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先放房門口吧。”裡面傳來呼應聲。
“放門口怎麼能行,飯菜可是要涼的呀。”司馬懿冷冷一笑,猛然擡起腳,直接踢開房門。
隻聽“砰”一聲巨響,身後的死士仿若鬼影般沖上前,三兩下便将諸葛喬等人死死束縛住。
司馬懿緩緩拎起桌上的筆書,那紙張在他手中沙沙作響,隻見上面是寫給川蜀坐鎮軍師諸葛亮的信。
“你是誰?”諸葛喬被綁住,拼命掙紮。
“問得多,死得快。”司馬懿将座椅占為己有,輕輕撫着郭嘉的皮毛,翹着二郎腿,“你來冀州做什麼?”
郭嘉悄悄使了個眼色,一旁死士立刻将架在諸葛喬頸上的匕首又深入三分。
一道血痕瞬間滲出,諸葛喬的脖頸處像綻放出一朵紅梅。
“你以為殺了我就可以引蜀軍出關?”諸葛喬梗着脖子道,“除卻我帶的十五人,城門外還有十五人。但凡我有事,他們會立刻回到蜀中報信!”
話音剛落,幾個麻袋從門外被扔進,砸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不多不少,剛好十五個。
司馬懿将麻袋打開,隻見裡面裝着的人已經被打暈。
不得不說,曹操留下的死士就是效率高。身手敏捷,話語不多,武功也是一等一得強。
“你說的,是他們麼?”司馬懿勾唇一笑。
諸葛喬蓦地一愣,啞口無言。
“二愣子,趕緊讓他把信上的内容改了。”郭嘉并不想再此浪費時間。
“這隻兔子會說話?是……之前養父撿到的那隻!”諸葛喬忽地認出郭嘉,起初有些難以置信,而後冷笑一聲,“我算是知道養父的觀星術為何會失效了。”
諸葛喬還要嘴硬,卻被司馬懿用碗裡的糟糠糊滿口腔。那糟糠帶着一股酸腐味,嗆得諸葛喬直翻白眼,其中有幾粒還落入喉間,引發嗆咳。
“你們蜀中之人未免太小氣,就給我的佳佳吃這個?”司馬懿冷笑道,緩緩拿起桌上的燭台。熱熔的燭液滴落在人兒手上,“滋滋” 作響,将皮膚燒得通紅。
手段還是司馬懿更多點,郭嘉索性全權交給司馬懿表演。
諸葛喬嗆咳幾聲,好不容易才把嘴裡的糟糠吐完,隻見司馬懿倚在太師椅上幽幽道:“烙鐵、銀針、夾棍、竹簽,我這都有。你若不肯開口,我便陪你把這些一個一個試過去。”
司馬懿見諸葛喬還不開口,便取來竹簽要紮諸葛喬的指甲縫。
“我寫,我寫!”
諸葛喬到底還是個十二歲的少年,立刻屈服于司馬懿的威逼之下。
郭嘉見諸葛喬屈服,便将提前準備好的說辭交予諸葛喬謄抄。
待諸葛喬寫罷放筆時,司馬懿得到信後往人兒後腦勺一敲。
諸葛喬兩眼一發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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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喬再醒來時,眼前的景象已然天翻地覆,原本客房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暗潮濕的地窖。
四壁的磚石爬滿青苔,偶有水滴從石縫間隙落下,砸在地面發出“滴答”聲。
諸葛喬驚奇發現,自己的随從竟全都站在司馬懿身後。
而在不遠處的銅鏡中,還依稀倒映着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
“司馬先生,祭酒說沒問題了。你快過來看看,像不像?”林瑤收好工具材料。
司馬懿連忙走過去,隻見小鈴铛帶着被易容成諸葛喬的司馬孚走來。
司馬孚本就與諸葛喬年紀相仿、音色相似,又得林瑤的易容術和郭嘉的指導,學會幾句蜀地方言,一舉一動間,皆與原主如出一轍。
“哥哥、祭酒。”司馬孚作揖,“此次蜀中一行,叔達定不負衆望。”
司馬點點頭,輕輕摸着司馬孚的腦袋:“哥哥相信你。”
郭嘉見司馬孚這邊安排妥當,便再三囑托喬裝成諸葛喬随從的死士們在完成刺殺諸葛亮任務同時,務必保證司馬孚的安危。
諸葛喬本以為諸葛亮的占星和機關術已是天下一絕,不想今日還見到更絕的,不由目瞪口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怎麼,你的軍師養父沒有教給你麼?”郭嘉看見諸葛喬有些癡傻的模樣,不由打趣道。
恰逢此時,一位侍從急切來報。
“祭酒,曹三公子來信,說是東吳那邊的人意欲扶持自己上位,目前雙方已于冀州紅袖樓會見。”
“時機正好,随小爺去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