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視線适應後,他看清了房内的景象——
一名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正無聲地看着他。
應漾的心髒猛地一縮。
——男人的臉……他不認識。
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
他的身體認識這個人。
那股沖上心頭的惡寒,還有幾乎要本能性逃離的感覺,讓應漾的呼吸瞬間亂了節奏。
「這就是你要見的人。」陸翊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應漾的指尖微微顫抖,艱難地開口:「他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盯着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他的聲音低啞,像是劃破死寂的刀刃,在應漾腦中劈開了一道裂隙。
下一秒——
劇烈的頭痛如同潮水般洶湧襲來。
——血腥的畫面閃過眼前。
——槍聲、叫喊、燒灼般的痛楚……
——還有這個男人,站在純白的标志之下,冷漠地看着他。
他認識這個人。
可這份記憶,卻仿佛被人硬生生撕裂過——殘缺、扭曲,甚至無法拼湊完整。
「你……」應漾的聲音發顫。
男人仍然笑着,紅色的瞳孔幽幽閃爍,像是在欣賞他的痛苦。
「應漾,你不記得了嗎?」男人輕聲道,「當初,是你親手把我送進純白的。」
——應漾的瞳孔驟縮,指尖發涼。
腦海中的記憶開始動搖。
——我?把他送進純白?
可是,為什麼……
我的記憶裡,純白一直都是「敵人」?
呼吸急促間,應漾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陸翊,試圖從這個冷漠的男人口中得到答案。
然而,陸翊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平靜得讓人心寒,沒有要解釋任何事的意思。
像是早就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應漾的喉嚨緊了緊,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拖入了一場沒有退路的深淵。
真相,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駭人。
夜色之外,危險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