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說這話純粹是因為不知道裡面情形如何,畢竟若有危險湊在一起她也好防着,但看着眼前的景象,很難說會有什麼危機。
再者,随着自己的步伐,唐豆豆的機緣堪憂,若自己随着,她着實太懶了也不想奔波。
但話都說出口了,白書甜默默轉移視線,嗯?
消失再回來,手裡已經提溜了個人。
溫陽:“?”
“就讓他跟着你一起吧,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不思進取。但是你不一樣,豆豆你得去找機緣。”
唐豆豆委屈的癟嘴,她知道,可她就是想跟着姐姐。
但姐姐決定的事情她反駁也沒有用,嘟囔了句“姐姐才不是不思進取。”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
至于溫陽,“我不要跟他一起。”
白書甜看了眼手中的少年,還是遞了遞:“你們兩人一起好歹有個照應,這樣我也放心一些。溫陽,你跟着豆豆可以嗎?”
“當然!”溫陽百分百樂意,這種好事他怎麼會拒絕。
沖着唐豆豆露出讨好的笑,抱着手裡的刀信誓旦旦的保證:“我保護你,放心!”
“乖。”白書甜摸摸唐豆豆的腦袋,掏出一根筆遞給對方道:“如果遇到危險了就把這個筆折斷,我就會知道你們在哪兒盡快趕過去。有需要的就去争取,不要怕,好嗎?”
“好吧。”
唐豆豆乖乖點頭,接過筆收好。
以防萬一,白書甜又交給她了一些丹藥符箓,不顧唐豆豆拒絕塞好,看着人一步三回頭緩緩消失,這才伸了個懶腰,找了匹順眼的獨角馬給唱了首征服,坐着晃悠着離開原地。
進入秘境後傳送後随機的,雖有近千人參與,但耐不住秘境之廣,一連幾天白書甜倒也沒見什麼人。
不搶機緣,不碰藥草,對靈獸也不感興趣,隻是拿出書籍對照,将其一點點融會貫通對比參考,雖不得機緣,但能将書中的知識用于實處,倒也算是有所收獲。
一連幾日行進,總算是離了草原,白書甜望着面前的恍若遮天辟日的密林,想了想還是放開了獨角馬任其飛速逃離,然後擡腳踏入林中。
與草原的廣闊不同,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密林之中空氣潮濕,蟲蛇遍地,但這種環境卻也最适合靈草靈植生長。
“哦?這裡還有苘麻?”
沒走幾步白書甜就被吸引了目光,一種全身長滿白色小絨毛,莖稈挺拔直立,葉片互生圓心形,頂端結着碩果小巧磨盤狀的植被散落生長在周邊。
此物名為苘麻,可清熱利濕,解毒消炎,但讓白書甜更在乎的卻是這東西據說可以做成筆。
沒用過,但難免好奇,左右數量很多,白書甜就此停下打算采摘一些帶回去到時候研究研究。
隻是手還沒有接觸到,突然不知從哪兒就飛來一道人影,橫着直接壓過了苘麻,将目之所及一片全部毀于一旦。
手就這麼頓住了,緊跟着白書甜默默閉上了眼睛後撤,擡筆隐匿。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嬌軀環繞,薄紗之下的皮囊白皙誘人,那一雙眉眼含情,略微挑逗便足以讓人魂不守舍。
明明是四宗之一,可這周身靈力魅惑之态全然不似正統。
少女從暗處走出,輕笑的看向對面的人,微微欠身剛巧露出半點春光,見人目不轉睛便滿意的勾唇道:“師兄安好~不知師兄這是在做什麼?”
佝偻的背脊,貪婪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盯着春光。李舍青喉嚨滾動,裝出一副君子模樣回禮:“師妹見笑了,采一些草藥而已,師妹這是在找機緣嗎?”
“自然的。”一朵紅色薔薇花簪,少女指尖順着脖頸邊的發,嗔道:“這誰進來不是為了機緣呀,隻是師妹運氣不好,幾日下來都是沒有收獲。”
一邊說着,少女一邊湊近,像是羽毛般手指輕輕掠過李舍青的胸膛,一點點往下。
即便眼前之人醜陋無比,可仿佛在她眼中就似那摯愛情人,呢喃着低聲抱怨:“也不知,師兄運氣如何~可否,借給師妹些許呢~”
無人能逃得過逍遙宗的魅惑之術,故而隻要與之她們有所牽扯,最終都會成為某一人的道侶,千百年來也是靠此,成為四宗之一。
手段下作,但卻有用。
當然,紅牆勾唇一笑,眼前這人可沒資格成為她的道侶,不過稍稍利用一下也不是不可。
“師兄~可否告訴師妹,你有沒有遇到什麼機緣呢~”
“機緣,自然是有的。”
李舍青笑了,那眼底的貪仿佛化為實質,伸手摟了過去。
佝偻的背脊都挺拔了些,湊近紅牆耳邊深深地嗅聞,暧昧的暗示:“隻是不知道師妹,好不好奇,想不想看看了?”
紅牆眸色一深,想吐,但還是強忍着笑,指尖靈力催動加大了力度。
粉紅色的煙霧漸漸彌漫,視野變得模糊,隻偶爾的聽到幾聲嬌喘與男人發癫似的叫聲。
氣味逐漸濃烈。
“你竟然沒有被迷惑!!”
突然,嬌柔的女聲帶着怒意,緊跟着身影沖破煙霧,沒了靈力支撐,煙霧很快便散去。
原地站着的李舍青衣襟敞開,擡手,擦過嘴角被咬出的血口,一雙眼眸幽綠陰暗的盯着想要逃走的紅牆。
“師妹這是要去哪兒啊?方才我們不是相處的很愉快嗎?”
