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肖雲逸驚訝地擡起頭。
“嗯?”魔尊瞥向他。肖雲逸連忙慌亂地低下頭,嗫嚅道:“這位柳公子已經有道侶了,他還是斷袖……與他成婚,可能對少主并不好……”
“這不重要。”渡修美不容置疑道。
“可是……”肖雲逸還想替自己的朋友明易争取上幾分。
但是魔尊已經不耐煩了,一揮手,将他擊飛出去,不悅道:“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命令,去做!”肖雲逸捂着胸口,吃痛地低頭垂首道:“……是。”
當他把消息告知柳群玉等人時,魂不守舍的除了相婵,又多了一個柳群玉。
柳群玉在相婵的寝宮内踱了會兒步,很快當機立斷道:“明易,你收拾一下,咱們現在就溜。”他迅速拉着明易朝外面走,但是走到門口就被一堆強大的魔族守衛攔住了。
“我隻是出來透口風。”柳群玉從容道,拉着明易回去了。
綿歌已經完全沒有尋歡作樂的心思了。這魔尊的心思比想象中更古怪難猜,她本以為相婵來魔都不會遇到什麼太糟糕的為難,畢竟是親生的。誰知道,一來就遇上個大的。
她環着胳膊,倚靠在床柱上,面目肅穆,思索着什麼。
柳群玉坐在相婵對面的椅子上,臉色也沉沉的。
明易也低着頭,臉色黯淡。
“我覺得,”柳群玉忽然鎮定地開口,“我們可以繼續商議一下怎麼幹掉魔尊了。”
“這簡直是癡心妄想吧?”相婵抓抓腦袋,煩躁地低下頭,眉頭緊皺,悲觀道,“我們四個,一個化神期,兩個元嬰期,一個金丹期,合起來連一個合體期的琴真都打不過,更别說魔修了!不對,我們連外面的那些個守衛都幹不掉!”
“總要試試,”柳群玉确信道,“萬一有法子呢?比如,當年的魔族鳳羽怎麼變得那麼強的?我也是天魔,也許我能複刻她的路子,幹掉渡修美呢。”
“不行!”明易猛然搖頭,“這對你不好!”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我和别人結婚?”柳群玉擡頭看他。
明易掙紮着閉上眼睛:“隻要師兄好好的……我……怎麼都行。”
“我不行。”柳群玉移開視線,看向相婵,嚴肅道,“你有什麼頭緒嗎?”
相婵捂着腦袋低頭:“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我娘最後看我的那一眼……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
“難道你就要認命和我結婚嗎?”柳群玉問。
“不行!”相婵猛然擡頭,劇烈地搖着腦袋,驚恐道,“沒有感情怎麼能結婚!這簡直是對愛的玷污!”很快,她打起精神,站起來在屋子裡轉圈,一邊轉圈一邊跺腳,“這個該死的老東西,一定要幹掉他……要麼就幹掉我!”
她的聲音裡帶着視死如歸的決心。
“你真的做好準備送死了嗎?”綿歌潑冷水。
“那當然是……”相婵心灰意冷,垂下頭來,“沒有。”
“那我們可以讨論一下我剛剛提議的那個辦法了。”柳群玉道。
“我覺得明易說得對,還是要慎重。”綿歌搖頭,“倘若你真的變成第二個魔尊鳳羽,也許我們都活不下來,甚至會生靈塗炭。”
“我有後手。”柳群玉道,“明易……可以緩解我的痛楚,将我從入魔的狀态中拉出來。”
綿歌略微訝異,審視着觀察了明易一陣。
“可是,我從未聽說有這種體質的人。”她蹙眉搖頭,“當年魔尊鳳羽,也沒有遇到一個這樣的人。否則,怎麼最後是仙尊弦樂與其同歸于盡才能終結那樣的禍事。難道明易也能和你同歸于盡嗎?”
一聽到同歸于盡,柳群玉迅速反悔:“那還是算了。能活着還是要好好活着……隻是這也不免是一個辦法,也許到最後我能跟渡修美同歸于盡呢?”
綿歌沉吟:“當年魔尊鳳羽應該比現在的渡修美強得多……天魔的入魔根源也人盡皆知,是難捱的疼痛和幻聽導緻的。你也是這樣嗎?”她問詢似的看向柳群玉。
“我大多時候是這樣的。”柳群玉道,“隻是後來發現和明易親密接觸後會有所緩解。”
綿歌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了看他們兩個。
“當然,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為這個!”柳群玉馬上明白她在想什麼,迅速解釋。
“我也沒必要知道這個。”綿歌搖搖頭,“明易信就行。隻是,你經曆那樣的疼痛,卻沒有像鳳羽一樣入魔,難道你比她堅強嗎?”她有些不确信。
“我覺得不盡然。”柳群玉搖頭,“我之前在清陵的時候我拿到了一面惡神的鏡子,因此頭疼和幻聽愈發嚴重,以至于令我确實失控入魔了。那時我突然爆發出格外強大的力量,我沒有具體推算過那時我到底有多強,但是我記得,我那時能夠将一個合體期的魔修直接逼退。”
“那面鏡子呢?”相婵好奇。
柳群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它在這裡。”
綿歌挑眉:“那你為什麼現在沒事呢?”
“我似乎抗過了鏡子加劇的痛楚。”柳群玉聳肩,“但是我變得沒有那時候那麼強了,也許那種力量依舊封存在這面鏡子裡面。或許我可以借助它的力量,以此來殺死渡修美。”
“好極了,但是該怎麼做呢?”相婵拍了拍手,沮喪道,“我們根本沒有辦法。”
“不要這麼悲觀呀。”綿歌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許我們還有其他辦法。”
明易忽然提議:“也許我們可以向師長們求助。”
相婵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也許我們那麼做才是找死!我現在是魔修欸,你們跟我厮混在一起,被知道你們就完了。”
柳群玉倒是沉思起來。
相婵更震驚了,看向他:“你不會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