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儀驚訝:“你怎麼在這?”
猝不及防之下,明易毫不設防地回頭,與王香雲打了個照面。他驚慌失措,想躲到柳群玉的身後,卻被王香雲一把抓住了。
她靠近他,仔細地看他的臉,若有所思。
“幹……幹什麼?”明易緊張地不知所措。他怕她想起自己,又怕她認不出。
“你……有點眼熟。”王香雲摸着下巴,思索,“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嗯,也許上輩子我們認識?”
“啊!也許是的。”明易連忙點頭,閃過身,躲到柳群玉身後。
柳群玉向身後探手,握住明易的手,擋住他,自己正對着王香雲,道,“我師弟有些怕生,不好意思。”
“啊,他就是上次你那個害羞的師弟。”王香雲若有所思,很快不糾結這件事,問,“請問你們有沒有見到一面綠色的鏡子?我在找那個東西。”
柳群玉挑眉:“你指的是同悲花鏡?”
“對!”王香雲驚喜道,“看來你見到它了?它現在在哪兒?”
柳群玉遺憾道:“它碎掉了。”
“碎掉了?”
王香雲睜大眼。
“是的。”
王香雲若有所思:“看來即便我不來找它,碎裂也是它的命運。”
“什麼意思?這面鏡子注定要碎的嗎?”
“應該是這樣。”王香雲點點頭,“師尊叫我來清陵,就是要打碎這面鏡子。”
“為什麼?”柳群玉不解,“同悲花鏡能夠克制芳菲鏡的失控,為什麼要打碎它?”
“因為同悲花鏡裡藏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隻有打碎它才能釋放那個東西,這樣能夠幫助到我前世的恩人。”王香雲道,
“至于芳菲鏡……嗯,我記得師尊說那面鏡子很和善,不會主動傷害人的,除非被什麼人拿在手裡——不過即便是那樣,隻要放手就沒事了。”
柳群玉按了按頭,有些慶幸那面鏡子被自己吸收了。若是按照王香雲這樣放任的态度,這面鏡子再流入其他有心之人手裡——有些人可不會管會不會傷害到别人,獲得力量便足夠他們欣喜若狂了。
“不過,如果碎裂是同悲花鏡的命運,那麼也許被我吸納也是芳菲鏡的命運。”柳群玉思索,“天道應該不會放任一個不可控的因素流轉于人間。”
“嘿,孩子們!”
李瓊華自天際一躍而下,落到地上,盯着柳群玉仔細看了一看,移開了視線,“都沒事吧?我是不是來遲了。”
“啊!瓊華長老!”
樂儀渾身僵硬,立正問好。
“喲,這不是葉天涯師侄的小弟子嗎?我記得你是叫……樂儀對吧?你和我家司光霁是朋友。”李瓊華看向柳群玉,“你是柳群玉,你可了不得,我常常聽到你的事迹。”
“瓊華長老謬贊了。”
“這麼見外幹什麼?”李瓊華揮揮手,“你應該叫我……嗯,太師姑?”
“太師姑。”柳群玉從善如流。
“快同我說說,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剛抓了一個從這逃走的魔修,不知道你們認識不認識。”李瓊華将控制住的久斐放出來,揪在手裡,向幾人示意。
久斐被封住了五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柳群玉訝異,并将自己發現的一切同李瓊華講述了。
李瓊華思索:“我知道了。”
衆人集合後便離開了清陵,在李瓊華的帶領下回玄天宗。王香雲和衆人告别,回玲珑谷。柳淡聲因受毒蠱操控,又是凡人,被李瓊華網開一面。
不出三日,清陵出了一件大事。
從京城來到清陵的柳家本家大小姐柳淡聲明察秋毫,大義滅親,揭露了清陵柳家和劉姜兩家販賣奴隸的惡行。
厭惡柳家的七皇子抓住這個機會,從上京趕來接受了柳家販賣奴隸案,鐵面無私地将清陵柳家一幹人等打入牢中,抄家流放。
柳長琴隻能咬着牙支持七皇子的行為,與清陵柳家劃分界限。他心裡恨上柳淡聲的妄為,又不敢聲張,隻等着柳淡聲從清陵回來,在家裡私自地教訓她。
然而他等不到柳淡聲回家了。
沒多久,他便聽聞柳淡聲在随七皇子進宮見駕時,被皇帝看中,當即收入後宮,并力排衆議,直接封其為貴妃。
柳長琴雖恨柳淡聲,卻也不得不抓着這個機遇對皇帝的垂青感恩戴德。
柳淡聲端坐于金銮殿,撫摸着爬在手指上的蟲子,微笑。身後的皇帝因蠱蟲渾身痙攣,躺在龍床上發出爽快的聲響。
她現在有點喜歡這些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