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處用奶白束腕帶紮緊,此時手中正握着一把木劍。
辰時的早修如同大學生的早八,大多數人都沒什麼精神。唯有那些離陳寶嫣較近的幾個人時不時地往她那裡看,仿佛對她很是好奇。
不過那種好奇不是善意的,陳寶嫣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她朝那幾個人直直望去,那幾個人仿若見了什麼晦氣般,連忙收起探究的眼神,嘴一撇說起小話。
她暗中嘲了一下,正派弟子也愛八卦呢,誰知道自己在他們嘴下是圓是扁。
不過無所謂,她在此處的目标可不是和派内弟子打成一片,而是攻略掌門順便打工賺錢。這群炮灰做什麼說什麼與她何幹?
她眼尖的發現前面有一對男女。
女生是青蘿,而男生則是昨夜将她喊走的人。那男生仍着井天藍深衣,今日在陽光下,陳寶嫣才發覺那是與寒木院同花不同色的春華院弟子服。
寒木院和春華院的概念等同于現代普通班與火箭班,春華院沒有早修,那男生便是專程來輔導青蘿習劍。
兄妹?情侶?陳寶嫣沒多停留移開了目光。
早修似乎沒有講師指導,全靠自己練習。她見狀幹脆叫出系統,讓它翻書念詞,自己則一招一式的學着。
“困死了,”系統仿佛打了個哈欠,“什麼時候結束。”
練習良久,她劍花一挽将木劍收入鞘中,再一挽手臂伸直劍尖微點。随後回道:“一炷香。”
系統深深歎了口氣,默了默。
突然,它好似發現了什麼,疑惑道:“這群人不練劍盯你做什麼?”他們沒自己的事情幹嗎?這眼神跟刀子一樣,看得它假雞皮疙瘩都要掉了。
“看我這個後門生實力怎麼樣呗,”陳寶嫣随性道,冷漠的眼神遞給那群閑人,“你做好跟着我一起挨嘲的準備吧。”
那群人感受到如此涼的眼神,抖了抖,連忙轉過身去。可不一會兒又讨論起來,頗有不分東南西北之勢。
“不是吧......”系統哀嚎,這好日子沒跟她過多少,孬日子倒是一天接一天。
真是狗眼看人低。系統憤憤,這寒木院本身實力就差,大白天還不抓緊修行在這看同修笑話,活該差到給人當墊背的。
“你說她就是那個走後門的?”一個誇張的男聲從那團人群裡跳出來,不偏不倚落到陳寶嫣耳中。
“對啊,聽說靈力才三階半,咱們這最差的也有五階半了。”另一個人不屑道。
“掌門能同意這種人進和西堂?”又一人大驚,順帶不忿,“後門生真讨厭啊。”
叽叽喳喳的一群人,陳寶嫣打眼一看都是些十幾歲的小孩子,也就懶得管了。
這個年紀的小孩,都喜歡非議他人,平常除了習武聽講,也就隻有身邊人的故事能帶動一下年輕的心了。
被說一句掉不了一塊肉,她就老實打怪升級,目的一到拍屁.股走人。
今兒的課都安排在下午,一堂理論一堂實操,即初等醫術和回春術練習。早修一結束,她就打算去派内轉轉,順便探查兼職事宜。
來到領事堂,看着木架上懸挂的五花八門的門令,陳寶嫣仔細閱讀挑選着。
“求助:誰能幫我偷來梨宗大師兄的親筆簽名?賞金一百文附加五靈石。(不要讓他發現,否則賞金砍半)”
“重修:幫忙問一下秋月講師的陣法課這學年還開嗎?誰有課上筆記可以拿給我?賞金兩百文附加八靈石。(最好是字迹整齊的,不整齊不要)”
“誰這麼手賤:有人知道昨夜誰把影宗弟子居門口的送膳給偷走了?目擊證人請到影宗找劉玄念。賞金兩百五十問附加七靈石。(别讓老娘抓住你了,臭不要臉的,連偷三天了)”
“找代課:三月初六酉時。賞金一兩包晚飯。(有意者明日午時山下酒館二樓碰面)”
......
怎麼跟電視劇裡演的不一樣?
陳寶嫣滿頭黑線,本以為是什麼下山懲霸除惡或者幫采靈藥之類,沒想到竟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大學校園牆有什麼區别。
有種誤入兼職群的美感。
果然,上學的盡頭就是打工,她自洽地想着。
于是她将“找代課”的門令取了下來,在手中把玩。
此令分量适中,明黃的穗子在尾部搖晃着。一兩銀子......在剩下的門令中倒是相對慷慨,明天便是休沐日,她正好要去山下一趟,順便會會此人。
派内魚目混雜,沒準是個大客戶呢?那往後的酬金可就不止這一兩銀了。
我可真聰明。陳寶嫣在心裡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那就坐等凱子上鈎吧。