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空,一片落葉悠哉悠哉的從打開的木窗順着風滑進屋來。在落到江禾相面上之前先被一隻青筋分明的手穩穩夾住。
光照和手投下的陰影落在熟睡中人的面上,許是這光線與平日裡不太相同,江禾相眉梢微皺,緩緩轉醒。
睜眼便是小徒弟夾着葉片的手,本就是淺睡,不由得更加煩躁,将臉上的手爪子一把拍開,嗓音困倦的問道:“什麼時辰了?”
竹信舟被師尊拍了一記,利索收回手:“卯時末。”
江禾相撐起身坐到床邊,讓竹信舟幫他束發。感受着頭上微小的繃緊感,他無言思索片刻,道:
“信舟,一會兒去叫旁屋的默草峰峰主。為師現今不能動用靈力,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去會會那隻白狐狸。”
昨晚竹信舟被江禾相打昏,心魔當時也處于無意識的狀态,并不知道後來那野狐狸認親的事。隻當是師尊找到那狐狸的老巢,今天要去殺妖。低聲應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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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鎮上的人們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樣子,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笑聲哭聲吵聲鬧聲混揉在一起卻又聲聲分明的分割開來。
沒有人記得昨日晚上那場詭異的祭祀。
就算他們記得,也隻會心照不宣的當無事發生一樣。沒人會熱衷于把自己醜陋的一面掀開攤在别人面前供人欣賞。
江禾相在大堂沒等多久,就看到那三個人從樓梯上一個挨一個的下來。
先下來的自然是自己乖乖的小徒弟,腰間玉佩,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看的江禾相滿心歡喜,感慨自己這徒弟沒有養廢。
倒是後面的兩個磨磨蹭蹭。
清靈玄不知怎麼,慢步下樓,有違他平日裡裝出的飄飄欲仙的形象。雖顯沉穩,但江禾相觀他面目表情好像在隐忍不适,可能是昨晚客棧中發生了什麼事,傷着腿了。
江禾相示意他們三人落座用餐。
修士雖辟谷,但如不是對修道要求過于孤高清冷的皆可用些凡俗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