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姑娘放心,我體内魔氣由來已久,雖無法與姑娘詳細說明,但我能保證魔氣不會在試藥中幹擾絲毫。況且姑娘救治師父的恩情若能以此回報,在下也算物盡其用。”
“試藥不是兒戲,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你不可胡鬧!”
寒水玉并未退縮,反而上前一步,聲音低沉卻堅定:“南星姑娘,你我雖合力設下陣法暫時阻隔魔氣,但你我也清楚那陣法最多不過撐持七日時間,如今已過去近兩日。若是在陣法失效之前無法治愈疫病轉移百姓,隻怕魔氣散溢之時方圓百裡會盡遭魔化而成人間煉獄。時間緊迫,還望南星姑娘應允我的請求。”
南星目光複雜的看着寒水玉,道:“罷了,你說的有理,我确實無法拒絕。”
寒水玉當下卸除護體真氣将疫病引入自身,像他們這樣的修行者,随着修為提升便會在周身形成一種無形氣罩防護一切有害之物侵襲。但若自動卸下防護任由有害之物入體,那傷害便與普通百姓無有不同。
片刻後,寒水玉的臉色微微發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南星見狀,立即上前為他診脈,眉頭緊鎖:“脈象有些紊亂,但還在可控範圍内。你稍等片刻,我去煎藥。”
南星提筆記下寒水玉的身體狀況,快速煎了湯藥端來,寒水玉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良久後眉頭微微蹙起,似在忍受痛苦。南星狐疑的為他把脈,又詢問了他的感受等等一一做了記錄。
時間慢慢推移,藥方越來越少,南星看着那一沓記錄眉頭緊鎖,寒水玉勉強笑了笑:“南星姑娘,可有不對的地方?”
在南星的結界中,時間流速與現世不同,兩人不知試了多久的藥,寒水玉的反應逐漸加劇。形容已經十分憔悴,雖然不像普通百姓那般慘烈,但痛苦确是絲毫未減,反而有加劇迹象。
這段時日的試藥,南星對寒水玉十分溫柔,倒讓寒水玉有些不好意思,此刻南星又溫柔的為他擦去額上汗水,喂他服下丹藥,一股清涼遊走奇經八脈,令他原本昏沉的身體瞬間恢複不少活力。
“我找到解方了。”南星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你體質特殊,對疼痛十分敏銳,我根據你試藥的情況調整藥方,如今已經找到了最合适的藥方。”
“南星姑娘果然厲害!”
寒水玉毫不掩飾的稱贊,飽受折磨卻依然堅韌的人,此刻微笑着看向南星,南星的心仿佛被什麼觸動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異樣情緒。
“你……何必如此?”南星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寒水玉目光溫和而堅定:“因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解方!”
南星微微垂下頭不再回應,按方抓藥,煎藥時寒水玉稍作休整,狀态也幾乎恢複如初,他突然開口:“南星姑娘,其實……你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冷漠。”
南星一愣,随即别過頭,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自然:“你胡說什麼?”
寒水玉微微一笑,目光溫柔:“抱歉,我隻是覺得,南星姑娘很是特别!”
南星沉默着煎藥,氣氛瞬間靜谧的詭異,就在兩人感覺怪異之時,京墨咋咋呼呼的飛進了結界:“南星,大事不好了!”
京墨的聲音打破了結界内的靜谧,南星和寒水玉同時擡頭,隻見京墨神色慌張地飛了進來,翅膀撲扇得急促,顯然是遇到了緊急情況。
“南星,大事不好了!聖山族地之外來了一個十分厲害的陌生人,正在破陣!”京墨急促地說道,語氣中帶着明顯的焦慮。
南星眉頭一皺,沉聲問道:“破陣?聖山族隐匿山林,知曉者甚少,怎會有人擅闖?”
京墨搖了搖頭:“不清楚,那人實力極強,陣法已經被打的破裂了一角,再任由他破壞下去,恐怕整個陣法都會被毀!”
寒水玉聞言,當即作出決斷,“南星姑娘,你繼續煎藥,我去處理此事。”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尚可,目光堅定如初。南星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你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貿然出手恐怕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