李長官,軍統來報,隻有四個字”

“什麼?”

“請君入甕。”

李宗仁哈哈一笑:“憋了這麼些天,荩忱可等不及了吧?通知下去,按原計劃動手,各自圍殲,分而破之!”

他一聲令下,各部隊暗藏的人馬紛紛出動,打了第五師團一個措手不及,坂本聯隊被孫連仲和張自忠部圍攻,他本人也沒能突圍出去,很快便死在炮火之下。

第五師團損兵折将,丢盔棄甲。闆垣徵四郎隻好下令撤退,丢棄了大量物資和裝備,匆匆的逃離了戰場。

他氣急敗壞的将電話打到華東派遣軍司令官松井石根那裡:“松井閣下,你的情報是怎麼一回事!”

松井不明所以的起身:“闆垣君,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是在湖北壓倒性的獲得勝利了嗎?”

“八嘎!”

闆垣怒氣沖沖的将桌子拍的震天響:“蠢貨,你被騙了都不知道。那膠卷是假的!我損失了近一萬人馬,現在我的部隊已經撤到浙江一帶。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向天皇陛下賠罪吧!”

“什麼?!”

松井石根震驚的坐下,半響兒也沒緩過神來。

他沉默的坐了許久,突然起身将電話猛的扔到地上:“混蛋!!!”

他想起了不久前第三戰區一事,如出一轍的手法,隻不過這次又加了許多苦情劇的演出,将他騙得暈頭轉向。鈴木三郎這個白癡還在沾沾自喜,殊不知他們那個藏在暗處的老對手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松井恨恨的咬着牙:“把鈴木三郎給我抓起來!讓二号線去查,重慶監獄裡關着的那個軍統是誰,究竟是誰!!!”

二号線接了松井的命令,隻好派人打點下去,打聽關系。他步子沉重的往辦公室走去,打開房門,一張十分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下意識便要跑出門去,可門外幾個黑衣男子又将他推了進來。

“你是誰?”

他顫着音卻佯裝鎮定的問道。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怎麼,看到我不激動嗎?”

年輕的女人目光裡盡是鋒芒,一雙長腿交疊在他的桌子上,嘴邊還挂着似有似無的微笑。

那男子吞下口水:“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江瀾轉動手裡的v短v槍,擡手一槍向他腿上打去,後者立刻怪叫着捂着腿坐在了地上。江瀾笑了笑:“這下聽懂了嗎?”

男子眼神裡流露出恐懼,他實在沒想到此人這樣暴力,她眼神裡的殺意濃重,眼見着她的槍又對準自己另一條腿,他趕忙說道:“我明白,我明白。我隻是一個小喽啰,二号線的線頭是蔣v介v石侍從室的王轲秘書長!”

江瀾一愣,呦,還有大魚?

她乘勝追擊:“知道雲雀嗎?”

那人搖搖頭:“雲雀是單獨一條線,直接受司令官閣下領導,以我們的身份是沒有資格知道他的情況的。”

沒關系,江瀾依舊高興的拍拍手,嘴角挂着笑,可眼神卻冰冷無比:“秦昉,把線頭盯死了,這個人扔到審訊室,交給本安。”

秦昉點點頭,在她耳邊低聲道:“唐處長已經把雲雀抓到了,他說您見了此人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哦?”

我倒真是很有興趣見一見這隻可愛的小麻雀呢,她心中自語。不過此人已成甕中之鼈,對比他來,江瀾更關心的還是陳梓君的情況。

恰好趙本安小跑着趕過來:“處座,陳小姐母女已經安頓好了,您現在要去見她們嗎?”

