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痛了一下，“我想師兄都自由自在的，是憑着自己的心意決定。”

“我喜歡你，我想要你！”柳群玉急促，“我喜歡你喜歡得快要瘋掉了……我好怕你因此傷害我，害怕你不愛我，害怕你死掉，害怕你厭煩我……管他呢……也許我愛你就是前世注定的緣分……但那也是我的情感，我就是愛你！我接受它了！”

“師兄，我不想你因為我改變什麼……”明易搖頭，想拉開抱着自己的柳群玉，卻拉不動。

他被逼靠在牆角，柳群玉跪着緊緊地抱着他，令他無法動彈，隻能維持着這個踮着腳、靠在牆上的姿勢，抓着柳群玉的肩膀。

“我本來也就差得要死，什麼都做不好，師兄怎麼會喜歡我呢？”明易自卑地細數着自己的缺點，“我甚至好多次很沒眼色地去見師兄，讓師兄煩得要死……我修為也不高，天賦也不好……如果沒有什麼外力的操控……師兄怎麼會願意接受我呢？”

“也許是我上輩子險惡至極，給師兄下了咒，逼得師兄這輩子莫名其妙愛上我……我怎麼可以坦然地接受這種無恥的饋贈呢……”

“我怎麼能讓師兄屈從于這種外力的操控……來愛我呢？”

明易顫抖着，他的眼淚愈發洶湧。

“不可能！”柳群玉斬釘截鐵，“我愛你絕對是完全出自我自己的心意的！連天魔之體我都捱過了，還有什麼咒術能影響我的心？”

明易沉默了，良久。

“師兄……你放開我，先起來。”他的聲音沙啞着。

柳群玉抱了一會兒，才擡起頭，看明易的眼睛：“你不要再說什麼分開的事情了，好嗎？”他的聲音低低的，帶了些委屈和祈求，“我不想分開……我們才剛在一起……”

明易低着頭看他：“……好。師兄你起來吧。”

柳群玉這才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灰。

明易頹然地思索着什麼，失魂落魄地走到床邊坐下。柳群玉繞到他身邊坐下，目光緊緊追随着他，一眨不眨地觀察着他的神情。

“想什麼呢？”他試探地問。

“我在想……”明易按了按腦袋，“如果有一天師兄發現了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真相，比如是前世的我用某種辦法逼師兄愛上了我，比如下蠱……然後後悔了，發展不得不跟我在一起那麼久，還……被我壓在身下……師兄該有多傷心呢？”

“不會的。”柳群玉搖頭，“此刻快樂也是快樂，會留下快樂的記憶……哪怕這種快樂是生造的，也不會影響這确實是快樂的。”

“可是，師兄也說，你不喜歡被操控的命運。”

“那是指我不喜歡因為一些外力而非處于内心的緣故做些什麼事，比如我不是因為愛你而和你觸碰，而是因為想用你緩解自己的痛苦——我不喜歡這樣的行為。”

“可是，如果你的内心也是被操控的呢？”

“那我就無能為力了。”柳群玉歎氣，“我總要有一個相信的東西吧。我不能懷疑自己的内心，否則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可相信的了。反正……跟你待在一起，我很高興。”

柳群玉靠着明易的肩膀，蹭了蹭，微微閉上眼，摟着他的肩膀。

“也許這快樂是我偷來的。”明易憂愁，“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會得到師兄的喜歡呢？我這麼不好……”

柳群玉啄吻着明易的耳朵，依賴地靠着他：“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歡……也許是我前世愛而不得，才苦苦求着你也愛我，從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喜歡，想要接近……”

似乎是終于接受了自己的内心，柳群玉現在對表達愛意再也沒有什麼顧慮，像一個噴泉一樣，不斷地将洶湧的愛意吐露出來。

“如果你打算離開我，”柳群玉将明易推倒在床上，按着他的雙手，聲音低沉，“那我一定會受不了的，我會崩潰、發瘋、痛苦……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弱點，我更不會放開你的！你不要想離開我！”

話出口，他又懊悔不該說這樣占有欲太強的話。這不夠尊重明易的意願，若是因此讓明易感到害怕，厭煩自己該怎麼辦呢？

柳群玉不安，卻又因為害怕，聲音愈發地低沉：“我會和你同歸于盡的！我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