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您如何知道?”若說知道有藏寶圖也就罷了,這張青對懷帝所說連史書都沒有記載。
“這事冠軍公主知道,”謝琳琅站了出來,“懷帝将此事告訴了明帝,明帝臨終前告之幽帝,幽帝最是寵愛冠軍公主。”
“是什麼?”至此周音娘再無疑惑,她忍不住問道。
“你不要急,此事你已知道,隻需要有人出現,你自會知道如何去做,你隻需到了扶高城,自然會有人替你安排。”謝琳琅輕聲說道,“你乃冠軍公主之孫,又有冠軍公主所留下人脈培養,你以為這些年母親帶你進宮,隻是為了讓你荒廢青春麼?我兒,你是要站在九五至尊高位上的女人。”
周音娘不知道是被謝大爺謝琳琅父女影響了還是身體裡大高的血脈影響了她,她隻覺得心跳加速,眼前放光,那是整個大高兩百年的寶藏,有了那一筆錢什麼事辦不了呢?
周音娘想到早兩年西域有個女王給大正送了國書來,派來的使者都是女人。周音娘在宴會上見過那些金發碧眼的使者,說着口音有點奇怪的大正話。也許自己也能做個女王,周音娘不由得身體更直了些,儀态也更端莊了。
謝大爺将藏寶圖之事一一對着周音娘将來,藏寶圖在青關附近一個叫扶高的小城裡,那裡有大高的邊軍,他們都是大高最忠誠的臣民。
謝大爺說到激動處忍不住手舞足蹈:“你身負冠軍公主與河東謝氏,這天下最尊貴的血脈,我兒,這天下就是你的。”謝大爺拉着周音娘的手,指着外面的火樹銀花,“你看,這煙花以後隻能聽你之命,你要它在哪裡放就在哪裡放,你要幾時放就幾時放。”
“外祖父,我真的能做女王嗎?”周音娘如同着了魔一般,她喃喃問到。
“我兒,你——”謝大爺被周音娘問住了,他磕絆了一下繼續說,“這天下哪有女子做皇位的,音娘你放心,我必會為你擇一最好的夫婿。”
“我不能坐皇位,這寶藏有何用?”周音娘想到皇位上的人,若不能得到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就是再多寶藏,就是給她打一個金棺又有什麼用。
“音娘,你可以做皇後,”謝大爺突然清醒了,他拉過周音娘的手,“這滿天下的男人随便你挑,你看上誰,誰就是皇帝。”
周音娘掙脫開謝大爺:“外祖父說笑了,這天下哪裡是那麼好得的。”周音娘不是小孩子,她看着大正朝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隻是一個寶藏,換不了趙京娘那個位置。可是若要換一個人做皇上,周音娘想到李達年老的面龐,又覺得可以試一試。
“我兒,祖父怎麼騙你?”謝大爺拉着她的手将她帶到窗邊,指着窗外一個身影說道:“你看,這個後生如何?”
院子裡,一名身長玉立,相貌俊美的青年正提着一盞琉璃燈帶着謝松玩耍,青年轉過頭來,一雙眸子漆黑明亮,與周音娘打了個照面,周音娘面上一紅,退到一旁:“外祖父,他是誰?”
“他是定遠軍鎮遠将軍趙飛龍最寵愛的兒子,八品高手趙虎。”謝大爺轉動了眼眸,看到周音娘羞澀地低下頭才道:“自古成大事,一要錢财,二要兵馬。我兒,你去取了藏寶圖回來,再加上定遠軍,這天下不屬于你屬于誰?”
周音娘喃喃地道:“定遠軍,鎮遠将軍?”
“不錯,你不要嫌棄鎮遠将軍官職低,須知定遠軍胡老将軍早已不管事,趙家是北方大族,一族将軍就有三個,千夫長校尉更是無數。自從李進那老匹夫離開定遠軍,定遠軍就是趙家的天下,有了趙家,有了定遠軍,何愁大事不成。當年李遠能坐上那個位置靠得還不是英國公和定遠軍。”
“孫女悉聽外祖父安排。”周音娘蹲了下去,真心實意地行了一個禮。
“好,好,我兒隻需去把藏寶圖拿回來,其它一切自有祖父替你安排。”
除夕夜,京城燈火通明,達官顯貴去宮裡領了宴點着燈籠車馬宣宣地回府,老百姓熱乎乎地圍坐着吃完年夜飯談笑着守歲,就等着新年的鐘聲一響好放新年第一聲爆竹。
國公府裡世子夫人幾番察看飯菜,等老國公夫婦從宮裡回來可以立刻吃上熱食喝上熱湯。宮宴體面是體面,能吃的卻是不多。老國公年紀大了,一身的傷痛,每年入了冬總要請幾回禦醫。
吃完家宴,老國公留了世子守歲便和夫人一起便回了後院,丫頭門提了燈籠在前面引路,等到了萱草堂隻見門前台階下放着一個半舊的箱子,丫頭正要叫人,老國公上前兩步看着箱子上半舊的銅鎖,顫抖着手摩挲着,又在懷裡翻騰半晌拿出一副鑰匙打開了箱子,隻見箱子裡放着幾個玉瓶,玉瓶上貼着箋子。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