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明易撲入柳群玉的懷裡,将他摟在懷裡,用頭顱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在明易的觸碰下,柳群玉隻覺得那橫貫于自己頭中的頭疼輕了許多。
“你怎麼在這裡?”柳群玉溫聲問。他原是想責問的,為什麼要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但他見到明易,又确實欣喜,便也隻能情緒溫和地這樣問。
“我……”明易猶疑了一下,垂下眼睛,讷讷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師兄受傷了,我好擔心……所以我就來了……路上正好遇見了相婵師姐,便跟着師姐一道了……對不起師兄,我不該私自出來的……讓你擔心了……”
明易偷偷看柳群玉,臉色忐忑。
他在撒謊。
明易在相婵身邊一定交到了不少朋友,連肖雲逸見他這副樣子,也不禁上前替他說話:“柳公子莫要生氣,我看這小明公子對你也是情深義厚,所以才這般舍不得你……而且這不是沒什麼事嗎?有尊上和少主,小明公子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柳公子就莫要生他的氣了。”
柳群玉看了一眼肖雲逸,問:“他事先和你們通過氣了?讓你來勸我?”他雖然是反問,語氣卻沒有那麼強烈。
肖雲逸一聽便知道柳群玉并不生氣,便趁熱打鐵:“小明公子對你念念不忘,一直和我們念叨着他有一位頂天好的師兄,做什麼事都想着他的師兄,都快害相思病了。”
柳群玉看向明易,見明易惴惴不安地偷看自己,聳肩:“我雖然擔心你,但你有選擇涉險與否的權利,我無法替你做選擇,當然也不會怪你。”
肖雲逸聽了,暗道不好。這可比生氣還糟糕,幾乎是完全不在意明易死活啊。
“嗐,哪能這麼說呢。”肖雲逸扭着胯,婀娜地走上前,招呼兩人進去,走在柳群玉身邊,道,“你是小明公子的道侶,當然有權利管束他了……要我說,還是小明公子該打,自顧自涉險,完全不把你的擔心放在心上……”
柳群玉無奈地聽着,也不想反駁什麼,便草草敷衍着。
走到一處院落,肖雲逸停下腳步:“這裡就是少主住的地方了,她不太喜歡我,就不進去了。”
柳群玉三人繼續往裡走,推開門,隻見裡面坐着兩名正相對着喝酒的女子。其中一人正是喜愛明黃色衣服的相婵,梳着兩個低低的麻花辮,滿面愁容,喪眉耷眼地塌在那裡。
另外一名柳群玉不認識。這位女子身量高挑,眼尾上挑,眼型微窄,神情意氣風發又頗為銳利,端坐于相婵對面,交疊雙腿,身姿挺拔,抱着胳膊,托着胸,用一種冷淡又有些傲氣的眼神看過來。
她見兩人進來,便起身,禮貌地颔首:“想來兩位道友便是柳群玉和樂儀。”
“柳群玉。”柳群玉向她點頭示意。
“在下樂儀。”樂儀笑吟吟,施施然一禮。
“我叫綿歌,”她自我介紹,“是相婵的朋友,一介散修。”
“你們怎麼來魔域了?”相婵耷拉着個臉,看向他們,“我今天看見你們還很驚訝,然後就不慎被那太監嗓發現了,我怕他對你們不利,隻能說我看見了兩個朋友……把你們也卷進來,真是抱歉。”
“你怎麼變成魔族少主了?”樂儀好奇,拉過來一張椅子,饒有興趣地問。
相婵沮喪:“我從萬魔窟回來,聽說你們找我,就去玄天宗找你們。明易說你們來魔域了,我就帶他來魔域找你們,誰知路上碰到那太監嗓,他看到我手裡的羽毛,就把我綁住了,然後就說我是那魔尊的女兒,要把我帶回魔都。那魔尊還送了兩個美人給我,說怕我寂寞……我真的受不住。”
“能跑嗎?”柳群玉問。
相婵歎了口氣:“我也想跑,可我剛發現我要找的人竟然是我娘……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魔都了,我不得不去,隻是,我不想把無辜之人也牽連進來。這幾日我尋個借口,讓你們找機會離開魔域吧。”
“倒也不急,”柳群玉道,“我還有事沒辦成……你剛才說的那兩個美人,是枝如家的?”
“對,”相婵點頭,“一對雙生子,确實漂亮,一個叫枝如寒,一個叫枝如霖。我不太喜歡他們,叫他們住在偏院了。”
“這左擁右抱的機會你居然拒絕了。”樂儀啧啧,“不喜歡這種類型的?”
“什麼嘛!”相婵惱,“沒有感情就胡亂親近,這算什麼?不相愛就随便上下其手……我做不來這樣的事!”
柳群玉聽了有些慚愧。
明易也汗顔,心虛地低下頭。
“沒看出來,你對感情這麼鄭重。”樂儀唏噓,“我們有事想借枝如家的功法一用,你可将那兩位枝如家的引見給我們?”
“這倒不難。”相婵點頭,“明日我便叫他們來見你。”
“那便多謝了。”
綿歌走到了相婵身邊,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着安撫着心煩意亂的她,對幾人道:“現在還未入魔都,三位想離開還有機會,若是到了魔宮,再離開就沒有這麼容易了。待借到功法後,我便送三位離開,彼時我再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