紅牆攏着衣服飛馳,氣的臉都青了,聽到後方李舍青的話,更是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暗罵道:“呸!又小又扣的玩意兒!”
後悔,若不是看着他煉氣十層的實力,又在這密林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她也不會想着出手将人拿下,不說機緣,好歹後續的路程有個護衛也是好的。
可誰曾想,這人竟然有可以不受她功法影響的秘寶!
“今日就此别過,師兄全當沒見過我!”
逃,得快點逃。
“呵呵,那可不行。”
撞到自己手裡的還能叫跑了,不過是煉氣五層,将主意打在他的身上,有趣。
脖子上的青蛇被甩在地上,身形瞬間變大,李舍青跳上頭顱,指着那道漸漸看不到的背影,“追!”
逃不掉,實力差距之大,更何談逍遙宗術法多為惑人,這戰鬥逃跑本就不擅長。
再一次被擊中,紅牆再好的脾氣都憋不住了,回頭就開噴:“李舍青!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那裡小,心胸也是小的!你若是今日放我一馬此事我就當不知道,可若還這般窮追不舍,等我出去後你就死定了!”
“狗男人,老娘玩兒過的男人裡你是最差的!”
“你!好的很!”李舍青哽塞,原本逗弄的心思沒了,他陰狠的望着那道背影,咬牙切齒的道:“既如此,就留不得你了。”
兩指并攏,一枚銀針夾在中間,青蛇擺尾,一擊便将人抽飛了出去。
“啧,力道太大了!”
白書甜縮在角落,隐匿不能動,但好在隻要不過于靠近沒有人能察覺。
她眼瞅着那飛來橫禍短暫昏厥後清醒,支撐着起身,再瞅着另外一道人影落地,一看來人,真真給她幹沉默了。
又是這李舍青,為何三番兩次都能撞到她面前。
刷刷的多加了幾層隐匿,白書甜開始後悔,她怎麼就好死不死的非要趕在今日進林。
白書甜磨了磨牙,呼吸都輕了些,靜靜地盯着人落地。
青蛇纏繞,将紅牆死死捆住,李舍青放緩步伐,一點點的走進,臉上的表情格外陰狠卻又含着笑,顯得很是猙獰。
他看着瞪着自己卻無力掙脫的紅牆,無奈的歎息。
“你說,這又是何必呢?”
指尖擦過紅牆的臉頰,連帶起一片不适的雞皮疙瘩。
李舍青垂眸,視線掠過紅牆的身軀,嗤嗤的笑道:“師妹願意委身于我,想要什麼直接說就是了,師兄又不是不給,何必逃走呢?”
“嗤,是嗎?那我若是要你的機緣呢?”紅牆不信。
“啊這當然,不可以了。”
惡心,當真惡心,她也真是餓了!
但如今寄人籬下,就算再怎麼不痛快,紅牆也還是揚起了笑,讨好的磨蹭:“師兄~紅牆知錯了,方才那都是氣話,師兄可是很威猛的~師兄放了我可好,師妹願意将自己近幾日所得都送給師兄。”
青蛇一點點的收緊,白嫩的肌膚都被勒出了血痕,李舍青眯了眯眼,道:“是嗎?”
“當然,師兄也是四宗門下,你我好歹算是同源~師兄,就放過師妹吧。”
“既如此,不如師妹成為我的爐鼎,我不但不要你的東西,而且還能保你得到機緣安全從秘境中離開,如何?”
如何?!這小子怎敢開這口!
紅牆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她雖實力不過煉氣五層,但好歹也是長老親傳弟子,而這小子,竟敢開口便讓她當爐鼎!
如此侮辱人,就算她今日死在這她都不可能答應!
“我呸!”
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李舍青的臉上,方才溫柔小意的模樣徹底消失,紅牆直接開罵:“我可去你m的!你個小蝦米,給你點顔色你還當真開上染坊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想讓我做你的爐鼎!做夢!也不看看你長那樣子,煉氣十層也是吃丹藥吃上來的吧!”
嘴上不停,那話也是越來越狠,聽的是白書甜都禁不住捂耳朵。
好姐姐,真厲害。
李舍青面上的表情徹底是維持不住了,青蛇吐信嘶聲,一手直接掐住了紅牆的脖頸,用力将人扯近,“好,你好的很,但放心我不會現在殺你,畢竟我可以不希望師妹死在我的手上。”
右手上的銀針刺入紅牆的眉心,靈力催動,劇烈的疼痛從識海傳來。
“狗東西!你對我做了什麼!”
疼,那是靈魂被蠶食的痛楚,不過一會兒紅牆就滿身大汗抽搐着倒在地上。
雙睛瞪着李舍青,看着對方朗聲大笑,手中的靈力不斷催動,視線模糊,意識被吞噬。
“師妹啊師妹,你也算是第一個真正感受攝魂針威力的人。”
心情很是愉悅,掌握他人生死的這種快感,什麼都比不了。
李舍青垂眸,淡然的看着地上即便是昏了過去也仍舊不住顫抖的女人,似是好心又似是炫耀的低喃:“隻需刺入識海,用以靈力催動,然後,就會讓你慢慢的變成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即便是這針被取出,也沒有用。”
“因為這攝魂針,是用以七七四十九道嬰孩魂魄鑄成,刺入後便留下一道,在每次使用靈力的時候就會被激活,然後吞噬你的識海。最多半月,你必死。”
“原本這東西,是叔叔給我用來對付白書甜那個死丫頭的,畢竟她壞了叔叔的好事,怎麼都不能讓她快意的活着。”
語氣頓了頓,李舍青歎了口氣,可惜道:“問道大會沒用上,如今倒是已經用了兩道,但這第三次,可不能再浪費在旁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