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總是很親密的,剛剛見面并不舍得分開。
尤其維多利亞,和親人待在一起就像高質量充電,能撫平她内心說不明确的負面情緒。
他看看姐姐已經閉上眼睛、一副全身心信賴他的樣子,心情在沉悶的雨聲中愉悅起來。八樓的有求必應屋确實私密,但實在遠,而維多利亞組建社團的集會室就在附近,地址當初還是詹姆找的。現在不是集會日,那裡很少有人在。
而且,他和姐姐需要什麼私密環境嗎?
起初維多利亞隻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時候應該吹吹牛的,但環境太惬意,詹姆也有點困了,他把活點地圖和原理簡單說說,就貼近姐姐一起閉目養神。
沒曾想維多利亞似乎清醒了點,她晃了晃詹姆:“我給你地圖,研究所那邊的你能幫我搞一個嗎?”
“當然,維琪~”
詹姆閉着眼睛往姐姐身上靠,卻一頭栽到沙發上,他揉了揉眼睛,維多利亞正在把一架單人沙發變成寬敞又軟乎乎的床。集會室做了擴展,分為内外廳,這間小會客室相對私人一點,短暫地睡一覺好像也不是不行。
“這樣的雨聲,朦胧又安眠,不能糟蹋了。”
維多利亞勉強揮揮魔杖給自己清理一新,撲到床上去,轉而就睡着了。
“這家夥。”詹姆托了托臉頰,仍舊坐在沙發上。
今天隻下雨,既不電閃也不雷鳴,風都溫順不呼嘯。雨是嘩啦啦的舒适的背景音,像滴答答倒轉的無意義的鐘,也像暧昧昏沉的傍晚開始閃爍星光,總之,詹姆奇異地安靜下來,清醒的。他不再激越或者昂揚,像隻會蕩漾着漣漪的黑湖。
他難免就看向似乎已經熟睡的姐姐,臉色紅潤、神态平和,不知道做沒做夢?
詹姆坐到床邊,注意到她嘴唇微微開閉,濃黑的睫毛蓋住了那雙和他并不相像的眼睛。
“我也想躺一會兒,”詹姆輕聲自語,“很快,不會睡很沉。”
他很順利地說服自己,小心翼翼躺到姐姐身邊,舒适地歎一聲,轉身就摟住了她。
恍惚的睡意裡,詹姆想起萊姆斯曾問他和維多利亞是不是太親密了,當時怎麼回答的呢?他得意洋洋地點頭:“是,我們是最親密的姐弟,沒有更甚了!”
詹姆頭在姐姐肩頸位置,離得太近,他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膚上,漸漸濡濕一層。
最親密的姐弟也不能更進一步了。
-
詹姆夢見了白天,他的胳膊搭在維多利亞肚子上,兩人交疊着摟抱在一起惬意地享受午睡時光。他支起手臂看她,又湊到脖頸處碰碰,她的皮膚被濡濕了,詹姆覺得自己該睡了,可又擡起頭來,向上,再碰碰她的耳垂。很小巧,濕潤的一層亮亮的。
姐姐動了動,聲音含糊,半夢半醒地伸出手摸摸他的頭發:“詹米……”
這個夢裡也有雨,聲音更大些,嘩啦啦地蓋住了所有。
詹姆迷迷瞪瞪地從夢裡鑽出來,掀開被子,愣住了,他……夢遺了???
嘎吱嘎吱,腦海中齒輪艱澀地轉動着,生鏽的部件一股血腥味。
哈?
他當然知道夢遺是什麼,宿舍裡的男孩陸續進入青春期,除了他都有夢遺的經曆。
但是,但是他做了什麼?詹姆嘴角抽動,有點難堪,更多是迷茫,他隻是夢見和姐姐一起休息而已啊……隻是夢見姐弟依偎在一起,而已……
詹姆今早很安靜,這種“安靜”反而比咋咋呼呼地問好更有效力,掠奪者其他三個男孩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
西裡斯挑挑眉:“小詹姆長大成人了?”
萊姆斯打量一番被詹姆猛地捂回去的床鋪,點點頭:“或許是的。”
“那太好了!”彼得尖聲歡呼了下,轉而才覺得不對,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哦,我是說,或許也沒那麼好?”
詹姆煩悶地揉了揉一頭亂毛:“但是,我,我……但是這不對啊——”
西裡斯邪笑,他雙手抱臂:“哦~~小詹姆夢見了誰?聽上去可不是一個尋常的夢!”
“是不能說的人。”彼得又小聲叫了一下,他沒管住自己的嘴。
“哦,我是說,額,嗯……”彼得在詹姆的眼神中徹底消聲了,雙肩内扣、脖子縮起,像一隻膽怯的老鼠。
“這是正常的,”萊姆斯拍了拍彼得的後背,希望他舒坦一點兒,“如果平時接觸到的異性太少,做夢的對象很可能是身邊人。”
詹姆眨眨眼睛,好像舒了口氣:“是這樣嗎?”
萊姆斯微笑,很堅定地樣子:“是的。”
西裡斯一腳踢在詹姆床腿上:“沒辦法,怪我相貌太優越,搶了你的風頭——叉子。”
詹姆勉強笑笑:“别太自戀了,大腳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