江瀾愣了一會兒,糾結着搖搖頭:“她們平安就好,我還是不過去了。”

趙本安走到她身邊:“陳小姐的情緒不太好,她雖沒有明說,但我能看出來,她眼下還是需要人關心的,這麼大的變故,您看……”

江瀾遲疑着,還是歎口氣:“你先和秦昉回去,把雲雀押到審訊室,我一會兒就到。”

“好。”趙本安點點頭,有眼色的離開了。

陳梓君被趙本安秘密安排在軍統一處小宅子,四周盡是便衣。江瀾忐忑的推開門,走到内院。林興華受了驚吓,加上連續幾天沒有休息好,此刻已經沉沉睡下。

陳梓君心裡不舒服,可她一貫體面,看見江瀾到來,她并沒有視而不見,也沒動手打罵,反而替她倒了杯水,又将椅子搬來:“坐吧。”

她這幅善解人意的樣子讓江瀾心裡更難受了,這次行動是讓她們母女倆在刀尖上走了一回,稍有不慎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好在中統在上海的人馬還算完整,加上言卿暗中相助,才讓江瀾偷梁換柱,渾水摸魚的計劃成功。

她心頭一梗,輕聲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陳梓君坐在凳子上,溫婉的搖搖頭:“該告訴我的時候你會說的,我不想讓你為難。”

江瀾神情更酸澀了,一把把軟刀子直直插進她心裡,她将椅子推開,半跪着身子蹲在陳梓君身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梓君,郁仁的事不告訴你确是我的私心。我……”

陳梓君打斷她:“我如果知道他還活着,一定追問你他的下落。一旦我得知他做了漢奸,勢必要去上海弄個清楚,這樣便暴露了他的身份。可你要是直接告訴我,就違背了保密原則,讓你難做。十安,我都明白的。”

江瀾死死的閉上眼:“梓君,林郁仁好福氣,有你這樣善解人意的妻子。有時候我真恨不得你打我罵我,也比一個人憋悶在心裡好。”

陳梓君默默歎氣,還是忍不住道:“如果,如果你方便的話,我隻想多嘴問一句,郁仁到底有沒有背叛?”

“郁仁的事說來話長,要從一個月以前軍統上海站站長王天木被捕開始談起。我接到消息後就在想辦法做一個局,最好能一箭雙雕,既除掉王天木,又給進攻湖北一線的第五師團一個下馬威,解除五戰區的危機。”

“由于王的背叛,整個軍統我難再有可用之人,加上我與他們毫不熟悉,想來想去,我就想到了中統和赤黨身上。”

“郁仁趕到上海可以說是我一手策劃,早有安排。但也正是因為赤黨的力量不足,我便給王天木下了拜貼,請他照顧一下郁仁。好巧不巧他很快背叛,如果讓中統動手,會白白暴露我們的暗線,而郁仁的身份在王天木跟前已經算是透明,我便想找個機會與他接觸上。”

“當時他也得知了王天木背叛一事,為了防止他扯出更多的潛伏同志,郁仁決定刺殺他。可惜刺殺失敗導緻他被捕入獄,我想了一些辦法請中統和赤黨的同志幫忙,找機會以看病為由在監獄裡與他見了一面,以敲摩斯碼的方式告訴了他我的計劃。”

“可是當時郁仁已經在那裡堅持了很多天,突然叛變一定會讓鈴木三郎起疑心。我希望能夠把戲演的真一點,就把主意打到了……打到了你的頭上。”

“王天木作為上海站站長,資曆比我還要老一些,我早就懷疑二廳内部有一個級别很高的眼線,暴露了他返回上海的時間地點,所以便适當透露了郁仁的情況,讓他們順藤摸瓜找到了你和興華。”

“把你劫走進一步縮小了包圍圈,為了能把此人揪出來,我提前告訴李宗仁李長官作戰計劃,請他配合。并假意讓二廳炮制出一份絕密膠卷,表示為軍委會研究的我軍進一步防禦态勢。”

“這份膠卷事關重大,内奸果然上鈎。為了計劃順利進行,我隻能讓郁仁演了一出苦情劇,在妻子女兒的原因下背叛革命,交待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後來的事你便都清楚了,郁仁截殺我的手下,獲得了膠卷,松井石根要求内奸确認,讓我們得以鎖定他的身份。中統幫助你逃離上海,不但讓郁仁有借口殺死王天木,還保護了你和興華。現在五戰區大獲全勝,徹底粉碎了東瀛人妄圖進攻合圍的危機,我們在上海的犧牲,是有重大意義的。”

