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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雲雀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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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冬季攻勢結束。各個戰區都沒能達成預定的攻擊任務,隻在小範圍内取得了短暫的勝利。于是五戰區全殲森下聯隊的赫赫戰功便更顯得突出了。

軍令部論功行賞,張自忠升任第五戰區副司令長官,兼任第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江瀾和林書淺分别擔任五十九軍軍長和參謀長。

各部隊又開始休整練兵,江瀾接到消息,星夜兼程趕回山城。

戴笠沒同她廢話,開門見山指了指桌上密封的牛皮紙袋:“十安啊,打開看看。”

江瀾一圈一圈扯着那線,随後掏出幾張信紙,細細看過去。

信上隻說了一件事:近年來赤黨的遊擊區不斷擴大,對人民政府的統治造成了嚴重威脅。軍統務必見機行事,搜捕赤黨,鏟除危險。

她看完信,擡頭道:“這是委座的命令?”

“嗯。”

戴笠沒什麼猶豫,江瀾又問道:“可赤黨的問題一貫是唐處長負責,我來插手……恐怕不妥吧?”

“唐棟還有别的任務,在赤軍遊擊區制造摩擦,搜捕赤黨的事就交給你來做,一個月内,我要看見你的成果。”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江瀾沒辦法,隻好點了頭。

山城地下黨的茶樓據點很早便被王樹君端了個幹淨,江瀾記得的隻剩下一個酒糟坊。這酒糟坊的位置位于山城城西,毗鄰難民區,人多眼雜,現在穿着軍裝過去就是自讨苦吃,江瀾雖不在乎那些赤黨的生死,可事關林書淺的組織,她不敢托大。

從戴公館趕到軍統大樓,江瀾徑直走向三層,那是情報一處人員的辦公地。所有屋子的門都關的嚴實,隻有一個例外。

她擡腿走過去,房門向内大開,一個男子坐在椅上,兩條長腿交疊擱到辦公桌上頭,他靠着椅背,頭上蓋着報紙,呼噜聲響徹屋内。

江瀾:“……”

門外看熱鬧的軍官躲在一旁輕聲對同僚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江瀾冷笑一聲,輕輕走過去掀開報紙,刺眼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那男子有些不舒服的眯了眼,呼噜聲戛然而止,他擡手拍了江瀾一下:“别鬧。”

門外衆人:“!”

正當他們默默在心裡為白大銀捏了把冷汗的時候,他也仿佛感覺到什麼似的,一下彈起身來,睜開了眼。

他直盯盯看着江瀾,然後倒吸一口涼氣,最後尬笑着嘿嘿道:“姐,你咋回來了?”

江瀾也不惱,她把那報紙放到桌上,恨鐵不成鋼道:“大銀啊大銀,你叫我說你什麼好?上班時間你躺着睡大覺?”

白大銀又把報紙拿起來蓋住自己的臉。

江瀾歎了口氣:“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睡覺,你好歹也把門關上啊!”

她伸手指指門外,眼神随之而去,門口偷聽的那夥人立刻作鳥獸狀,一哄而散,走的幹幹淨淨了。

白大銀嘟囔着道:“反正我也沒啥活幹,在這躺着就挺好。”

江瀾無語的呵呵一聲,邊走邊道:“睡吧睡吧,豬都沒你能睡!”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江瀾快步走到四層盡頭,推門進了自己屋裡。

她拿起電話,撥弄了幾圈:“本安,你過來一趟,嗯,對,就在這。”

趙本安來的很快,江瀾也不客氣,直接将那刻着絕密二字的文件丢給他:“看看吧,老闆親自指派的活兒。”

他解開繩線,一目十行,低聲說:“處座,現在是兩黨合作,我們要是公然對赤黨下手,曾家岩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你有什麼主意?”

趙本安搖搖頭:“我沒主意。小鬼子這麼嚣張,我們卻在内鬥,真不知道老闆心裡頭是怎麼想的。”

江瀾沒反駁他,反而道:“别發牢騷了,把弟兄們散出去探探,注意隐蔽,我有點私事要出去一趟,你就不必跟着了。”

她換了件長衫,轉頭出了總部大樓。赤黨那酒糟坊的位置處于難民區以西,一片不窮不富的地方。江瀾毫不客氣進了裡頭,對着迎上來的夥計:“找你們老闆,讓他出來見我。”

夥計挂着條毛巾:“客倌!我們掌櫃嘞這哈兒沒在鋪子上頭,您看要啷個點菜嘛?您盡管擺起龍門陣,我麻溜兒給您端得巴巴适适嘞!”

