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們都這麼不尊重人!”
女生猛然擡頭,掐住了安野的脖子。
胸腔瞬間漲了起來,眼前能看清的範圍在逐漸縮小,無法呼吸,胳膊上的力氣再被一點點抽走。
安野迅速反擊,一拳打在了女孩的腹部,女生痛到松開了手。
大量的空氣重新湧入身體,安野的視線和力氣漸漸恢複。
女生捂住肚子再次沖了上來,力氣還未恢複的安野反擊,一拳打到了女生的脖子上,可在同一時刻她的大腿感受到了潮濕的感覺。
一把刀插在了她的大腿上。
被攻擊了脖子的女生兩眼一黑、腦袋一片眩暈,慌亂之間伸手推了安野。
等女生眼睛恢複點視線的時候,就看到了從窗台上翻下去的安野。
“安野!”
女生一團糊的腦袋瞬間清明,她慌亂地跑到窗台,安野已經掉到了下面的花壇裡,綠色的植物凹陷了進去,還開着的花被砸得稀爛,一樓此起彼伏響起了尖叫聲。
在操場上聽到了動靜和看到情況的人也全都叫了起來,一個女孩跑到籃球場喊道:“蘇在!安野出事了!”
蘇在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花壇前,花壇前圍了許多老師,老師在控制現場,驅散着周圍的同學。
老師攔住了想要沖過去的蘇在。
安野仿佛睡着了一般躺在花壇裡,隻是東倒西歪的植物、滿地稀爛被染紅的花瓣,都讓人觸目驚心。
“救護車來了嗎?”蘇在憤怒又害怕地問道。
“已經催過了,說在路上了。”
蘇在的腳仿佛被定住了,在腦袋被沖擊得一片混亂之後,突然恢複了清明。
安野自己一個人不會掉下來的,她的大腿上插着刀,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一定是有人推她下來的。
會是誰呢?
蘇在環視四周,就看到了在教學樓的另一端躲着觀察這邊情況的田橙。
田橙的反應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她更加慌張、害怕。
蘇在沒有任何猶豫,沖了上去,揪住了田橙的校服領子,将她揪到了另一邊,質問道:“推安野下來的是你嗎?還有她腿上那把刀是你插的嗎?”
驚慌失措的田橙看清了來人是蘇在,想要掙脫開蘇在的束縛。
蘇在在她掙紮之間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青,他更加确信了。
他的大拇指按上了田橙脖子上淤青的位置,一瞬間,刺骨般的疼痛沖向了田橙的大腦,冷汗刹那流了下來,她差點跪下。
“為什麼!”
田橙疼得牙齒都在抖,她哆哆嗦嗦道:“我要報複你。”
眼淚一顆一顆連着掉下來,田橙咬牙切齒道:“報複你最好的方式就是安野,不是嗎?”
氣血不斷翻湧,蘇在的臉卻白得吓人,他腦袋裡那根理智的線“啪”地一聲斷了。
他一拳打在了田橙的胸口處,田橙瞬間呼吸都滞住了,她好像聽到了骨頭斷掉的聲音。蘇在又是一腳,直接将田橙踹飛了出去。
腦海裡瘋狂閃過的是安野躺在花壇裡的畫面,他要殺了田橙。
田橙摔出去的聲音引起了不遠處老師的注意,老師看到失控的蘇在趕忙跑了過來,率先跑過來的老師被蘇在推了出去,又撲上來了兩個男老師,緊接着又撲上來兩個男老師,四個男老師一起将蘇在按到了地上。
救護車的警鳴聲讓蘇在恢複了理智,他眼睜睜看着安野被擡上救護車。
大腿上的傷口錯開了動脈,救治及時,從二樓摔下來,摔進了花壇裡,花壇裡都是植物和泥土,這些都很好地保護了安野沒有收到緻命的傷害,隻是骨折和挫傷,還有被植物劃傷的或深或淺的傷口。
另一邊的田橙,肋骨斷了,還好搶救及時,人才沒事。
蘇在一直想去看安野,但是他沒辦法去。
談話,不停地談話。
蘇寒和向餘每天都要帶着他,跟校方和田橙的家長談話。事情已經全部都明确,兩邊都有大過錯,三方都希望能夠私下解決,息事甯人。
總歸是談妥了。
回到家的蘇在迫不及待就要去醫院。
蘇寒抵在了門前,心疼又憤怒地看着他,這些天一直在忙和解的事情,導緻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談過。
“蘇在,你沒有什麼要跟爸爸媽媽說的嗎?”
蘇在焦急地說道:“我想去看安野,安野怎麼樣了?”
蘇寒忍着脾氣,“蘇在,你為什麼要那麼沖動,遇到這種事情你趕緊告訴我們才是更好的不是嗎?我們會去解決的。”
蘇在的臉陰沉的吓人,“媽媽,看到安野躺在花壇裡的是我,我沒有辦法冷靜。”
“你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嗎!那個女孩的肋骨斷了,肺被刺穿,還好及時送去了醫院人才沒事,她要死了怎麼辦?她如果死了你就要坐牢了!”
蘇在暴躁地吼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我隻要安野好好的,如果安野死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殺了她!”
“啪”,蘇寒狠狠甩了蘇在一巴掌。
“你在說什麼胡話!”
“媽媽!你跟爸爸都知道不是嗎!我隻要安野,我隻要她!”
蘇寒的聲音都在發抖:“我當時就不該同意你去學格鬥,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幼兒園那次,那個找安野麻煩的小胖子,是不是你打的?”
“你騙我說去安野家,實際去學校了,是不是?”
“是。”
“還有小學的羅溪風。”
蘇寒越說心裡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