陳梓君含着淚點點頭:“我明白,我都明白的。犧牲在所難免,哪怕要我死在上海,也是死得其所。我隻是難過,那些犧牲的同志沒能看見勝利,卧底的同志要一直背負罵名……”

江瀾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緩緩将她拉到自己懷裡。短短一個星期發生了太多變故,是她把陳梓君拉到這片漩渦裡來的,如果她真的死在上海,如果……她不敢再想下去。

陳梓君靠在她懷裡,這才覺得有了一點安全感,她擦了擦眼淚,哽咽着問道:“郁仁他……是不是回不來了?”

“……”

江瀾沒有回答,她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是的,韓山回不來了,如果韓山在進攻前脫離東瀛人的掌控,一定會導緻計劃的失敗。所以他隻能坐在那裡,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等着士兵來将他抓獲,然後拉上刑場。

等待死亡的過程很煎熬,明明開着車就可以逃出上海,卻為了情報的安全放棄自己的生命,放棄多年未見的妻子和隻見過一面的孩子。

她看着淚眼婆娑的陳梓君,看着屋内睡顔天真的林興華,感覺心中的苦悶已無處發洩。她多想和他分享勝利的喜悅,縱然這勝利是由無數人的鮮血鑄就而成,可連這樣的慘勝,他也很難再見到了。

或許是陳梓君的抽噎聲驚醒了林興華,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來,陳梓君趕忙扭過頭去将眼淚擦幹。

看見江瀾,林興華開心的笑着跑過來抱住她:“姨姨,我見到爸爸了!”

江瀾扯出一抹笑:“是嗎,爸爸什麼樣啊?”

林興華比劃着:“爸爸很高,和唐叔叔一樣高!嗯……爸爸很好看,和唐叔叔一樣好看!對了!我和爸爸媽媽拍了照片呢,媽媽!可不可以給姨姨看看照片啊?”

陳梓君抹幹淨淚:“興華,咱們走的急,照片沒帶回來。”

林興華笑着搖搖頭:“沒事的媽媽,照片沒有了不要緊,爸爸還在呀!等他回家,我們重新去拍照,還要帶着姨姨和唐叔叔!”

江瀾的心狠狠一跳,童言無忌,面前充滿期盼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父親了。可她不敢表露出來,隻好哄着興華又回了屋子。

陳梓君蹲坐在地上,泣不成聲。江瀾的心裡仿佛被壓上一座大山,她最見不得生離死别,1938年的滕縣她已見過言卿和周嘯風的死别,好像許多許多年前,她也見過父母的……

恍如隔世一般久遠,她有些記不起來了,也不願再去回想。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個剛剛失而複得就又要失去的妻子,畢竟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此時的安慰總顯得空洞了幾分。

她就坐在大門口,将屋門關上,讓她一個人默默的發洩。等了不知多久,好像她的身體都麻木了,陳梓君開了門,頂着一雙通紅的眼睛看向她:“我想加入赤黨。”

巨石砸入水面,驚起滔天的波瀾,江瀾的心情更糟糕了,她想告訴她這條路很危險,興華不能再失去母親。可她說不出口,國家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每個人都有責任出一份力,她不能用孩子牽住母親,她必須尊重她的意願。

江瀾又沉默了,寡言少語,倒不像真實的她了。陳梓君堅定道:“我等你的答複,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找赤黨。”

“梓君,你給我點時間可以嗎?我最近有些亂,我想考慮考慮,也請你再仔細斟酌一下。”

“好,我會等你來找我。”

陳梓君看似柔軟,行事風格卻十分堅決。江瀾的情緒糟糕極了,現在兩黨合作,老蔣都敢屠殺赤黨,等到戰争勝利,他有更多的手段來折磨欺辱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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