江瀾将他一把拉過,手槍頂在他腦殼上:“别給我廢話,十分鐘内看不見你們老闆,我端了你這家酒糟店!”

那夥計見了槍,一溜煙跑到後頭堂屋裡頭去了。沒過幾分鐘,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小步快走至前頭,一見了江瀾,他驚道:“是你!”

江瀾笑着沖他點點頭,斯斯文文的,看起來紳士極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後頭聊?”

掌櫃額上冒了點冷汗,卻又不敢造次,隻好屏退左右,将她迎進後頭自家院子裡:“說嘛!你龜兒今兒個爪子噻?有啥子事麻溜兒擺起!莫跟老子繞彎彎兒。”

江瀾裝不住了,她擰了擰眉:“我靠,敵意張嘴就來。”

她的槍一下子架到掌櫃脖子上,慢慢将人逼近角落陰影處,高瘦的身體立刻将掌櫃的籠罩住,讓後者不自覺間已經抵住了牆角。

可他依舊擡頭,直直對上江瀾冷漠的神情,也不再故意扯着方言:“你們軍統這幫狗特務,隻會對自己人下手,我呸!”

江瀾聳聳肩,将人放開,然後給手槍上了膛:“我很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雖然我不能殺你,但是給你找點不痛快還是沒問題的。”

她擡手舉起槍,對準他的小腿:“說,赤黨在山城還有多少人?”

她的話音未落,一個女子從後頭跑進來,急匆匆喊道:“住手!”

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江瀾舉槍的手一滞,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去,眼前人讓她心裡發暗:“梓君?你到這來湊什麼熱鬧!”

陳梓君冷着臉走到掌櫃身前,替他擋住了黑洞洞的槍口:“十安,你要是想殺他,就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江瀾收了槍看向她:“你這不是胡鬧嗎!你怎麼能和赤黨扯在一起?”

那掌櫃從她身後移至身旁:“梓君,你怎麼過來了?”

他眼裡全是擔憂,看的江瀾眼前一黑,如此熟稔的稱呼,讓她心裡一下子洩了氣:“梓君,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局勢嗎?大家都巴不得離他們遠遠的,你怎麼上趕着往前攆呢?”

陳梓君給了掌櫃一個安撫的眼神,走到江瀾身前:“十安,我早就同你說過,我要加入赤黨,難不成你忘了這事了?”

“我……”

“我知道你是搪塞我,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連累你的,要是被抓了,我甯肯一頭撞死。”

江瀾眼前又是一黑,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綁架了她,剿赤剿到自己頭上是什麼體驗?她極力挽留:“那興華呢?興華才七歲,你難道要看到她……”

一提到孩子,陳梓君紅了眼眶,可她卻頑強的沒落下淚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相信,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興華會理解我的。”

江瀾啞口無言,她腦子一團亂麻,自己一屁股屎還沒擦幹淨。王樹君和毛人鳳就是兩條追着屎跑的惡犬,聞着味就能追到陳梓君頭上,要是扯出赤黨來,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這就叫後院起火哪!韓山啊韓山,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個門。”這夫妻倆就沒個省油的燈,就知道給她添麻煩!

江瀾低聲說了句髒,轉頭狠摔了後院的門,大邁着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掌櫃左看右看,這才拉着陳梓君:“多虧有你,剛剛真是太險了。你跟這個人很熟?”

陳梓君坐下身子點了點頭:“江瀾應該算是軍統的高層吧,我認識她也快八年了,這期間一直受她的保護和照顧,直到現在。”

“這麼重要的情況,怎麼以前沒聽你說起過?”

“她幾乎不在山城,就算在這,我們見面的次數也極少,外人知道她的更是沒幾個。我怕給你們添麻煩,就沒……”

掌櫃點點頭,陳梓君又道:“老鄭,我得趕緊回去一趟。我太清楚江瀾的作風了,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必須從她那打聽打聽情況。”

老鄭又點頭:“你自己注意安全,千萬不要惹怒她。”

“放心吧,我會的。”

江瀾出了酒糟坊就直奔軍統大樓,她一腳踹開白大銀的屋門,一下子将他從躺椅上拽起來,在他耳邊惡狠狠的低聲道:“我叫你看着陳梓君,你就是這麼看她的?”

白大銀不明就裡,疑惑道:“陳……那個女的?她不是老老實實在家待着嗎?”

江瀾松開他,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白大銀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做!

白大銀還在撓着頭:“陳小姐出事了?那不能啊!我也妹聽人報告啊!”

江瀾的氣血一下子上湧,她捂住額頭,揮了揮手,有氣無力:“趕緊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白大銀傻乎乎的一笑:“姐,要走也得你走呗,這是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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